第60章 他的空虚与他的绝望
林白的手指上凝聚着红光，对准了季烟的太阳穴，“把刀扔掉，秦辉墨。”
他是鳞鬼！
季烟在他手里，秦辉墨不敢擅动，他紧紧盯着他，然后慢慢地放下手，将刀扔在地上。
“你问我是谁，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被睢木栖杀掉的红叶，是我的弟弟。”
他是红叶的．．．．．．那么，他是来报仇的？
“你误会了，我是他哥哥，但我既不是八武将之一，甚至都不是鳞王的部下。我只是一个，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的，普通人。”
他的话让秦辉墨愣住了，他既然不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那么，他只是为了，红叶．．．．．．
“红叶亦杀过不少人类和弦音，还有三足乌，他会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意料之中。”他的眼中有些悲伤，同时，又有着更复杂的情绪。
“我并不是要为他报仇，只是，他死后，我心里总是觉得很空虚．．．．．．所以，我就在想，睢木栖，不也有个弟弟吗？还是他最疼爱的。”
“如果，我也夺走，他的弟弟，那他也就能体会，跟我一样的空虚吗．．．．．．”
秦辉墨望着他，这个人．．．．．．太悲哀了。
他没法跟这样一个人战斗。
可是，林白已经攻过来了。
他向后跃出，逃向仓库外面。那是一条临河的街道，路灯晕黄地照着，两人追逐腾跃的身影。
“停手！林白！我不想跟你打！”秦辉墨一边闪避一边叫道。
他沉默地进攻，手中长刀劈出一道红色利气，扫中了他的右腿，秦辉墨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迎战的话，我就杀了季烟。”
听到他的话，他不得不回头，握拳冲向他。他闪过他的刀锋，一拳击出，金色的光子冲向他。
林白一个后仰，光子越过他，击中后方的路灯杆，那粗铁杆立即折断了，倒了下去。
他知道他的实力不弱，不能再耽搁下去。他站住了，刀尖向前，闪着蓝光的尖端，突然放出三颗闪光，它们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袭向秦辉墨。
秦辉墨被它们左右包抄，急忙后撤，第三颗闪光，却从后方迎上。眼见难以闪避，他急忙启动强力防御，硬接下闪光的冲击。
奇怪的是，这闪光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被击中的他的胸口，有了一圈闪着蓝光的印记。
“这是什么？”他还不及反应过来，一旁的河水中，突然冲起一股水流，缠上了他的身体。
“弦音最擅长的，以水为媒介攻击，我也是。不过，我使用的方法有些不一样。”
林白说着，走向他。秦辉墨因为水的重力，而落在地面，他的身体如同磁铁吸引一般，水流源源不断吸向他的周围，最后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状的水的凝聚体，将他困在中央。
“这招叫做‘水箱’，是由我种在你身体上的源点为吸引力，使水流紧紧凝聚过来，你是挣脱不了的。”
果然如他所说，无论怎么冲击，就算瞬间破开了水流，但很快还是被包围住。
秦辉墨已经坚持不住，开始呛水了。
好难受！没有空气，他想要空气．．．．．．
“咕．．．．．．咳．．．．．”
他一张嘴，又是喝下了很多水，鼻子里火烧般的刺痛，他拼命挣扎，但手指已触不到这巨大水箱的边缘。
好痛苦．．．．．．那个时候，小文也是．．．．这么痛苦．．．．．．
他现在，也要这样．．．．死掉了么．．．．．．
林白模糊的身影，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着他，他挣扎抽搐的身体，渐渐地浮在水箱的中央，不动了。
这时，用地上的剑切断了绳子的季烟跑了出来，她看到了他。
“小墨！！——”她大叫一声，要冲过去，却被林白抓住了，他冷冷地说：“别乱动，我的艺术品。”
“你这混蛋！你杀了小墨！我要杀了你！！”她拼命地挣扎，撕打。
“烦死了。”他轻轻一推，她摔向墙角，晕了过去。
这时，一阵强烈的冲击袭来，林白本能反应地向后跃出。
包围着秦辉墨身体的水流被击散了，飞散的水流又会再次聚集，但在那之前，一个透明的水之翼已经出现，挡住了水流，将两人保护在中央。
“秦辉墨！！．．．．．．”
睢木栖脸色惨白，他一下一下地按压他的胸口，但他闭着眼，已停止呼吸。
在水之翼的外面，林白走近来，他撤掉了水流，为了更清楚地看到，睢木栖脸上绝望的表情。
“没有用，他死了。你夺走了红叶，所以，我也夺走了，你的弟弟。”
睢木栖不理他，仍旧固执地重复着按压的动作。
“他死了！”林白大声叫道。
“不．．．．．．不会的，不会死的．．．．．．”睢木栖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不许．．．．．．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听到了吗？！”
他大声吼叫，试图唤回他消散的灵魂，“如果，你想跟她一样，丢下我．．．．那我就亲手杀了你！”
“除了我之外，别的人，都不可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
睢木栖疯狂的告白，让林白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不正常的偏执，他将要崩溃的内心，如果他明白到，他永远地失去了他，那他将不仅仅是空虚．．．．．．他所品味到的痛苦，更是林白的十倍，百倍。
“呵呵呵呵．．．．．．”林白笑起来，“真是愉快啊！你对他的执着，更在我的想像之上，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