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道夫
此刻的夏芜，犹如一台莫得感情的杀鱼机器，一条条或大或小，或欲摆尾逃窜或安静摆烂的鱼，都被一张大手笼罩，后来的夏芜都懒得用刀拍，左手抓鱼的同时，微微发力一按，就能送他们归西。
然后被拍在案板上，刀光一闪就是半面完整的鱼皮！刀尖轻轻一挑，整个鱼就听话的翻了个面，又是一刀去皮，一刀开膛，随手将内脏扯出，就处理好了一条活鱼。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阻滞感，流畅无比，堪称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重度强迫症患者来了，都得点了赞再走。
一开始因为工位原因，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还是旁边大爷往这边瞄了一眼，准备看看这后生抓不抓的住大鱼，结果就看见夏芜流畅的10秒一条鱼，给大爷都看愣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这一停工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结果顺着大爷的视线正好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围裙的道士在杀鱼，然后就也跟着愣在原地。
不是，这是什么道士啊！
他怎么不讲道理啊，大家杀一条鱼，不说抓鱼打滑鱼还反抗，去内脏倒是一刀下去清清爽爽，稍微练练都可以很快，但是那鱼鳞是这么去的吗？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去鱼鳞，不都是一点点刮去吗？这家伙怎么一刀下去鳞就全下来了，那鱼竟然还是完整的！一点肉都没切到！
他的刀就像是软的一样，即便鱼身是一个凸出的弧形，那刀左偏右斜而后向前推进，就去好鳞了！还一片漏鳞都没！
老人们还在啧啧称奇，有几个小年轻已经开始拍视频了……
从抓鱼到处理完一条鱼，即便是常年干的老手也要几分钟，必竟不能漏鳞，这个要求决定了必须花费更多时间，但是这小道士10秒一条啊！还算上了抓鱼扔鱼！
接着夏芜这里就围了不少人，有人是过来看看怎么做到的，有人是想学习一下方法，更多的则是杀鱼杀烦了，过来凑凑热闹。
也没人打扰夏芜，就那么看着他杀鱼，似乎这也是一种享受。
夏芜也不去理会这些看热闹的，自顾自的杀鱼，抓紧时间积攒充能。
至于那些拍视频发出去的，夏芜丝毫不在乎，即便是被清道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早晚都要接触的，不如早点拒绝他们。
夏芜将一条处理好的鱼扔在鱼筐里，却发现已经要放不下了，喊了声有没有取鱼的啊？
结果一个看热闹的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哥才意识到，自己是过来干活的，看入迷都忘了……
夏芜继续杀鱼，期间经理来了一次，向夏芜询问是否可以用这个视频宣传，到时候视频流量获得的钱全归夏芜，还按宣传效果给夏芜额外分成，夏芜一听有这好事，立刻就同意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经理很会做人，态度和处理方法真的一点毛病没有，夏芜甚至觉得他在这里有点屈才了。
视频发出后迅速火遍网络。
“啊！？啊啊？这是倍速了？”
“楼上笨比，没见up主特意放的钟吗？”
“不是，他咋这么快啊？这什么刀法？莫非失传已久的，码头区流传的经典故事里的水鬼杀鱼法？”
“楼上的，还水鬼，没见那小哥穿的什么嘛？啥水鬼穿道士服啊。”
“现实版我在大润发杀了三年鱼，心早已和刀一样冷？”
“这小哥好酷啊，你看他那眼神，杀机四伏，完美莫得感情，是个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
“狼人？我还狼火呢，比狼人还多两点呢。”
视频爆火的同时，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比如时刻关注契约者的清道夫们。
夏芜这次杀鱼共一共持续看4个小时，期间有人直接开直播拍摄，引得不少网友到直播间狂刷666。因为拍摄最好的地点就两个，一个是大妈的工位一个是大爷的工位，两人就将工位转让给了脑子好使，来拍摄的年轻人，他们征求夏芜意见的时候，夏芜只对他们提出来一个要求，将拍摄收益1/10给让出工位的大爷大妈，年轻人也很意外夏芜自身竟然不来赚一笔，也果断同意了要求。
至于为什么只持续了4个小时，不是夏芜累了，杀不动了，而是那边来人了，带着证件，强制关闭了直播，清理了现场，而后将夏芜“请”到了没有其他普通人人的安全空间，嗯，目前这个安全空间是一辆车。
……
“这位是夏芜先生吧，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是国家的特殊机构，专门负责与我们这类人打交道的。”
车子的面区域宽阔，足以让夏芜和对面的光头在会议桌前高谈阔论。
夏芜不以为意，满是鲜血的手随便在气味极大的围裙上一蹭，他丝毫不顾及这是一辆豪车，就穿着满是血污鱼鳞的围裙，口罩也懒得摘，翘起二郎腿，明知故问的反问道。
“你要关押我？”
光头摇头，从西装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盒夏芜不认识的烟，叼在嘴里一颗，而后将烟盒面向夏芜，示意他随时可以拿。
“当然不是，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类人的强大和……肆无忌惮。即便这里被限制了很多，但是远超常人强大身体素质，也让不少人将自己与人类划分界限，他们会带来巨大的破坏和动荡，这不是我们能接受的。”
夏芜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就是不松口，绝口不提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牺牲是自己的荣幸之类的。
光头看着夏芜的神情就知道，这不是那些小年轻，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契约者，这种契约者已经绝对不会被原本的“正义”束缚了，不是说他们都变坏了，而是他们更冷静了，也许普通人危难之际他们还会出手帮忙，但是已经不会为热血而拼命了。
有自己完整的善恶观和评判标准，但是清道夫要做的，是评估该契约者的善恶观是否扭曲，有无破坏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