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阳台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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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外景
见庄思月和王志刚不接茬儿，母亲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南阳台上大哭，边哭边骂：没良心的，白眼狼！伺候你月子，给你带娃，一分钱不给，让我白干！呜呜呜呜，我要去告你，到你单位去闹，让人家开除你，世上少有你这样的闺女。
母亲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吵骂声震天响。因为阳台没有封玻璃，母亲的声音响遍整个居民楼。不时有邻居伸出脑袋查看，楼下楼上呼呼啦啦的开窗声不绝于耳。
终于有人探头喊道：谁在吵啊？想吵到家里吵，门关上吵，吵死人了，好好一个周末，净听你吵闹了，烦死了。
母亲才不理睬这些，她的目标就是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她的诉求，她的委屈，她一定要女儿女婿今天拿出态度：到底给她买房还是不买。如果不买，她将一直哭诉下去，到时候看谁的面子挂不住。
房间里，庄思月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跟王志刚商量。
王志刚：她主要恨我们家没有给你彩礼。我问问我爸，手里有没有积蓄，如果没有，先把今年的粮食卖掉，家里的猪和牛也卖掉，再去亲戚那里借万儿八千的，争取凑齐2万元。
庄思月：我再向我同学借一万元，只是担心借不到：大家都是刚刚成家立业，手头紧呢。
这时候，二姐带着宝宝心事重重地从外边回来了，得知这情况，二姐到阳台上劝说，被母亲骂了回来：你说，你替你家父母帮忙带孙子，为啥也要4000元钱？你还是他亲姐吗？你当初不是说过不要钱的吗？你弟弟没有钱，你就不会帮着点吗？也学那保姆去要钱？
庄思月听后忍不住想笑，这是当初她劝说母亲的话，怎么又被她用上了，用的还如此珠联璧合？不得不说，母亲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二姐碰了一鼻子灰，走进房间，安慰自己无助的弟弟。
小姐：我说过，帮助带侄子，不要钱，你们没有钱，就不要想着给我钱了。另外，我这几年打工，手里有2万块钱，我回头商量一下，看你姐夫的意思如何。
庄思月：那太难为姐姐了。你看，我妈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倚老卖老真是可恶。
这时候，楼长来把大门敲得邦邦响。
楼长：你们老太太怎么啦，骂了一个上午？你们做儿女的不会顺着老人吗？如果她再这样吵闹不停，有人已经报警了。你们已经把家庭内部矛盾搞成公共事件了。
二姐上阳台拉母亲进屋：婶子，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事情大家心平气和的解决，不要吵到邻居，也让邻居笑话，快跟我到屋里去吧。
母亲甩开姐姐的手：我才不怕笑话呢。既然把话挑明了，我今天就要一句痛快话，你们到底给不给我买房子，一旦我走进家门，你们又变卦了。哪怕我今天被警察带走了，我也要个痛快话。
话音刚落，警车已经到了楼底。很快，大门响了。
两个民警走进屋子，大声呵斥母亲赶紧进屋配合调查。
母亲战战兢兢走进屋里，她逆光站着，弯腰驼背，让人恨又让人心疼。
听明白事情的缘由，警察要求母亲有话好好说，不要扰邻。
母亲悲伤地点点头。
小姐把午饭做好，她喊母亲吃饭，母亲摇摇头，说不饿，气也气饱了。
王志刚和庄思月马不停蹄地打电话，希望能借到20万。在老家，一座稍微像样的楼房要20多万。
经过求爷爷告奶奶，中午时分，才借到10万元，剩下的10万元根本没有办法。庄思月愁眉苦脸地躺在床上，这个午休，又要泡汤了。借不到钱，怎么去给母亲承诺？
姐姐带着宝宝睡觉去了，母亲一个人在客厅里枯坐着，她骂了一个上午，也哭了一个上午，眼睛酸涩，肚子咕咕叫，她无比劳累，但又好像不能名正言顺的吃饭午睡，她必须进一步行动，不然，今天上午的付出就要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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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内景
小姐：志刚，你们看到婶子了吗？我出来坐了有一会儿了，怎么没看到她呢？给她盛的饭也没有动。是不是出去了？
大家齐聚在客厅，母亲真的不见了。
庄思月：不要着急，说不定她出去散步了，去找老乡倾诉也是可能的。
到了晚上。
小姐：哎呀，晚饭好了，天也黑了，怎么婶子还不见回来？志刚，你们俩出门找找吧，寻摸那些老乡邻居啥的，看看去哪里了。
庄思月起身去找。打听了门卫，老乡还有邻居，大家都说没有见到她。这时候，庄思月心里有些慌乱：母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向父亲和弟弟交差？虽说母亲不讲道理，她也是被生活被逼无奈。谁不愿意放着如意的生活不过呢？
此时，她在心里呼唤着母亲。这要是在村子里，她肯定像母亲年轻时候那样，扯开嗓门大声呼唤，而这里是城市，讲究的是体面，是文明，是轻声细语，是私底下的解决，不流行大吵大闹，这是地道的扰民，不受人欢迎，甚至还要招致报警。
她带着哭腔给王志刚打电话：妈妈不见了，该怎么办呀？
王志刚：她一个大活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她出门半天了，如果有意外，也该出好了。你难过没有用，回来吧，在家里等待，说不定她四处转转，思想想通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庄思月：但愿如此吧。
一晚上，庄思月彻夜难眠，她的耳朵听着门外，好几次她听到有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但那都不是母亲回来。
庄思月：今晚上注定不能睡了，还好，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我要不要通知一下爸爸和弟弟，万一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呢？
王志刚：以我对你母亲的了解，她还是很热爱生活的，况且你家弟弟尚未成家立业，她的义务没有完成，她怎么舍得撒手人寰呢？我建议再等等，说不定明天一早，她就该回来了。还有，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已经借了十多万元。等你母亲回来，你告诉她，可以买房了，但是不能全款，要跟人家上家说好，等我们攒够钱，再还上。
庄思月：农村人不讲究按揭，我们还是再借借吧。
王志刚：不管怎样，让老人出走，是我们的不对。办法总比困难多，等母亲回来我们就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