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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初尝捡垃圾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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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外景

    庄思月今天下午采访结束的早,提前下了班。她推开门,没有人,各个房间寻找,还是没有人。她快步来到公园,急切地寻找孩子和母亲。

    远远的,她看见自己家的小推车了,她走近一瞧,孩子歪在车子里睡着了,脸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孩子的嘴角还挂着粘液。白白嫩嫩的儿子已经晒得像黑炭,穿凉鞋的脚背活像乌龟壳。

    她环顾四周,对着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问道:请问,见到我妈妈了吗?

    那人笑道:刚刚还在,可能去那边捡垃圾了。

    庄思月疑惑道:捡垃圾?

    她低头看了看孩子的小推车,只见车子下面的尼龙袋子里,装满了塑料瓶、易拉罐和硬纸板。乌黑肮脏的车把上挂着孩子吃剩下的碎饼干和半瓶水。母亲依然没有踪影。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脑回路不够用了。

    半个小时后,母亲回来了。她若无其事地把瓶子放进车篮。车篮小,已经装不下了,她使劲塞,把孩子都摇晃醒了。

    母亲:醒了好,免得晚上不睡。

    庄思月:我以为你们在家里睡午觉呢,这两点不到,你们不在家里睡觉吗?

    母亲大声道: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中午睡了,晚上就睡不着。小宝宝也不睡,有时候瞌睡了就睡在车子里,这里空气好,比睡在家里好。

    庄思月压住火苗:这里空气好,我承认;这里的安全问题,我就要打个问号了,请问这里安全吗?你把小孩儿往车子里一放,自己捡垃圾去了,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母亲:这有什么危险的?我又跑不远,这里还有几个阿姨和奶奶,我们天天在一起带孩子,都是熟悉的,哪里会有野人来偷孩子?

    庄思月知道母亲是农村人,不知道江湖险恶,看来上一次对她的谈话,她早就当做耳旁风了。

    孩子醒了,他笨拙的要求下地。庄思月把孩子抱出来放在地上。

    母亲走过来,拿起塑料袋里的碎饼干,递到孩子嘴边,孩子不张嘴,伸出小黑手接过饼干。

    庄思月:妈,你连手都不洗,直接给孩子抓饼干吃?

    母亲:那怕啥?不干不净吃了不病。你们小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一个孩子养不活。小宝宝吃东西从来不洗手,也没见他生病,倒是那些整天假干净的人,孩子养的豆芽菜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庄思月:每隔几个月,小宝就拉几天肚子,这不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造成的吗?你都忘了?

    母亲:好了好了,你要是嫌弃我不干净,我回家就是了。这里的阿姨奶奶没有一个说我不干净的,都夸我带的挺好。

    庄思月知道在公共场合不便于和母亲继续争吵,遂闭嘴。

    只见儿子拿起一个矿泉水瓶,麻利得拧开盖子,把水往地上一到,然后,用脚一踩,一个扁平的塑料瓶便处理好了。

    儿子:姥姥,给,6分钱!

    庄思月再一次张大了嘴巴。周围的阿姨捂着嘴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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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庄思月:妈,你每天捡的垃圾能卖多少钱?

    妈妈:多则二十元,少则七八元。

    庄思月:那好,除了工资,我每天给你20元如何,一个月600元,求你不要再捡垃圾了,这样对孩子的影响不好。

    妈妈:我捡垃圾怎么啦,一不偷,二不抢,谁还能说我什么?再说了,我现在还干得动,我还有未成家的儿子,未过世的父母,哥哥弟弟的孩子们还没有成家立业,到时候我还得去喝喜酒,你弟弟买房子娶媳妇的费用从哪里来?人情往来的钱从哪里来?给你要吗?还不是要我劳动换来?我已经要了你们不少钱了,如果还跟你们要,你们俩都是拿死工资的,我不好意思再要了。

    听母亲说的也是实情,庄思月:你非要捡,我也拦不住你。以后,你只能捡硬纸板和塑料瓶,千万不要搅动垃圾桶,你不知道垃圾桶里有没有屎尿啊或者有病毒什么的,到时候得上传染病就麻烦了。还有,你给小宝吃东西前,你们俩都要去洗手间洗洗手,或者用湿纸巾擦擦手也行。

    母亲:行,听你的,就是我老是会忘。上了年纪,脑袋不好使,我没有这习惯。

    庄思月:看孩子是大事。这事千万不要王志刚知道了,不然他会更加看不起你的。

    母亲:他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呢。一个大男人,挣点死工资,有啥可骄傲的。

    庄思月:你做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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