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备考事业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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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景,白天
王志刚上班去了。
庄思月走出四周无窗的出租屋,到马路上喘口气。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仔细打量着这个繁华的都市:光怪陆离的街灯,前卫的店招牌,咖啡馆、服装店、花店、小吃店应有尽有,不时有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在马路上行走,行人无不衣着光鲜时尚。
庄思月禁不住嘀咕:这些人从哪里来?他们为什么过得这么好?他们的第一份工作是怎么获得的?他们刚来的时候也住地下室吗?他们的午饭也是馒头就咸菜么?他们上大学的学费是谁出的呢?
这些问题没有人来回答。
她走累了,站在街角凝望:东南西北,到处都是行人,都是车辆,都是商业。
她的内心沉甸甸的,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沉甸甸。
如何体面的解决自己的一日三餐?如何拥有一份这里的正式工作?如何拥有这里的正式户口?如何拥有这里的一间房?
王志刚为了偿还自己和庄思月的学费,不得不节衣缩食。出行基本靠走或者骑自行车;电话费每月控制在20元内,他的三餐都在单位的食堂解决,晚上再打包一份给庄思月带回来。庄思月的午饭基本是白馒头就榨菜,她一个农村姑娘能够忍受低成本的生活,但她不能忍受毕业即失业,尤其是父母亲戚当初花大价钱供她上学,不是为了失业的,饶是这样,还不如在乡下当老师稳当呢。
四面出击,四面失败,也许她差的只是一个机会,也许,她这辈子只能作为王志刚的灶台婆娘了。她想到了磐石,那个时代的宠儿,她总是那么顺风顺水;她想到了红枫,此时,她可能在羊城如鱼得水,也可能囿于老公的施压,被迫回到乌鲁木齐;她还想到了莉莉,那个天时地利人和均不沾边的大龄剩女,也许她还在比自己更糟糕的沼泽地里挣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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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门口,外景
她心生迷茫,往前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一所大学门口,她走进门卫室,敲了敲紧闭的窗玻璃。
老头探出头:干啥哩?
庄思月战战兢兢:请问这个大学招聘辅导员吗?
老头:招不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本校的研究生还找不到工作呢。
说完,啪的一声把窗玻璃关的严严实实,拿起报纸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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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晚景
王志刚推回来一辆旧女式自行车。
王志刚:思月,我买了一辆二手车,从明天开始你去不远处的大学蹭教室上自习吧。听说,你可以报考今年的事业编,考上了就能进入江州晚报,这家报纸在江州市,算是发行量数一数二的报纸了,待遇当然也是可观的。
庄思月:好啊,我这几天愁死了,整天在大马路上瞎转悠,无所事事,再没有活儿干的话,简直想去卖包子了。
王志刚:瞎说!三年前你已经不必卖包子了,何况暨南大学的研究生?听我的,振作起来,你离成功只差一场考试。而这场考试就在今年年底,破釜沉舟,这次一定要考上,为自己,也为家乡的父老。
庄思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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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晨景
王志刚往她的包里放了一瓶水,几本书,还有两个白馒头。
王志刚:听我的,别太节俭了,中午去学生餐厅吃饭,多少钱咱花的起,身体最重要,记住了?!另外,一定要多喝水!这瓶水不够,你再去水房打点,没有的话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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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内景
庄思月一动不动端坐在桌子前,这劲头堪比当初考研那会儿。可惜,岁月不饶人,坐久了,颈椎疼,腰也疼,她想找个地方躺一下,但实在不雅,遂咬着牙,坚持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中午,她顿困不堪,又累又饿,步行到学生餐厅,发现一顿饭至少要八块钱。想着两个人的生活全靠王志刚一个人负担,她咽了口水,回到教室,悄悄啃起了白馍。吃完,口渴难耐,拿起瓶子去打水,偌大的校园竟然没有免费的热水供应,原来学生宿舍都有净水器,所以室外根本没有安装热水设施。她只好到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觉得这个校园还没有当初的郑州大学那么方便。
这样挨了几日,庄思月的衣衫逐渐松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