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庄思月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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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景
长发及腰。
庄思月：这样长的头发太浪费洗发水了。
红枫：你们看我跟磐石的，又好洗又省洗发水。
莉莉：那就去剪掉呗，我准备去剪头发，要不要一起去？
庄思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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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理发店，内景
店面狭小，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染发剂烫染剂的味道。
瘦长身姿的发型师，头发是黄的，漂染上一绺蓝色的头发，在黄毛中若隐若现；夸张条纹衫和细腿喇叭裤，腰细屁股翘；尖头皮鞋铮亮，刺得二人眼睛睁不开。冰凉的长手指在庄思月的后脖颈和耳边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他自信地为庄思月创意发型，征求她的意见。
庄思月：简单大方就行了。
发型师：哎哟妹子，青春年少的，怎么就不敢尝试一些新潮的花样呢？你看，这个画报上面，拉直，染上一点黄，你的皮肤白净，很洋气的，不信你试试看。
正当庄思月在犹豫不决地时候，发型师：小叮当，带姐姐去洗头，指法柔一点！
庄思月不由分说被热情拉去洗头。
坐定。
庄思月望着湿漉漉的头发：贵不贵？
发型师：不贵。知道妹子是学生，我们打了五折，洗剪染烫，一共才百十块钱，包您满意。这次你们两个一起来，再打个九折，这下满意了吗？
莉莉和庄思月并排坐在那里，任凭男不男女不女的两位造型师在她们头发上动刀。
莉莉的头发剪得很短，没有染，只是烫了细小的羊毛卷，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的肤色很深，猛一看，以为是个混血的非洲妹子。
庄思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就算好了？
造型师：好了呀。您看，头发多么柔多么顺。
庄思月：我是说颜色。这个黄也太招摇了吧？
造型师：之前的色带，让你看过的呀，应该就是这个色吧？
庄思月：不行不行，这个颜色我没有勇气走出这个店门了。你们要记住，我只是个学生，还不能接受这么夸张的颜色。我说，你们抓紧时间帮我把颜色调深一些，不然我不会出钱的。
几个发型师面面相觑：那必须再出30元的药水钱。
庄思月：不行，一分不出。赶紧染吧。我第一次染头发，没有经验，你们要对我负责，我一进门就说过，我是学生不能太夸张，你们不听，还是给我染了亮丽的黄，我不要。
见庄思月这么决绝，发型师只好重新染，莉莉也在旁边抱怨自己的头发，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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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景
看到二位的新发型，磐石忍不住呵呵起来。
红枫：我说两位乡下妞，这步子跨得太大了吧？我还真得适应几天。
两个人知道闯了祸，默不作声。未来的几天躲在宿舍不敢出门，上课的时候让磐石和红枫分别代点名，一日三餐让二人带回来，过得土拨鼠似的，再去染回黑发吧，怕亏钱，只能忍着。
两个人去上大课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生怕被人指点。放学的路上，低着头，不敢和人对视。
周五，班级组织爬山，借机联谊。
作为两名贫困生，内心自卑。好在同学们除了问明姓名籍贯，也没有多交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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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球场，外景
四个人在场地上厮杀。
磐石远远看到徐老师健步走来。磐石停下来，对徐老师挥舞球拍。
磐石：徐老师，快来和我们一起打球啊。
徐老师：我是来找庄思月的。
庄思月脸色通红，走向徐老师。
徐老师：有人反映你的贫困生身份造假，可是事实？
庄思月通红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谁说的？胡说？简直是血口喷人！
徐老师隔着一米远，站定：你看你浑身上下，金发，新上衣，新裤子，新运动鞋，兜里揣着摩托罗拉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床品也是崭新崭新的，所用物品都是新的，哪里像一个贫困生？分明是一个有钱的大姐大嘛！
庄思月气得胸脯一震一震：徐老师，既然有同学反映，我也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这个头发，是被人忽悠了，主要是活了27年，没有倒腾过头发，才被弄成这样，我也不喜欢；我的衣服虽然新，但都是批发市场淘来的便宜货。这个卫衣35元，裤子40元，这双运动鞋被我刷得白森森，也才八十元。我的床铺很干净，床单被罩和毛毯都是亲戚朋友送的，我的生活费是自己做家教挣来的，我哪里不像贫困生了，贫困生就应该打扮的跟乞丐似的又脏又臭么？
徐老师：我不管你怎么说，你有手机是真的吧？很多同学都买不起嘛！
庄思月：这是我打工挣得，我工作需要。同学们想拥有手机，也可以边工边读啊，何必盯着人家使用的物品，而不去努力挣钱呢？
徐老师：你不要张嘴闭嘴挣钱好吗？大家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是来挣钱的。你这么有挣钱能力，当初就不该来争贫困生名额啊，自己挣钱交学费，谁还能说你什么？
庄思月：既然这么说，我现在退出贫困生名号好了，我也不要贷款了，还不上学费，扣押毕业证好了。
徐老师：晚了。你已经占用了这个名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知道吗，那些个没有评上贫困生的同学对你很不满呢。
庄思月：是啊，只不过想让自己过得像个正常人，就这么难吗？
徐老师不听，拂袖而去。
庄思月泪流满面站在原地，看着辅导员大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