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死之约
明月夜，明月西斜！子时已过，日出也已不远。
花小荣回到那家客栈，特意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笑道：“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一顿，现在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喝酒吃饭了。”
齐远道道：“我想，此时此刻，你还是好好休息才对。”
花小荣道：“其实我也想去睡一觉，只不过一想起日出之时和莫问天的决斗，又怎么能睡着？”
齐远道道：“你竟然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花小荣道：“我估计这天地间不管是谁，遇到莫问天这样的对手，都会很头疼！”
齐远道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小荣道：“这个人，是一个很难让人了解的人！”
齐远道道：“这个人，你们已经认识多久了？”
花小荣道：“已经有几千年了吧，久的连我自己都忘了到底有多少年了，多年前龙飞觉到大雪山顶看日出，莫问天也在随行之列，那天我正好跟一个小偷在山顶碰面，看谁在大雪山顶堆的雪人多。”
齐远道道：“你知道他到底多少？”
花小荣道：“很少。”
齐远道道：“据说他年纪不大，辈分却极高？”
花小荣道：“你是否知道“天地逍遥、乾坤二老？”
齐远道道：“乾坤二老已经是六界之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魔界里地位排到前十的大魔，就算我大多数时间闲游于山间，也是听过一些传奇人物的故事的。”
花小荣道：“传言中，乾坤二老唯一的师弟，就是莫问天！”
齐远道道：“乾坤二老那是上古时期就已经成名的魔族人物，据说也曾经参加过当年的神魔大战，莫问天怎么会是他们的师弟？”
花小荣笑道：“这事情，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乾坤二老才对。”
齐远道道：所以如今在魔族赫赫有名的吞天大圣赵威猛，按照辈分算得话也只是莫问天的师侄而已！”
花小荣道：“是的。”
齐远道道：“昔年魔族大圣金翅大鹏王纵横天地，但收徒很少，也仅仅收了乾坤二老这两个土地，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莫问天？”
花小荣道：“你家本来只有你的几个哥哥，怎么又突然多了一个小道士你出来呢？”
天要下雨，父母要生孩子，师傅收徒弟，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齐远道脸上突然出现了担心的神色，道：“吞天大圣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据说曾见和天界大战，一口吞掉天帝派出的十万天兵天将，战力强悍无比，不知道莫问天比起这吞天大圣来如何？”
花小荣道：“其实我并未见过莫问天的出手，但是从他抱起龙飞觉的尸体离开之时，那飞天遁地的神通，六界之内估计能比得上的不超过十个！”
齐远道道：“那么，你呢，能比得上吗？”
花小荣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平心而论，天地之间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他的神通法力究竟到达了一个怎样的高度。
但是，齐远道却不再像平时那般，而是已经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战胜莫问天？”
花小荣没有回答，而是给自己满上了杯中酒，拿起酒杯仰头就喝了下去。
齐远道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把握，所以你用酒平复内心的不安。”
这个事实，的确是不该这样喝酒的。
从到了这家客栈之后，青龙帝姬又恢复成以往乖巧的模样，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听着花小荣和齐远道的对话，此时却突然问花小荣，道：“你说那个在大雪山山顶和你一起比赛堆雪人的小偷，那个小偷是何方神圣？”
花小荣想到那个小偷，笑了，道：“那是小偷中的皇帝，透遍天上地下无敌手，能被这样的人偷一次，你会觉得很荣幸，说不定都会感激。”
青龙帝姬道：“天地间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人物？”
花小荣道：“因为能配得上他偷的人，并不多，而且他也从来不偷值钱的事物，偷东西，大多时候是因为在和别人打赌。”
花小荣又喝了一杯酒，这次却是慢慢地品着，继续道：“据说有一次他和别人打赌，说他能把西王母梳妆打扮用的西山玉镜偷出来。”
青龙帝姬惊道：“竟然敢偷堂堂西王母的东西，结果呢？”
花小荣道：“当然是这个小偷赢了。”
花小荣道：“那么你为什么跟他比赛堆雪人？”
花小荣道：“因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偷他的东西肯定是班门弄斧，但是我又想吃他刚从食神手里迎来的醉酿八方。”
青龙帝姬笑道：“花小荣果然聪明，懂得以己之长攻彼之短，那么你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去对付莫问天。高手相争，决胜负即可，为何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花小荣摇头叹息，道：“可惜，天地间本就有些人，无论你对他们用任何办法，都不会起一点作用，叶流星是这样的人，莫问天也是这样的人，这本都是不世出的绝世之人。”
青龙帝姬道：“你能确定他是要和你生死相拼吗？”
花小荣点了点头，郑重道：“士为知己者死，龙飞觉待他以国士，他必会以国士报之，这样的人，本就是重情义轻生死之人。”
青龙帝姬道：“就算他想拼命，但你却可以不跟他拼命的呀。”
花小荣淡然一笑，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边。
窗户本就是向外开着的，可是他却发现，有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金冠的小老头正在窗外天井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烟管，悠哉悠哉地抽着烟。
夜已过半，这个本该在自家屋里高卧酣眠的老人，却仿佛一点困倦之意也没有，彷佛可以坐在天井之中一直抽烟到天亮。
花小荣只看了一眼这个老人，突然笑道：“夜深风寒，老人家如果愿意，可以进屋来我们小酌几杯。”
这个抽烟的老人没有回答，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花小荣的话，还是那样悠然自得地坐在天井之中。
青龙帝姬却气呼呼地道：“你这老人家，怎么为老不尊，人家好心好意关心你，就算你不来，至少也应该回答一下才对。”
她突然左手一挥，桌上的一杯酒就平稳地飞向那个抽着烟杆的老人，快如闪电，却是滴酒未洒。
老人还是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那快如闪电的酒杯，在飞到老人身畔三尺之地的时候，竟然轰然而碎，就好像突然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酒水飞溅，一滴也没有落到这个老人的身上。
这个老人右手一引，那些飞溅而起的酒水竟被他汇聚成流，然后轻轻一挥，全都飞到了不远处的一只狗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