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所体悟，临门一脚
方临“打铁”的第一天，郑玄并没有让他上手实操，而是先测试一下方临的水准，他在一开始探查方临的伤势时，便知道了方临已经踏入了炼体的路途，只是当时一时紧张，没有仔细探查，所以，他还尚不清楚方临的肉身境界。
郑玄让方临乖乖站好，他们玄震宫内部自然有探查肉身境界的法门。
在一阵“捣鼓”后，郑玄也是知道了方临是沸血境的中品的层次，而且已经半步踏入上品的层次了，如果配以天地灵药和玄震宫的独门秘法，一个月踏入上品将是洒洒水的事。
但此处可没有多余的天地灵药可供方临突破，所以这件事在郑玄心里也就不了了之。
自然，郑玄也没有第一天就教方临本事的打算，他还是要测一测方临的悟性，虽然从洛影那里听说了方临的天赋了得，但这也仅仅是练武的天赋，至于锻造的天赋，还有待考察。
郑玄就在一边锻造着，方临也只是听着郑玄的话，在一旁盯着。方临自然不会单单只是看着，他将精神力集中于郑玄的锻造锤上，好像眼睛只看得见锤子敲打的瞬间，耳朵只听得见敲击之声，在方临的世界之中，天地似乎已化为虚无。
方临看着锻造锤砸在未成形的铁器上，溅射出点点火星，那火星飞入空中，又飘然坠落，好似一颗星辰在天空上闪烁，随后化为了一颗流星坠落。这种意境，颇有“压星”之意。
而敲击的声音，在方临的耳中，则化为了“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的轰鸣之声，又化作了“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的震撼之声……
方临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稍微集中了精神力，却能窥见如此高深的境界。
方临的意识深陷于那种高深的境界，导致方临时而惊奇，时而呆滞，时而疑惑，但方临的表情却是有些痴了，仿佛一个痴儿一般。
郑玄将铁器冶炼成形之后，才注意到方临的神态。他在方临的面前挥了挥手，但方临的表情还是痴痴的，就仿佛意识被人抽离身躯一般。
于是，郑玄大力地拍了方临的后背，试图用痛觉将方临从这种状态下唤回，当然郑玄有稍稍受力，要是他用全力，就方临现在这个小身板，估计会被拍散架。
方临被这么用力一拍，自然清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似劫后余生般，头冒虚汗。
“小子，没事吧？”郑玄看着方临，大手抚着方临的背，似要给他顺顺气。
“没事，没事……”方临惊魂未定地回复道，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震撼的事。
其实，刚才郑玄这一拍，在方临的精神世界具象化，便是天地崩塌，方临刚才还在感悟着那锻造过程中所蕴含的剑的意境，这一拍，直接让方临意识所在的地方天地崩塌。方临的意识看着天地逐渐崩塌，整个人却没有办法，最终随天地化为虚无。
方临的意识随着天地崩塌，也脱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这才回到方临的身上来，如果没有郑玄这一拍，那么方临领悟到的东西可能会多得多，不过，现在领悟的东西，也够他消化一阵了。
“小子，你今天这个状态，估计也很难学到东西了，先回去休息吧。”郑玄对着方临说道。
郑玄虽然没有像洛影那般一开始长篇大论，但还是关心方临的，虽然方临没有正式拜师，但也算是半个徒弟，郑玄还是想教点东西的。
方临听完此言，便也退下了，毕竟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真要学也学不到什么了。
郑玄却有些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前几日受伤后留下的那么一丁点的后遗症，于是也没有多留心。
方临回到洛影那边后，见洛影不在，他便打坐盘息，修复一下刚刚的小小损伤。不出十分钟，方临便将精神世界所受的伤全都修复完成了，而且他还在精神世界中，重演着刚才锻造的那一幕。
在方临的精神世界中，他已经见过了无数的星辰陨落，无数的陨石划过天际，成为泯灭于天际的群星之一。
方临感觉，他离踏入“压星”这一招的真正意境，还差临门一脚，但方临很奇怪，明明就隔着大约是一层膜，却怎么也捅不破这一层膜，只能在膜的一侧反复挣扎。
旋即，方临退出了精神世界，在现实中开始施展起剑招，方临每每施用“压星”这一招时，虽说比以前更加顺手，心里却有一种难言之感，好似敌人当前，而箭在弦上，但又难以拉动弓弦，击杀敌人。
方临试着将灵气融入剑招，这样做，但这样做，也仅仅只是使得威力更大了，对于剑招的意境，没有半点作用。
方临将手中之剑收入剑鞘，徐徐坐下，胸中一口浊气荡出，他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毕竟这么多天都没有休息了，难免有些疲惫，也许睡一觉就能顿悟了呢。
方临双手作枕，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就这样睡了过去。
……
子季自从那日斩杀方临未果之后，便也不多做停留，在西城区开始摸索起来，左丘子叔交给他的任务还差西城区和南城区两部分就完成了。
他先在城区周围摸索，然后才到城中心处，就如同石子入水荡出微波一样，不过这微波是反方向的，向着石子靠拢。
子季手中的大刀在被郑玄砸了一下之后，便没有再动用了，他能明显感觉到，郑玄这一锤，明显是动用了点玄震宫的法门的，把他的刀打磨得更加脆了，如果再像以前一样，用力挥砍的话，搞不好再来几次就断成碎块了。
子季现在遇到都是仅凭自己的肉身力量应付，遇到丧尸便以极快的速度按住头颅，然后直接粉碎，没有半分犹豫。遇到人则是以防御为主，如果有人使暗器，他还能反手接下来，然后直接“送回去”。
子季就这样在路上走着，头上的发丝正在慢慢变白，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