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两世纠缠
晨起，头有些沉闷，昨日睡得不安稳，清月为我梳妆时多抹了些脂粉，掩饰颓靡。
窗外白茫一片，昨夜大雪下了一宿，宫人正在院中扫雪，瑟瑟声连绵不绝，空中一只苍鹰掠过，我顾不得白雪皑皑，迎着苍鹰跑去，一封信掉落。
我俯身拾起，拭去残留的雪迹，我迫切想知道他写了些什么！
“女皇陛下：
见字如面！今日除夕，愿汝岁岁安好！
汝想不想知道吾如何同南岳联盟，吾从不做没把握之事，若吾同时向大盛与南岳下婚书，猜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汝若是嫁予吾，可各自为政，吾哪里比不过那楚辰风，以婚约为盟，可好？”
我紧握拳头，其实这不失为好主意，可是已有楚辰风，那也便容不得旁人，要不佯装答应婚约，先拿下南岳，再将他反杀，可这对楚辰风不公平，我大盛国不可能联姻，我更不可能。
我提前召见吴谋和顾朝辞，想听听他俩的意见。
御书房内，吴谋和楚辰风面色凝重，苍衡国和南岳国联姻，无疑对大盛是巨大打击。
“这南宫牧渊果然狡诈！”顾朝辞拧眉怒骂。
我每一次都被他拿捏在手，内心有些烦躁。
“可惜父皇未替朕添个妹妹！”我叹气，一国之君的婚事是国之大事，楚辰风与我也算是相配，最主要我与他两情相悦。
“陛下，此话不知当不当讲！”吴谋抬头看我。
“吴丞相但说无妨。”我看向吴谋，想知他所想。
“楚元帅无论是否与你成婚，他皆是大盛元帅，以他对陛下深情，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大盛，而南宫牧渊不一样，他与你的关系决定多一个生死相依的盟国还是多一个兵戎相见的敌人！”吴谋双眸透亮。
“放肆，吴谋，你胆敢说如此混账话，我大盛百年来从未有女子联姻，更别说当今陛下！”顾朝辞怒火中烧，他第一次同吴谋翻脸。
“陛下，恕臣斗胆，此事利弊显而易见！”吴谋并无惧色。
为国联姻，我心已乱作一团，若南宫牧渊与南岳国公主成婚，两国联盟攻打我大盛，无数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中。
“吴谋，即使战死也不可能让陛下联姻！”顾朝辞极力反对。
“够了，让朕好生想想！”我许是昨夜未好生休息，此刻头疼。
“你二人先回去，晚些时候还有晚宴！”我遣二人离去，想一个人好生静静。
我闭眼，清月为我揉太阳穴和百会穴，她指腹柔软，片刻后痛意消了几分。
“清月，你说说我该嫁给谁？”我闭眼缓缓道出。
“陛下，您太过深情，您的地位谁娶您皆是高攀！”清月道。
“真可惜我不是男子，那样两个都娶了便是。”第一次觉得男子身份强过女子，若是真能娶了他二人倒是极好，一个善战一个善谋，我坐着听曲喝茶就好。
“好像没有律法规定女皇陛下须从一而终呀！”清月脱口而出。
我睁开眼，回头看清月一眼，万万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想法，这显得我的格局不如一丫鬟。
“瑶儿，今日怎的了，谁惹你生气了。”楚辰风从殿外踏入，许是听何公公说我动了怒。
“清月你先退下。”我想推心置腹与楚辰风聊聊。
“辰风！”我起身将他紧紧搂住，伏在他怀中，这个怀抱宽广温热。
“瑶儿，怎么呢？”楚辰风声音轻柔。
“若是我嫁给别人，你会如何！”我将头埋在他怀中，不敢探出头看他。
楚辰风沉默，我似听到心脏碎裂之音。
“是谁？”楚辰风咬牙，声音满含不甘。
我将他紧紧抱住，没有说话。
“是南宫牧渊！他逼你！”楚辰风语气沉重。
我泪水已然决堤，取出南宫牧渊写的信件，递予楚辰风。
楚辰风展信，双目变得猩红，手上青筋凸起。
“若我们与苍衡南岳对战，有几成胜算。”我紧盯楚辰风。
楚辰风沉默，半响才低声道：“三成！”
“三成？”胜算太低，我不可能去冒险。
“若等到明年，胜率会有五成，以往我大盛重文轻武，兵力匮乏！”楚辰风已努力改变现状，他接手兵马大元帅一职不到半年，楚辰风紧紧盯着我，似害怕我会离他而去。
“我与他联姻只是形式，我们各自为政互不侵犯，我也不会与他相处！”我试图说服楚辰风，我为大盛不惜牺牲自己的爱情。
“瑶儿，你当真想好了！”
我使劲摇头，我思维一片混乱。
“瑶儿，无论你如何决定，我皆会无条件支持你！”楚辰风直视我的眼睛，在他坚定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海誓山盟，不离不弃。
“辰风，我好想嫁你，好想完完全全将自己给你！”我眼眸含泪，踮脚吻向楚辰风的唇，楚辰风热烈回应，双唇贴合，夹杂着咸涩泪水，口中热流涌动。
楚辰风将我抱起，向我的寝宫走去，我环住楚辰风的脖子，偎依在他胸口。
清月见此情形立刻遣退宫婢，楚辰风径直抱着我走向床榻，清月放下层层床围，退出寝殿。
我紧闭双眼，感受楚辰风忘情的燥热，一寸寸肌肤相融，似要完成生命中最完美的融合。
衣衫一层层褪去，虽是盛寒时节，我全身被楚辰风灼得滚烫，床围晃荡，里头是楚辰风的喘息和我羞涩地呻吟，象牙白的柔毯之上，红梅绽放。
楚辰风紧紧将我搂在怀中，眼神中是难掩的惊喜，随即又是柔情一吻。
我与他缠绵数次，若非除夕晚宴，定会相拥到天明。
清月准备热水，我与楚辰风沐浴更衣，身体有轻微疼痛，好在不影响正常行走。
“瑶儿，有你是我此生之幸。”楚辰风在浴桶中将我紧紧抱住。
我瓷白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我也是！”
我与他难舍难分，两世纠缠在此刻得到升华。
夜宴酉时在乾议殿举行，时间过得太快，我与楚辰风不得不快些做准备，我换了身暗红色的金绣龙袍，腰带上挂上与楚辰风配对的鸳鸯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