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落石出
阴云似乎一下笼罩在众鸡们的头上。
全场鸦雀无声。
“是谁？”红鸡又是一声暴喝。那声音，那架势，那眼神，无不显示她要与罪魁祸首，拼一个你死我活。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红鸡把目光落在绿鸡的脸上。
绿鸡被盯得心里发毛，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声音清脆响亮：“不是我。”
红鸡又把目光转到黑鸡脸上。
黑鸡索性一抬头，迎着红鸡的目光，斩钉截铁般地：“不是我。”
雄鸡心想，此时不表示自己的关爱，却要待何时。
做出一幅不把案子查个水落实出，誓不罢休的样子，威严地扫视众妻妾，厉声喝道：“是谁啊？站出来。”
自然没有谁，傻到如此地步，自己站出来。
妻妾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
雄鸡心想，没有妻妾站出来更好，免得自己，忍痛割爱，去处置妻妾，得罪妻妾，让妻妾心里留下永久的阴影。
站出来，等于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站出来，反而是万里无云，一马平川。
即然没有谁站出来，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雄鸡甚是欣慰。
转头劝慰红鸡：“算了算了，可能是你不小心，跌倒了。”
查无实证，自己能有什么办法，红鸡见雄鸡，给自己抛过来一个下台阶，连忙点头应承：“嗯，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众母鸡闻听此言，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重新露出笑脸，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灵活起来。
蜈蚣们畏畏缩缩地走进坝子，环顾四周，竟然不见雄鸡的踪影。
“吔，我们的命好啊，”矮个蜈蚣欢叫起来：“我修炼了八十年，以为白费了，今天看来，我修炼是正确的。”
“是啊，”一个歪嘴蜈蚣答话道：“前面的兄弟们都葬身鸡腹了，我们算是命大啊！”
“怎么回事？”高个蜈蚣望望旁边的土墙瓦房，不见人影。
宽阔的坝子里，也没有鸡的踪迹。
“兄弟们，”矮个蜈蚣高声道：“别犯傻了，我们快跑吧，跑出坝子，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好。”蜈蚣们齐声回答，然后一起快速奔跑，好不容易跑出坝子，却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歇一歇吧。”高个蜈蚣喘出一口气。
“别歇……别歇了，”矮子蜈蚣立刻反对：“赶紧往回跑，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赶紧跑，说不定，雄鸡们就在前边的林子里……要是发现了我们，我们还能跑掉吗？”
“是啊。”
“跑吧，保命要紧。”
蜈蚣们转身，又开始全速奔跑。
雄鸡们在树林间，怡然自得地散步。
红鸡靠近雄鸡，眉目含情，浑身似乎绵软无骨：“郎君，你看我刚才都落水了，差点命都没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补偿我一下？”
什么？众母鸡的目光，全投在红鸡的脸上。
恬不知耻。
大白天的，公然无视众姐妹的存在？
这是不是在向我们发起挑战。
众母鸡暗自叫骂。
雄鸡看着红鸡，水波潋滟的眼睛，心内不内一荡：“你说我应该怎么补偿你呢？”
“郎君，”红鸡面带娇羞：“拿出你心中的诚意，你就知道该怎么补偿我。”
黑鸡沉着脸，这不是在众姐妹面前公然调情吗？呸，骚货，烂种。
红鸡扭头，眯着眼睛，扫视众鸡，发现都有不悅，有的扭头，装做眼不见，心不烦。
有的眼视前方柏树，一脸淡然。
有的低头，看自己的脚趾。
有的神态自若，波澜不惊。
唯有黑鸡，皱眉，沉脸，撅嘴，似乎自己欠了它，一笔巨款，久奈不还。
哼，不高兴？
红鸡轻蔑的目光，全落在黑鸡的脸上，你越不高兴，我要让你越难受。
不信，咱们走着瞧。
“怎么补偿你呢？”雄咧嘴看着红鸡，盈盈秋水般的眼睛，笑了笑：“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的，郎君，我等着你。”红鸡点点头，眨眨眼：“不过，现在我想问你，在众姐妹当中，你最不喜欢谁？”
“不喜欢谁？”雄鸡的目光落在黑鸡的脸上：“我不喜欢，脾气大的，动不动就黑着脸的。”
“郎君，”红鸡的身子在雄鸡的身上，蹭了一下：“你说这样的妻妾，在这几年当中，你是给过它一次？还是两次？还是一次都没有给过啊？”
红鸡说完，瞥了黑鸡一眼，忍不住掩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众母鸡都知道红鸡没点名，可是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大家，它挖苦的就是黑鸡。
雄鸡该怎么回答？
众母鸡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雄鸡。
黑鸡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脸色更加难看。
雄鸡心想，这红鸡真是过份，把私底下，最不能见光的事情，一下和盘托出。
自己已经对不住黑鸡了，怎忍心，再用言语打击黑鸡。
这黑鸡脾气太倔，自尊心太强。
“怎么说话呢？”雄鸡看着红鸡，嗔怒道：“这几年啊，我都是不分彼此，雨露均沾，你啊，别再乱猜，别再胡说八道啊。”
“好的，郎君，我听你的话。”红鸡心领神会，雄鸡这是怕自己把黑鸡气哭了。
众母鸡，看看黑鸡，黑鸡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黑鸡不在意地抬起头，望着前面枝叶繁茂的柏树。
这时，红鸡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这才意识到，腹中饥饿。
“郎君，”红鸡对着雄鸡一撇嘴，捂住肚子：“我肚子好饿。”
“肚子饿？”雄鸡一拍腿：“对啊，我们去看看坝子里，有没有蜈蚣？”
“好啊。”红鸡点点头。
“走，”雄鸡对着众母亲喊：“大家都去看看。”
众母亲跟随着雄鸡，走出树林，向坝子的方向走去。
“跑啊，大家快跑，坚持最后几分钟。”矮个子蜈蚣，边跑边喊。
蜈蚣们已经看见，洞口就在眼前。
平日里，不起眼的洞口，在今日，仿佛罩上了五光十色的花环。
退后，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前进，可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蜈蚣全速奔跑。
“快追，”雄鸡走进坝子一看，蜈蚣们已经跑远：“追上蜈蚣，吃顿美餐。”
“追啊。”母鸡似一窝蜂地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