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瓶酒
米花町贰町目的住宅区风景舒适，下午时还能听到附近阿笠博士家传来的小孩子玩闹的声音。
开着的窗给房间内带来微风和新鲜空气，库洛姆坐在窗台上，一只腿屈起，手肘放在上撑着脸颊看着几个孩子在阿笠博士家后院玩球，江户川柯南的球技似乎很好。
在后院草坪上玩耍的几个孩子抬头就看见了库洛姆，对她挥手：“库洛姆姐姐——”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暗紫的发色也被照亮显得轻薄。裸/露的肌肤贴在窗台上带去凉意，库洛姆勾唇对孩子们露出个浅笑，伸出比常人更加纤细修长的手指朝他们挥手。
孩子们挥得更加起劲了。
步美再去看那个地方的时候库洛姆已经失去了踪迹，只剩下了空荡的窗台：“啊库洛姆姐姐走掉了。”
“这也没办法，她在工作上的事情应该很多吧。”灰原哀环抱着手安慰步美，“要是想和她玩的话去找她不就好了。”小孩子的要求她多半都不会拒绝。
“不行！”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反驳，他怎么可能让现在不知身份好坏的人和孩子们待在一起？迎上步美疑惑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了些，“我的意思是，她最近的工作应该很忙，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万一这些孩子自己去找库洛姆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总之，千万不要去打扰她，知道了吗？”
灰原哀当然明白柯南在顾虑什么，库洛姆是个危险的人物这点没有疑问，她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孩子一个足以制服成年人的轻巧武器。但私心和直觉都让她认为库洛姆再怎么样都不会对孩子下手。
“柯南又在说教了。”小岛元太撇嘴，“再说了那个姐姐明明待在房间里，哪有去工作嘛，你不要把我们当做小孩子去一样这么容易上当。”
“不是这样的元太，不需要出门的工作也有很多啊。比如说漫画家啊、作家啊，或者和电脑有关的。最近不是很流行视频博主嘛，这些工作都不需要出门啊。”圆谷光彦作为正常小学生中知识水平很高的那一筹，自然而然的代替了两个大龄小学生给小岛元太科普起来。
“这么说是这样的诶。”小岛元太回忆着自己对这些职业的印象，发现这些职业好像的确都不用出门，“那库洛姆姐姐是做什么的？是漫画家吗！说不定最近热门的漫画都是她画的！”
“我想应该不是吧，步美觉得库洛姆姐姐更像是视频博主，因为穿搭很潮流不是吗？”吉田步美摇摇头，根据自己的对库洛姆的印象分析，“就是视频里常常会见到的那种时尚博主。”
“如果说她是时尚博主的话，她的穿搭风格都是赛博朋克风，感觉是不会顾忌别人看法的类型。”灰原哀评价。
“这么一说是呢库洛姆姐姐穿的像舞台服一样，不过感觉她穿的话没有什么违和感。”吉田步美想了一下自己穿那种风格的衣服，连忙打了个寒战，“好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驾驭的。”
“有没有可能是美食博主！”小岛元太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好还是会做很好吃的鳗鱼的那种！”
“那只是元太你自己想吃鳗鱼吧”圆谷光彦吐槽。
灰原哀这时想起那次在横滨的见面就是在川菜馆里，她吃的好像很香：“感觉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她一定更喜欢中餐吧？”虽然说很好吃但是和以往在中华料理店吃到的川菜不太一样，把灰原哀辣的嘴都肿了。
是又痛苦又上瘾的味道，嘴唇麻到微微刺痛，但味蕾的满足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灰原哀很能理解为什么库洛姆宁愿胃疼也要吃川菜。
知道她是干啥的江户川柯南：你们猜的除了和网络都沾边以外和她的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刚还在看孩子们踢球的库洛姆是被自家铃声引走的，下到一楼打开门，来的人是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
“好久不见，兰，还有铃木小姐。”库洛姆和毛利兰的身高差不了多少，朝她们点头，“还有这位是？”
“我叫世良真纯！”短发少女发尾微微卷起，比库洛姆的头发还短上一筹，露出笑容和库洛姆打招呼，用的自称也是比较男性化的boku。
世良真纯进门后目光就黏在自己身上，库洛姆感受到她目光的炙热有点奇怪——对她好奇打量她的人不少，但是鲜少有这种上来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库洛姆觉得自己胸口都要被她盯出一个洞来了：“你好？这位小姐？”
“诶？你看的出来世良是女孩子吗？”铃木园子难掩吃惊，性格加上外貌和平板身材还有较为男性化的自我称呼，几乎所有第一眼见到世良真纯的人都会认为她是男孩子。
“为什么不能？”这次轮到库洛姆疑惑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世良真纯是女孩子，“因为她留了个短发吗？”
“因为我比较平吧。”世良真纯毫不避讳库洛姆这是第一次和她见面，用手扫过自己身体，是个完美的直线。她笑起来嘴角的小虎牙就会露出来，“好多人第一次见面都会觉得我是男孩子！有时候进女厕都要被用奇怪的眼神盯着”
说到这她似乎有点沮丧。
“不我觉得比起外表更多的是小真纯你的性格吧？”铃木园子不确信道，苦恼，“当然外表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很多啊有真纯你的脸的男人绝对会是帅哥。”
“诶嘿，我的哥哥的确是帅哥。”她咧嘴一笑，想起自家长相和自己很相似的兄长，“兰和园子都说库洛姆桑和我有点像，所以这次她们想要邀请你一起去看电影我就跟着过来啦。”
“结果完全不像呢！”世良真纯挠着后脑勺，笑哈哈的说。她给人的感觉像男孩子，而库洛姆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性但中性化的帅气女性。
特别是胸部的部分库洛姆她根本不是平板！她完全和她不一样，是有明显的曲线的。虽然不大但绝对算不上飞机场。
没事，以后她绝对很大。
世良真纯用再次用妈妈这个例子来给自己鼓励。
“啊。”库洛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被打量了这么久的胸部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性骚扰了，“不管怎么样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啊。”不管她性格和兴趣爱好以及外表是什么。
经历过了那个混乱不堪的时期，库洛姆少年时国际上已经统一了对性别的定义，不会再出现米国混乱不堪的——只要我觉得我是女性哪怕我生理性别是男性我也可以进女厕所这种事了，性别就只是指代了生理性别，不对各种性别有任何的刻板印象。
毛利兰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要忘记我们来时邀请库洛姆一起去看电影和逛渋谷的。”
“电影吗？这么说来我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去过电影院了。”别说和别人一起去，她就连自己一个人去电影院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她都不会去做，最近关于人工智能ai的事情才刚刚踏入正轨。齐格勒医生也说过要注意休息，唐科斯特也是，只要她连续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自己。
“那就是可以一起去了吗！”毛利兰肉眼可见的开心，手放在胸口呼口气，“我还看库洛姆你这阵子很忙，还犹豫要不要邀请你呢。”她真的很喜欢库洛姆，虽然不常笑但能看出来她是个温柔的女性——起码对待孩子是温柔得。
上次在温泉旅馆时毛利兰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和库洛姆聊天很愉快，不管说什么她基本都能搭上话茬而且说些她不知道的还很有趣的事情。
“发布会的事已经大体定完了，我要负责的只是那个时候的网络安全而已，不是很繁重的工作。”库洛姆开口解释，“工作完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说的很对！学习完也应该好好休息！”园子单手举过头顶，“出发！”
电影院内几乎满座，来的不少都是女性以及情侣——这是当下大热的爱情电影，过程总是免不了的俗套——误会，发糖，解决误会，然后感动一波收割眼泪，结局。
“是he啊啊！我还以为肯定会是be了。”铃木园子眼泪汪汪，用纸巾擦去眼泪，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男朋友，“阿真先生——”
这也不怪铃木园子很容易共情——这部电影的名字是《守护者》，讲的是财阀大小姐和武力超高的骑士男主之间的故事。
在某些方面诡异的和铃木园子和她男友京极真对应起来了。
看到女主危机时总能赶到的男主，毛利兰心底总觉得有些空荡，眼眶也挂了几滴眼泪：“是很感人的电影呢”
“打斗真有意思！”世良真纯回想着刺激的打斗情节，“我还以为只有谈恋爱呢，男主角用的那几招真的好帅啊，特别是最后那场动作戏！真是过瘾啊。”
怪不得能拿下票房冠军，又有爱情线，又有足够刺激的动作戏。
“那你呢？库洛姆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话茬递到库洛姆这里，库洛姆才开口。
“我？嗯”库洛姆不确定起来，回想着自己喜欢的人的类型，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人面容，稍显模糊，“嗯我也不知道啊，能让我动心的吧。但是正义感一定要是不可或缺的。”
“有正义感的男孩子总是感觉比较可靠呢”铃木园子认真的听着库洛姆的话语，她们对八卦的话题有不少的兴趣，“我还以为库洛姆已经有男友了，毕竟是个美人。”就是穿衣风格有点过头了，总感觉库洛姆这样的人应该情史丰富。
街道上人来人往，库洛姆停顿住几秒，紧接着开口：“不是那么容易遇到喜欢的人的麻。”
“是这样的呢！不是所有人都和兰一样男友是青梅竹马的啊。”
“园子~！”
“兰你的对象是你的青梅竹马吗？真好啊。”两个人一起长大这件事一听就很浪漫，库洛姆也不是没想过谈一场恋爱，只是迟迟没有自己心动的人。
“也也没有那么好啦。”毛利兰不出意料的被说的有些羞涩。
陪着有活力的女子高中生逛了好一会的街，库洛姆坐在座椅上撑着手看她们在更衣室里换来换去，诡异的突然理解了网络上男性对跟随女友去逛街的吐槽。
换完一件略显性格的热裤，世良真纯非常心水这一套衣服，小虎牙显得煞是可爱，转身就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的库洛姆：“还是没有库洛姆喜欢的吗？要不换家店再转转？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衣服哦。”
“啊？不用了，我只是有些跟不上你们的时代而已。”她谢绝世良真纯的好意，在她的时代购买衣服只需要网络购物就好了，甚至还能在网店里开启vr模式一键换衣，对比下来还要一件一件试穿实在是太麻烦了。
“说成像昭和时期的老奶奶一样了，库洛姆明明看上去还很年轻。”世良真纯走到库洛姆身边坐下，毛利兰还和铃木园子在讨论着那件衣服更好看。
“不，我已经快三十了。”库洛姆面对着十多岁的活力满满的少女时才觉得自己年龄真的大了，“说不定我小时候会很热衷逛街哦。”
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快三十了，“说不定什么？”世良真纯注意到用词，她的下眼睑有这一层类似眼线的黑眼圈。
“我那个年代是战争频发的年代啊。”库洛姆耐心地回复世良真纯的疑问，“所以你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世良真纯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场很大的战争，在她尚在年幼或者还没有出生之前，一时之间没有去吐槽库洛姆刚刚类似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发言：“和平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很珍贵啊。”
“嗯小规模的战争也在不断爆发。”库洛姆叹口气，“说不定明天大规模的战争就会爆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应该不会吧？”世良真纯不确定道，近几十年来已经没有世界范围内大规模的战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战和贸易战。
“谁知道呢，战争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库洛姆没有给予确定的回复，“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对了，要去我住的地方坐坐吗？我在计算机方面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世良真纯被库洛姆这么一说想起到自己母亲拜托自己做的事情，双手合十，诚恳闭眼，“拜托了！”
“好。”库洛姆没有拒绝，世良真纯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只是户籍上没有父亲，“真纯真的很不像日本人呢，可能是因为这样小兰和园子才觉得我们有些像的吧。”
“诶？可我就是日本人啊。”世良真纯面露疑惑，“虽然确实有些行为和传统的日本人不太一样啦，库洛姆不是日本人吗？”
“我不是啊。”库洛姆习以为常，来日本因为亚洲人的面孔许多人都觉得她就是日本人，“我是亚裔。”
女孩子们终于逛完了街，库洛姆也跟着世良真纯来到了她住的酒店，刚进门库洛姆就扫好了全局，房间里有个两个针孔摄像头，她止住脚步，手指指尖轻轻点点耳廓，像是耳朵痒了那样：“真纯有什么问题呢？”
唐科斯特在被敲击的时候已经开始工作。
世良真纯问的问题并不难，库洛姆教了她一遍她就弄明白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用。”库洛姆没放在心上，温馨地提醒世良真纯，“你的手机响了，是来信息了吗？”
世良真纯这才注意到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在震动，她打开屏幕解锁一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上次用在柯南身上的、和变小了的母亲的合影放在开屏。
“这是你的妹妹吗？”不出意料，库洛姆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啊，嗯，是。”世良真纯笑着敷衍过去。
“总觉得你的妹妹有点眼熟呢。”库洛姆摸着下巴突兀靠近世良真纯上下打量，“是姐妹像似乎也挺正常的，但是我总觉得眼熟不是因为像真纯你，反而是像一个故人。”
“这么一说，你也长得好像她。”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不是挺多的吗！”世良真纯点开邮件马上关屏，“只是一封垃圾邮件而已。”
“垃圾邮件确实烦人，那我先走了。”库洛姆退出房间，“下次再见。”关上门。
确认她已经走了，世良真纯打开了另一个门：“怎么样？”
金发绿瞳和世良真纯七八分像的初中生打开电脑，沉默起来。
所有的针孔摄像头在她进来之后的画面全部都消失了。
世良真纯有些气馁，打开手机嘟囔：“我明明记得我没有打开过这张图片啊”
“真纯，”变小了的世良玛丽气场还是和以往一样强大，“以后离她远点。”
“她也是”
世良玛丽打断了自己小女儿要说的话：“不是，但是比那棘手多了。”
“她肯定认出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