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瓶酒
回去后简单洗了下血渍和灰尘。右手一敲键盘还会扯到肌肉，库洛姆能面不改色的忍受疼痛，但一直折磨自己属实没必要。
让唐科斯特代替她敲键盘的工作，一眨眼就已经过了一整晚。敲门声打断了库洛姆的思绪，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整晚没有一点进展，到处都找不到那个人的痕迹，她打开门。
然后就是被警方询问。
“你昨晚凌晨三点到五点在哪。”来的警察是个高大的人，半边头发像个珊瑚，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上面写着所属单位和名字白鸟任三郎。
“房间里。”库洛姆大概明白了情况，“谁在温泉边出事了，大野忍吗？”
“是她，你是怎么知道的？”白鸟简单听过毛利他们简单讲述过库洛姆的悲惨经历，心里下意识觉得不是她动的手，但是还是要走一道程序询问一下问题，“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可以，”库洛姆点头，房间内的电脑自动关机，脚踏出房门，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女汤开放到凌晨三点不是吗，凌晨五点应该是旅馆的人打扫温泉的时间吧。昨天和我有过纠纷的人不就那个大野忍吗？下意识想到她很正常吧。”
白鸟认同了库洛姆的说法，身一侧：“等一下会对你的房间进行搜查，可以吗？”
“请便。”她无所谓道，如此坦荡的态度更让白鸟觉得她没什么问题了。
许是察觉到她态度不怎么好，白鸟警部开口：“只要配合就能快排除你的嫌疑小姐，这只是按照惯例的问话。”
“我明白的。”揉着眉头，她点头，通宵是她的家常便饭，但终究不比少年时，通宵之后还可以活力满满了。
大野忍的尸体倒在女汤处，是在五点半的时候被打扫的人发现，嫌疑人经典三人。
这种案件首要怀疑对象就是和大野忍一起来的枕边人，大野奎也，大野忍脾气很差，经常辱骂丈夫是软饭男，还夜不归宿。
接着就是昨晚和大野忍闹出不小的动静，有杀人动机的库洛姆。
最后就是三点时去了女汤的清洁员，昨天大野忍奚落了她好一阵。
尸体泡在温泉水中，严重影响到尸体死亡时间的推测。
但能从伤口看出凶手行凶时用的是右手。
“昨晚我按照往常那样，在三点的时间去看温泉内还有没有人，确定没人之后就关灯和关门，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再去打扫。”这是清洁员的证词。
大野奎也：“我在二点多就泡完温泉回来了，怎么也等不到我的妻子，但她经常夜不归宿，我以为今晚她又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睡，就自己一个人睡了。期间没有出过门，直到你们来叫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还没有发言的人库洛姆上，库洛姆神色自如：“我吃完饭就了回房间，待到现在。”
“警部，监控调来了。”
从监控上来看，所有人说的都是真的。
一点半，大野奎也和大野忍先后进入温泉，两点多，大野奎出来。三点，清洁员进入温泉消失在监控中，过了十多分钟从温泉出来。
而走廊的监控也的确拍到了库洛姆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她的门就没再被打开过。
“温泉是封顶的，只有一个出入口。”
毛利小五郎皱眉：“那么也就是说，大野忍在一点半进澡堂之后就没出来了？”
“清洁员小姐，你确定三点去时真的没人吗？”
清洁员慌忙点头：“我确定！我连温泉里都看过一遍了，那时候还没有尸体。”她是名女性，刚刚见到了尸体的慌恐还留在面容上。
有案件一定会到场的江户川柯南扫了一眼库洛姆，这个人在场监控就成了不算铁证的证据。
修改监控想必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吧。
凶手是怎么做到的让清洁员无法发现大野忍在澡堂内的？
“除非你就是那个凶手！清洁员！”毛利矛头一指，“你撒谎了！你说你没看见大野忍小姐，实际上就是你杀害了她把尸体丢在温泉里！”
清洁员脸色煞白，她被毛利的指控吓到发抖：“我我没有。”
“但是凶手行凶时用的是右手，清洁员小姐的右手受伤了，所以她是不可能犯案的。”白鸟补充。
毛利陷入苦思，手抵着下巴，没多久又开口：“那我知道了！是自杀啊自杀！她自己躲过了清洁员，所以哪里才没有人，”说完之后又苦恼。“不对啊，自杀伤口也不是那样啊”
“我懂了！是多人作案！”他茅塞大开状，“大野奎也杀了死者，然后清洁员是同伙所以故意说没看到！”
大野奎也脸色一白，反驳也软趴趴的：“可是我和这位清洁员小姐并不认识，甚至我们都没见过面，又怎么伙同她谋害我的夫人呢。”
“那就是你和啊！对啊，库洛姆你能恢复监控也一定能修改的吧！”毛利小五郎再次露出拨云见日，洞察了一切的笑，“所以凶手就是你！”
“昨天你救了她，她不领情，还做了那种事，我想你应该对她怀恨在心吧。然后你就杀害了她，修改了监控录像。正好你的左手受伤了，所以行凶的人用的是右手”库洛姆棕灰色的眼眸静静的平视着毛利小五郎，他越说底气越不足，不由得想起来了第一次他也是信誓旦旦的这样说之后就惨遭打脸。
“那是违法的事哦。”库洛姆提醒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心虚，手握拳在嘴边咳嗽：“这种可能只要鉴识科的人去鉴定下监控就可以了。”
他们又去到了女汤观察现场，鉴识科已经保存完毕，库洛姆坐在原处，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似乎是听到耳边谁说了什么，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杀人可不会被他们发现。”
她下意识用的是常用语，而不是日语。
“还有人。”唐科斯特提醒。
重新打起精神，库洛姆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待着没走，吐口气，她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差了，是通宵的原因吗？
换在以前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勾起嘴角，库洛姆耸肩，笑着走过安室透：“开个玩笑。”
“安室先生不会介意吧？”
“库洛姆小姐真喜欢开玩笑呢。”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笑得温和，面容的加持将这句话说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揉着拉伤的手腕，她回眸：“我当你是在夸我幽默吧，侦探先生。”
“犯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骗人的。
只要她的目的需要，无论什么她都会去做。
“犯罪了也是警察管，而我只是一个侦探罢了。”安室透面色如常。
库洛姆不予置喙，径直去案发现场。
结果就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她半边身子靠着门扉，轻语：“你说我要当没看见吗？”
唐科斯特倒无所谓：“我觉得你们还挺有缘的，”连着碰到三次了，“你想做什么做就好了。”
“反正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你的立场倒是坚定。”库洛姆岔了一句老友。
凶手是大野奎也，作案工具用到了冰，冰融化在温泉里之后就没有痕迹了，据［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清洁员没看到尸体也是因为冰。
不过前提是那是毛利小五郎说的咯。
放下手机，她饶有兴致地继续杵在门口，江户川柯南完成了自己的推理，走出澡堂的那一刻脊背发凉。
眼镜遮挡了不少情绪，江户川柯南目光扫去，身着黑衣的女人靠在门扉上，手抚着嘴角。
她看见了吗？
江户川柯南压住自己想要回头确认能不能看见的念头：“呜哇，库洛姆姐姐怎么在这！”
小手放在胸口，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吓死我了。”
“抱歉，”库洛姆下意识道歉，“我刚到这。”
柯南松口气，嫌疑人的逮捕已经完成了好一会，如果是刚到这里的话应该看不见他拿着变声器说话的样子。
被看见也只能用在玩蝴蝶结来糊弄过去但库洛姆看上去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没看见就是万幸。
“我记得你全名叫江户川柯南，对吧？”她弯下腰，蓦然凑上去，近距离与柯南对视。
心脏狂跳，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心脏，平复自己的心情，甜甜地笑：“嗯！是江户川柯南喔。”
库洛姆重新直起腰，移开目光，望向案发现场内，不过真是奇怪。
难道只有她发现了吗？沉睡的小五郎是真的单纯的在睡觉这件事。
他们觉得毛利小五郎会腹语？
江户川柯南用余光观察着库洛姆的神色，眼镜反着光线，让人看不清眼神。
对视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平静，像是随口一问，眼神也不锐利，气势也不咄咄逼人。
但就是因为是这样，他才愈发觉得她发现了什么。
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的询问他的名字。
接下来怎么办？
柯南飞速思考着对策，大脑活跃，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开始慢慢缓和。
“嗯”库洛姆想到什么，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是这样写对吧？”
“是的~”他努力维持一个小学生该有的语气，“汉字是这样写的！”
“谢谢柯南了。”她表情柔和，这是成年人没有的待遇。
小兰也有这个待遇，她的温和到底是局限于小孩与女性还是比她年龄小上不少的，在她看来还是小孩的人？
如果是前者那她就没有发现他是工藤新一这件事可恶，下次必须要更小心才行。
江户川柯南思考的同时没忘记提出疑问：“姐姐问这个干什么？”
“秘密。”再柔和的语气都掩盖不女人回答的敷衍，她走去小兰旁边，耳语几句。
手挡在她嘴前，让他根本没办法通过唇语猜测她说了什么。
回到家后他曾询问过毛利兰当时库洛姆说了什么。
只是兰的回答和库洛姆别无二致。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