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志海钱庄
“现在我知道了，其实，那些人都是想巴结周家，因为我是周家的五公子。
从那以后，我整天流连于酒馆青楼，打架斗殴，还爱上了赌博。
我成了别人眼中的纨绔，败家子，不学无术……
父亲对我也很失望，还因此指责我的母亲。但我都没在意，也是不懂事。
其实，我学什么都很快的。真的。
直到有一天，我输的没钱了，回家想要钱的时候，撞上了三娘四娘欺负我母亲，竟然当着父亲的面打了她，父亲还冷眼旁观。
我怒了，和她们吵了起来，想要打她们。结果被母亲死死拉住，哭着将我拉回了房里。那一次，母亲和我说了很多。
我也才知道，就因为我是个男孩，将来会和她们的儿子争家主，起码会分一部分家产。她们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陷害我母亲的事情还很多，我都不知道。母亲也不说。
我成了纨绔，父亲对我自然很失望。姨娘她们都很高兴，那样我就没有资格去争夺什么，甚至都分不到几个钱。
可她们依然喜欢欺负我们，就因为母亲性子柔弱，欺负惯了，没事总要奚落几句。那天，母亲不过是随意顶撞了一句：我儿子都成那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吗？
她们就因此，告到了我父亲那里，当着我父亲的面欺负我娘。你说可笑不可笑？”
夜寒心情很不好，他发现周明智的眼睛已变得通红。周明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那一晚，母亲和我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意外的是，我都听了进去，而且牢牢记住了。
母亲的说一句话：男儿当自强，靠家族，靠不了一辈子。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
所以，我们不争。我暗下决心，这辈子绝不让人瞧不起，要靠自己做人上人。
第二天，我依然出去花天酒地，去赌场。母亲知道后很是伤心，曾多次要寻死。
可他不知道，我只是想赢钱，想有钱。还好，有一天，我拿着自己赚来的十两银子给母亲，才无意中避免了悲剧。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拿着赢来的钱放高利贷，收回来的利息。
我说是我赚的，母亲说什么都不信，以为我是偷的，或是侥幸赢了一次而已。好说歹说，才相信我是自己打工赚的。还心疼的流泪。
后来，我越赚越多，母亲终于相信了。从那刻起，母亲也做了一个决定，让我一直纨绔下去，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此后，你应该就知道了吧，我们母子不争不夺的待在周家，平安就好。
我知道，母亲是想保护我。我曾对母亲发过誓，我一定好好做人。”
周明智长长舒了口气，好像多年的郁闷都吐了出来，精神也畅快了很多。
“知道为什么我说不如你吗？因为我一直活在伪装中，不敢把自己放到明面里，展示在阳光中。从没有真正的做过自己。”周明智看着夜寒笑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同意让我做家主吗？因为我们母子好欺负，如果我做了家主，当家的就会是大娘，二娘，三娘，我只能当个傀儡。当然，这是她们的想法。”
夜寒突然明白过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买宅子？”周明智又道。
“不就是为了当纨绔，玩方便吗？”夜寒随口笑笑道，一副我懂的样子。
周明智点点头，道：“也对，也不对。我早已不再是纨绔，但我必须是纨绔，又不想再与那些谄媚小人为伍，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进花楼妓馆。可我也不能天天呆在那里吧，于是就买了这个宅子。其实这些年来，我多数都待在这里。”
说着，他还指了指那个角门。
夜寒彻底明白了，心中不禁暗叹，为了伪装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脑中念头一闪，看向周明智问道：“那周大哥这些年，不会简单的装纨绔，暗中的生意不小吧？”
“那是当然。”周明智满脸自信的道：“听说过志海钱庄吗？边荒最大的钱庄。边荒一大半的商行都在这我存钱，借钱。我可以坐着收钱。我一句话，他们就得倒闭。”
夜寒直接张大了嘴巴，那得多有钱？这才是边荒第一家族吧。
“不要那么惊讶。知道吗？周家的商路，我都掌握，甚至整个边荒城的对外商路我都可以。只是，你知道，我总不能跟老子争财路吧。所以，我另辟蹊径，知道吗？边荒一半的商行，我都有投资占分成的。”周明智越说越得意。
夜寒睁大眼睛问道：“你又投钱，又帮他们打开商路？”
“对。我的梦想就是做到天家那种行商天下。”
“天家？”
“天家，大商皇朝第一世家，富可敌国，云天商会遍布大商各个角落，据说商路铺展到整个流云大陆。”
“是吗？边荒城没有呢？”
周明智却是摇摇头，正当夜寒有些失望时，他才又道：“不是有周家吗，周家其实就是云天商会的合作伙伴，算是在这里的代言人。很多地方也都是如此模式。”
夜寒了然的点点头。“周大哥，你一定能做到天家那么大的。”
“哈哈哈，你比我还自信。以前也许不敢想，现在嘛，敢了。”周明智大笑着道。
“为什么？”
“因为你。”
……
二人促膝长谈，足足两个时辰，万家灯火都已亮起，柳叶来叫了两次去吃饭，二人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因为这里平时就周明智一人，什么储备都没有，五夫人也只是简单的做了些饭菜。
四人边吃边聊，吃得很香，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宾主尽欢。夜寒带着柳叶起身告辞。
周明智坚持要送夜寒，一行三人便走出了宅院。一直来到街上，周明智还在说：“少主，还没尽兴，要不我们去百花楼继续？”
夜寒连连摆手推托：“不了，今天你好好陪陪伯母吧。”
“没事，母亲大人都习惯了。前边就是了，很近的。那里可有好多美女哦。我给你挑几个新来的。该大的，该那啥的，都那啥。嘿嘿。”周明智一脸坏笑的继续劝道。
“你说话注意点，我还在呢。”柳叶不乐意了。“你都叫上少主了，要有当下属的样子，别把小寒子带坏了。”
周明智一愣，却是满不在乎，“少主？那也是兄弟，怎么了，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喝酒。”
“你自己信吗？”柳叶仰头狠狠瞪着周明智。后者竟一时语塞。
夜寒也有些尴尬，对周明智道：“周大哥别介意，她就这个脾气。”
周明智无所谓的摆摆手：“早就领教过了。”
三人沉默了，继续前行。却见前面的路被一群人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