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其实你皇叔的毒可解
接下来的两日，萧楚除了偶尔心痒难耐，浑身发软饥渴，没有特别明显症状，过得相对轻松多了。
净清给他送了最后一碗药，恭喜道：“你可以出关了。”
不过七日，萧楚整个人消瘦一圈，眉眼间竟更像萧珏了。
净清玩笑道：“你也算体会你皇叔的苦了，日后对你皇叔好点。唯有他，真的把你当亲人。”
萧楚垂目，“我知道。我一直很感激他。”
他比萧珏小三岁，自幼一同长大。
无论学习、骑射武力、样貌、品行，萧珏皆是佼佼者。
他很崇拜他，一直以他为榜样，努力追赶他。
在他眼里，萧珏是比萧庭更合格的兄长。所以他格外敬重萧珏，遇事愿意请教萧珏。
哪怕萧珏娶冯舞，他都不曾有一丝恨意。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萧珏处境比他艰难的多，很多事，都是萧庭在推动，不得已而为之。
一想到萧珏的难处，萧楚不禁自责自语，“皇叔为我做这么多，我又有什么能帮他？”
净清一挑袖，在他面前坐下，“说到帮忙，的确有一件事可以一试。”
“何事？”
净清将凤舞临行前说的话整合一番，委婉说：“其实你皇叔的毒可解。”
萧楚诧异，“当真？不是说没有解药吗？”
“是没有配置解药，不代表没有。万物相生相克，这是铁律。你皇兄做的绝，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才让事情没有转机。”
萧楚猜测，“你研制出解药方子了？”
净清回：“差一味药。”
“什么药？我去找。”
净清摇头，“尚不可知。不过，冯侧妃兴许知道。”
“冯娇？她怎么可能知道？”
萧楚着实吃惊。冯娇是知道他皇叔中毒，但绝不可能知道药方。
净清意味深长的提点，“她既能让你产上药瘾，以达到目的。你还觉得她当真天真无知？”
“她知道的，比你多得多。你不信，就回去旁敲侧击一番。她现在视你为救命稻草，兴许为了帮你，会松口。”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一开始的确奇怪冯娇为何懂药理，冯娇只说是随她娘亲学的。
后来他患上药瘾，无力刨根问底，便不再追究。
现在想来，冯娇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净清又道：“现在形势很明朗，你偏向皇叔，势必会被陛下疏远忌惮。”
“冯娇想借你往上走，保住如今的荣华富贵，必会审时度势。帮皇叔，就是帮你。她不傻，知道该怎么做。”
萧楚一番思忖，悟道：“好，我回去问问看。”
萧楚回城了。
冯娇听闻萧楚已到府外，忙整理衣衫前往迎接。
却见萧楚完全蜕变一般，人瘦了，精神了，眼神也变得清明坚定。
“王爷，您这次鸿福寺一行，简直脱胎换骨啊。”
萧楚温声道：“幸得主持大师教诲，本王活通透了。”
冯娇跟随他进屋，欢喜道：“您想通了就好，姐姐在天之灵，必然也希望您日后顺遂。”
萧楚坐至主位，摆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后一声叹息。
“本王也想安定。可身在皇家，暗潮涌动不断，本王如何置身事外？这次鸿福寺之行，正是不好的预兆。”
冯娇知他顾忌什么，试探性的问：“您更信任谁？”
萧楚反问：“你觉得本王更该信谁？”
冯娇盘算，“陛下是您亲兄长，按理不会对您赶尽杀绝。皇叔固然值得尊敬，可他寿命难长，恐怕……”
萧楚继续问：“皇叔今日这般，是何人所为？都道帝王无情。皇兄连皇后都要算计，如何对本王手下留情？”
冯娇无法答话。萧庭的确是那么一个无情之人。
萧楚继续道：“听说皇兄有意重新划分藩地，这回，本王怕是逃不了了。”
一听藩地，冯娇不禁紧张，“没这么快吧。”
萧楚摇头，“说不清。谁都摸不透皇兄的心思。我们得趁早做打算。”
冯娇自然不愿去苦寒之地，便问：“那皇叔呢？如果皇叔保您，陛下必然不会真赶您走。”
萧楚又是一声叹，“皇叔自然能保本王，也只有皇叔才能保得住本王。”
“可本王听鸿福寺的医和尚说，皇叔的解药只差一味。偏生谁都不知道那味药是什么。”
“之前皇叔一夜白头激发毒性，毒已逼近心脏。若不尽快找到解药，怕是撑不了多久。”
冯娇眼神开始躲闪，“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不是只要知道毒方中的那味药是什么，就能找出对应的解药。”
“是这个理。正因为毒方被销毁，才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
冯娇慢慢将手藏进袖中，小心翼翼说：“我可能知道毒方是什么。”
萧楚十分诧异，“你知道？”
冯娇解释：“不是我，是我娘。我娘自小服侍姐姐娘亲，是冯夫人最信任的婢女。”
“当年柳老夫人为保护柳府创建柳宫，后交由冯夫人。可惜冯夫人嫁于爹爹后，无心打理柳宫。便交由我娘全权代理。”
“那年夫人病重，药石无医。我娘为了给夫人治病，暗中命柳宫侍卫四海之内寻找奇方妙药，毒方解方皆有。”
“其中就有一副药方，出自被杀药师之手。其中毒症状，与皇叔极其相似。”
萧楚忙问：“那药方如今在哪？”
冯娇想了想说：“因为柳宫弃用，年久失修，药方因保存不当，早已腐烂不堪。”
“所幸我上次回柳州祭祖，摸寻旧址，从中找到了几份残缺，抄录下来。现今放在房中。”
萧楚无从辨别她话的真假，只是讶异冯娇竟真如净清所说，知道药方。
冯娇以为他不信，起身道：“我这就回去找找，给您过目。”
萧楚说：“本王同你一起去吧。”
冯娇顿时喜笑颜开。
自打嫁进楚王府，这还是萧楚第一次主动进她的院子。
冯娇因为欢喜，也无暇思考太多，领着萧楚回院，当真找出了一张药方。
那张药方自然不是什么柳宫遗存。而是她依稀记得小说中描述，冥思苦想几夜拼凑得来。
凤舞在马场的一番话，让她迟疑犹豫，不得不留一手。
萧楚这几日的遭遇，让她坚定了帮助萧楚留在京城的决心。
“王爷，您看。这就是那张毒方。我尽力描摹出来，不知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