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作自受
冯舞笑道：“你这张嘴，从来不说实话。我当然不信。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更相信小师父。”
冯娇说：“平安死了，谁知道平语是不是你们串通陷害我的？你们说什么都是对喽。”
冯舞佩服的点点头，“你倒打一耙的能力，真是不见消退啊。”
冯舞与她对视几秒，旋即向萧庭跪下，“皇上，柳老太君被下毒一事，还请皇上决断。”
冯晴和冯娇做的那些事，萧庭可以借口家事不掺和。
冯娇指使人谋害柳老太君，性质就不一样了。
萧庭不得不说话，尤其在这百官聚集的时刻。
萧庭只得下令，“冯侧妃涉嫌毒害老太君，押入牢中待审。一旦证据确凿，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话毕，萧庭甩袖而去。他今天很不高兴。
冯娇被押走了。平语一同被押。
她没有说一句话，一句解释都没有。
现在，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萧庭一走，百官们也跟着离开了。
冯晴尚且躺在地上，倒在周氏怀中，活死人一般。
醉汉、小兰、小兰娘跪在地上。
冯广陵跪在角落阴影下，看不出脸色，但肯定很不好。
萧楚冷冰冰的，异常的冷静。
唯有萧珏，事不关己的喝茶。
冯舞道：“王爷，我们也回吧。”
萧珏悠悠然起身，扫向还未缓过劲来的冯广陵，搭了搭萧楚的肩膀，善意都得提醒，“处理好，别再叫人笑话了。”
醉汉见人都走了，爬起来就去拉冯晴。
“走，跟我回家去。我的孩子，不能白给别人了。”
“放手，滚开，别碰我女儿。”
周氏将冯晴紧紧抱在怀里，不准醉汉碰。
醉汉嚷嚷，“睡都睡了，怎么不能碰？什么相府小姐，可比窑子里的浪荡多了。”
“我撕了你的嘴！”
周氏冲上就要和醉汉拼命。
“够了！”
冯广陵走出阴影，厉声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氏怔然跪地，“老爷，不是晴儿的错。晴儿从始至终都被冯娇算计的啊。”
冯广陵向萧楚愧道：“王爷，小女发生这种事，实属家门不幸，连累王爷了。下官这就带她回去，婚事就此作罢。”
“不！”
冯晴回魂般惊坐起，惊恐的拒绝，“我不走，我已经嫁给楚哥哥了，绝回去。”
冯广陵怒骂：“混账！闹出这么多事，你还不知收敛，要荒唐到什么时候？”
冯晴只摇头流泪，“爹，是女儿对不起你，对不起楚哥哥。可是谁对得起我啊？”
“我被这个人渣毁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冯晴一看到醉汉那张脸，浑身不住的打颤。
“就是因为你做什么都只顾颜面，我才不敢告诉实情。我娘为了我流了多少眼泪，你呢，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冯晴怨恨的指责冯广陵，又怨毒的剜向被侍卫控制的醉汉，缓缓走向萧楚。
“楚哥哥，我是太想嫁给你，才被冯娇算计，欺骗了你。”
“我对不起你，没脸见你。可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嫁给那个禽兽。我就是死，也不要离开你。”
对上萧楚那冷漠甚至嫌恶的神情，冯晴生无可恋，心一横，冲向圆柱，用力撞了上去。
“晴儿！”
“女儿！”
“小姐！”
众人扑上去抢救，却还是迟了一步，冯晴撞落倒地，额头鲜血横流。
“我的儿啊！”周氏抱住冯晴痛哭，“你怎么这么傻？”
冯广陵惊慌之余，揪了跪在地上的周大夫上前，“快，快看看晴儿。”
周大夫不敢违背，慌张的查看诊治。
萧楚就那么站着，似乎冯晴是生是死，与他毫无关系。
醉汉凑上前看了一眼，疯疯癫癫道：“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要死的，和我无关。”
他一边叫，一边寻了门，撒腿就跑。
这边，周大夫尽力给冯晴止血，叹道：“小姐这一撞下了死劲，脑袋里坏了，怕是不行了。”
“啊——血、血。”喜默默们指着冯晴身下惊叫。
只见冯晴裙下流出一大片血迹。
周大夫松了把脉的手，惋惜道：“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不！大夫，救救她，她还有气。”周氏拽住大夫不松手。
周大夫说：“夫人，是小姐自己没有求生意志，我无能为力啊。”
周大夫和周氏是本家，周氏才放心让他医治冯晴。
他说没救了，就真的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周氏趴在冯晴身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为何要想不开啊。你走了，我还怎么活？”
“相爷，带回去吧。”
萧楚拂袖出屋，没有一丝怜悯，好似死的是个不相干的人。
冯广陵含泪行礼：“谢王爷！”
醉汉一路小跑出府，冷不丁撞上了冯舞一行人。
阿文抓住他呵斥：“干什么？”
醉汉指想喜堂，慌里慌张的叫道：“出人命了，冯三小姐死了！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撞的柱子。”
萧珏受不了他的聒噪，责令，“丢出去。”
阿文当即大步将他提出府。
醉汉求饶的余音断断续续在空中飘荡，“王爷饶命。小的没做坏事啊。”
冯舞回望那挂满红绸喜字的厅堂，颇有几分惆怅，“可惜了，红颜薄命。”
萧珏却道：“自作自受罢了。”
阿文一路将醉汉揪出楚王府，丢进了半里路外的巷子里。
“赶紧走！”
醉汉说：“我不走，我要等小兰。”
阿文抬手，剑鞘抵在了他脖子上，“小兰稍后自会与你汇合，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准备逃命。”
醉汉不敢嘴硬，诺诺的应下，转身撒腿就跑。
冯广陵、周氏将冯晴的尸体带回了冯府。
半日之间，红绸变成了白布，冯府里哭丧声不断。
灵堂里，周氏抱着冯晴不撒手，“你们谁都不能带走我女儿。”
冯广陵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见周氏这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指着周氏鼻子骂，“你不好教导晴儿就算了，尽想着歪门旁道。晴儿是你害死的！”
周氏吼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女儿被那个畜生毁了，日日噩梦，那时候你在哪里？”
“以为我想要那个孽障？我想拿掉它的。可是晴儿身体受损，撑不住啊。”
“那我问你，晴儿为何先天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