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处理了
冯舞也不恼,抬眼看他,“多谢周公子关心。不过我已与冯家断绝关系,不好再与周公子攀亲戚,还是保持距离点好。”
周晗流里流气道:“没了冯家,咱们还是姨亲。看在柳姨奶的份上,你跟了我,我罩你一辈子。”
冯舞霎时冷了脸,“请周公子自重!”
秋水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周晗,“浪荡之徒,敢对小姐无礼!”
“开个玩笑而已。”
周晗自知言行有失,无趣的收了扇子,想起冯晴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儿,对冯舞又生出恨意。
又爱又恨的感觉,挠的他心头发痒,愤懑走了。心想,下次一定好好教训她。
“小姐,就这么让他走了?”
秋水气鼓鼓的想揍人。
“急什么。”
冯舞心平气和的向店铺老板说:“这几样我都要了,做好了送到珏王府。”
老板点头称是,亲自送冯舞出店铺。
出了店铺不远,冯舞眸光凌冽起来。
“阿文,找人废了他一只手指。”
冯舞丢给阿文一包银两,拿手帕将下巴处擦了又擦,恶心的丢给秋水,“丢了。”
“咦。”秋水嫌弃的塞给知心。
知心不想接,顺手丢进一旁乞丐的破碗里。
不远处,周晗被几名大汉围堵在深巷中。
“钱呢?”
一名大汉向周晗讨要。
周晗嬉笑,“几位大哥,昨儿我没回家。正准备回家取,你们等我一等。”
“放屁!说好三天,这都五天了,你还不还。当我们傻子?”
“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拿不出几百两银子,说出去谁信?”
“谁不知道你吃喝嫖赌,被你爹断了银子。”
“兄弟们,按住他!”
“你们干什么?”
周晗被两人强行按在了墙上,看着那人掏出匕首,终于慌了。
“我说了会还,我现在就回去拿钱。你们不信可以跟我去取。”
“迟了。道上规矩,不守信者,断指为训。”
锋利的匕刃一寸寸靠近。
周晗惊慌到语无伦次,“不不不,我还,我还。”
“我爷爷是户部尚书,你们怎么敢?”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大大小小的巷子。
“再给你十天时间,不还钱,剁你一只手!”
大汉将切下的手指丢到地上,“呸”了一声,晃悠出巷。
周晗痛的趴在地上,两眼发黑,嘴里喃喃:“手指、我的手指。”
巷子口,阿文将银子丢给大汉。
大汉满脸堆笑的推辞:“不用不用,给爷办事应当的,不收钱。”
“不是爷,是小姐,收下吧。”
阿文不接,酷酷的说了一句,往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阿文很快跟上冯舞。
冯舞知道事情妥了,舒心的笑了,“走,回府。”
珏王府,湖心小筑。
紧闭半日的房门开了。
“处理了。”
萧珏面色惨白,虚弱的靠在门上。
房中,昨日的舞姬躺在地上,香肩半露,没有气息。
宋岚、宋崇进屋,快速将舞姬盖住,抬出湖心小筑。
湖边的徐伯瞧着被抬出的人,向一旁侍卫说:
“快快快,报告宫里,王爷毒发不受控。胡姬擅闯湖心小筑死亡。”
说着又训斥一众丫鬟,“你们都紧醒着点,别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些不切实际的事。胡姬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纷纷应声屏气,哪敢造次。
冯舞一行人将进侧门,撞见出门的宋岚、宋崇。
两人向冯舞颔首施礼,匆匆离去。
白色的布下,隐约露出一只洁白的手,指甲殷红,正是昨日舞姬的手。
冯舞见惯了这种场景,自然知道舞姬怎么了。
只是她惊讶舞姬死的这么快。
回来仪院路上,正遇徐伯急色而来。
冯舞停下打招呼,顺带问出疑惑,“徐伯,府里出什么事了?”
徐伯看到冯舞来的方向,心知瞒不住,如实道:“胡姬死了!”
冯舞故作惊讶,“死了?”
徐伯叹息,“怪她命不好,急着献殷勤,擅入湖心小筑,适逢王爷毒发,误杀了。”
冯舞跟着惋惜,“真是可惜。”
“我得去处理后事了。”
徐伯匆匆走了。
所谓后事,无非就是把有关舞姬的东西全都处理了,让她在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舞姬究竟怎么死的,冯舞有自己的猜测。
失手杀人,不过是萧珏除掉舞姬的幌子,是做给宫里看的。
冯舞奇怪的是,萧珏为何忍了这么久,现在才解决?
难道真是舞姬不守规矩,犯了他的大忌?
传言萧珏三年娶五妻,每一任都是在新婚之夜死于非命。
可多日的接触下来,萧珏除了为人孤僻冷漠,并不是嗜血狂魔。怎会无故残杀弱女子?
冯舞问:“阿文,你可听说过珏王爷克妻之事?”
阿文回:“听过。”
“你以为有几分可信?”
“无端杜撰,不足为信。”
冯舞在海棠树下停下,转了轮椅看向他。
“何出此言?”
阿文坦诚道:“若王爷真为妖孽,老夫人又岂会将您托付于他,属下信老夫人。”
冯舞笑了,“我也信外祖母。”
“小姐。”
知心着急忙慌的过来,急道:“楚王爷来了。”
她刚刚准备去厨院取些糕点,听到萧楚来的消息,赶忙折回来通报。
冯舞收了笑容,想了片刻,转着轮椅回屋。
“不用管他,他是来找王爷的。”
她若无其事的拿出医书,手却微微颤抖。
她紧张了。
她知道,既然自己能看出冯娇不对劲,冯娇也一定猜出自己有问题。
只要冯娇在萧楚耳边扇扇风,萧楚就会信以为真。
萧楚怎么看无所谓。
她担心的是萧珏的态度。
冯舞终是合上了书,“知心,我想出去走走。”
萧楚一路进了湖心小筑。
湖心亭中,萧珏无力的靠在围栏上假寐,脸色尚未从透白中恢复出来。
“皇叔,打扰了。我不知您……”
他进了府,才得知萧珏毒发,又不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来。
萧珏搭在膝盖上的食指点了点,“坐吧。说,什么事?”
萧楚坐的端正,面容没了疲惫与颓废,依旧是那个清风朗月的少年王爷。
“皇叔,”他坚定,“冯舞是假的!她不是我的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