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脏脏药剂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分班也顺利结束了，棠离最终排名33名。
校方也很守承诺的给到了棠离一份合同，对这些很了解的孟沢也帮忙看过了，条款都是对棠离有利的，公章也很齐全。
开除的事情不了了之，估计是校方压下来了，总之这段时间过得很太平。
五人组除了棠离，剩下的都进了菁英班，而棠离则分到了一班。
菁英班有另外的教学方式，不在校内进行，自然他也见不到周元。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学期就会有很多人开始培育自己的御兽，孵蛋的孵蛋，熟悉的熟悉。
一直到下个学期入学就会直接契约御兽，之所以选在下个学期契约是因为教育厅有规定，只有在下个学期契约的御兽才能参加高考。
这是考虑到年龄和家庭情况所带来的加成，尽可能减少平民子弟和世族子弟之间的差距。
毕竟一年时间，御兽能到的极限最多也就统领级，排除直接契约统领级御兽的异类和天才。
一年时间也只够好一点的御兽疯狂成长到少年期，差一点的御兽刚成年。
御兽一旦成年，战斗力不日而与。
总的来说，设置一年的时间，普通人如果努力培育的话，能将战力线勉强拉到和高级未成年御兽有的一拼吧。
而如果御兽一旦培育超过两年，世家子弟的御兽很大概率能上统领级，而平民子弟的御兽重点已经是超凡了，想要突破简直是难如登天。
再往上的王阶御兽师那就全看机缘了，华夏联盟统领级御兽师何止千万。
但就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突破王阶，凝聚王兵，封号称王。
王阶的壁垒就像是一道天地之间的峡谷，一步登天，差一步也只能算在地面。
出不去峡谷，那一步也很致命。
因此很多人会偷偷背着上面，早早的开始培养与御兽之间的默契，这几乎是所有学校默认的规则了。
都是为了学校的名誉和排名，学校肯定不能自己揭发自己，只要不过分到契约，养就养吧。
谁家还能没有御兽了，哪怕是街头的流浪汉，也有属于自己的流浪狗御兽。
棠离找周元借的钱除了买了孵化器，剩下的就用来购买一些简单的药草，至于配置药剂的地方，当然还是老地方了。
学校的药剂室松快的很，除了上课几乎没有学生主动来这边。
当然，上课之外的药剂材料就需要自己购买了，学校是不提供的。
只不过这种事情也是能钻空子的，就比如现在，棠离正毕恭毕敬的听着赵贻患的训导。
“站好！别嬉皮笑脸的！”
“赵爷爷，我就捡点同学们上完课以后不要的药草和提取液，练习练习。”
说罢，棠离冲着赵贻患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赵贻患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了多少次了，那群娃娃用过的材料让你不要捡，万一里面掺点什么杂质，配置药剂可不是闹着玩的。”
棠离竖起四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道。
“我保证每次都有检查一遍又一遍才回收利用的，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他是真的认真观察过每一根碎草药，每一瓶用过的原液，确保任何问题都没有才顺走的。
为此还研究了每个药剂室上课班级的课程进度，每到上课的时候，他就会在窗户外面走一遍，观察哪些是混子。
精准挖掘客户，确保药材的完整性和可使用情况。
他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上课的混子，哪些是半划水的弱鸡，哪些是真正能做出药剂来的。
等人走光以后，在收拾药剂室的保洁阿姨来之前搞定一切，事了拂衣去。
只是偶尔会被管药剂室的赵贻患抓包，逮个正着。
“嘿，还顶嘴。”，赵贻患佯装嗔怒道。
棠离识趣地低下头，弱弱地说道：“不敢了。”
赵贻患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叹了口气道。
“行了行了，看见你这幺儿就脑壳痛，下不为例。”
话是这么说，但这小子来每次都下不为例，下次还敢。
许是爱才之心让他不愿意把这事上报上去吧，毕竟这也算是挪用学校财产了。
虽然那些材料在上完课以后都要丢弃处理，但这并不妨碍学校走流程，形式主义嘛，懂得都懂。
他也是做培育师的，这么有天赋同时也这么穷的娃娃，他也没见过几个。
能经常进药剂室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谁能缺这点材料钱。
刚开始他遇见这娃娃的时候还偷偷跟着守过几次，生怕药剂配置过程中发生意外。
不过看到这娃娃那生涩又精确到刚刚好的手法，他的心脏也锻炼出来了。
也许这就是天赋吧，虽然手法生涩，但分量把控的都十分精准。
有几次发生意外了，他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可这娃娃却能临危不乱，硬是造出新的药剂来了。
还真是后生可畏呀，如果他还能年轻个十来岁，说不定还真能收这小娃娃当个徒弟，也让那些老家伙看看他收了个好徒弟。
只要有人愿意教这个小娃娃，他相信假以时日药剂界必定能有他一席之地。
棠离的眼里又恢复了明亮，笑着提上一边的小布包，飞快窜出了小办公室。
“谢谢赵爷爷，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赵贻患抱着保温杯看着朝着不远处药剂室走去的棠离，叮嘱道：“慢点的，小心台阶。”
“知道啦！”
棠离来到这间空闲的药剂室以后就开始为今天的药剂配置做准备，他提前查过了今天一天这里都没有课。
保洁阿姨王姨是自己人，不用怕，只要他走的时候把这里还原就行。
嘴甜一点的话，说不定王姨还能让他去回收袋里翻一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材料。
他今天准备继续尝试脏脏药剂的制作，也许是因为他考过了培育师考试，不知道是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怎么了，他总觉得自己如今已经能够做出稳定版的脏脏药剂了。
药剂师其实也是划归到培育师这一大类的，一个培育师可以不会配制药剂，但一个优秀的培育师，药剂则成为了必经之路。
几乎每个名声在外的培育师同样也是一个优秀的药剂师。
因为很多魔兽的培育其实都需要依靠药剂来进行，将材料配比成药剂能够帮助魔兽吸收，进而缩短魔兽培育的过程。
他还听说有人用煮的方式帮助魔兽吸收药剂，只是从未见过，可信性自然也就下降了不少。
要知道，很大一部分除火系和水系以外的魔兽都是不耐高温的。
想要让魔兽在沐浴的过程中吸收药液中的药力，高温几乎是必须的条件。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咱没见过也不能说一定就不可能这种话。
他查过药剂典，确认目前还没有脏脏药剂同效果的药剂出现，可以确信这是一种新的药剂。
一旦他研究出来以后，可以向灵塔药剂师协会申请专利，以后灵塔每出售一份打包好的优选脏脏药剂材料或者是成品药剂，都会分给他1的利润。
同时，如果其他组织或者机构想要利用他研究出来的配方，同样需要让给他1利润，这是灵塔对于研究者们的支持。
如果有人私自以牟利的方式大批量出售脏脏药剂，灵塔是会追责的。
当然，这些只针对大批量商业化出售，私人定制或者用于教学学习研究等用途，灵塔是十分提倡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灵塔分布于全球各地，只要是有文明聚集的地方就有灵塔产业的存在。
也因此，灵塔的公信力要比联盟的药剂师协会更加受到研究者们的信任。
如果他真的把稳定版脏脏药剂研究出来，讲真，和灵塔方交易是最方便的途径了。
脏脏药剂的配方他已经实验到了尾声，材料用的都是些很便宜的灵草，成本造价大概在十几块联盟币左右。
主要作用就是散发一股恶臭，改变物体的本来面貌。
最贵的臭臭花的粘液其实均价在6-8块500毫升这样一个市价，配置一瓶药剂需要50毫升。
除此之外还需要半株香茅草，6克的竹碳，3克青青蛇的唾液，1克的华菱花的花粉。
全是些便宜量大的材料，如果想要增加臭味的话，只需要增加青青蛇唾液就可以让臭味成本增长。
说来还真奇怪，青青蛇的唾液明明一点味道也没有，但是配上高分量的臭臭花粘液就能散发出这么剧烈的恶臭，还真是神奇。
可能这就是药剂的奇妙所在吧。
棠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有配制设施，取用臭臭花粘液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最好是屏住呼吸，在取用完毕以后及时盖上试管的塞子。
同时还要避免弄到衣服上，不然那股臭臭花的那股像极了汗臭的恶臭会持续两三天之久，挥之不去。
除非你连续24小时都把接触到的部位泡在放了香茅草的水里，否则就只能等其自然消散。
香茅草在使用前需要称重，超过40克的香茅草才需要对半用分割刀从中间分开取一半，低于这个克重的则可以直接堆叠使用，但要保证总体克重在40克。
其实棠离也想过是否和成熟度有关，40克以上的基本上都是成株，而40克以下的都是嫩株，成株取一半，而嫩株需要全部才能达到药效，这样似乎很合理。
但他问过李牧老师，也自己试验过，成株的药性和嫩株的药性是一样的。
这个想法在恶毒药剂那边也不成立，药性一样，可在使用手法上却截然不同。
这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显然十分深奥，他还只是个菜鸟，远没有到能解答这种问题的底部。
将以上材料按照对应的处理方法处理完毕之后，就可以开始混合成药剂了。
取50毫升纯水放入臭臭花的粘液之中，这个过程最好将装有水的试管口垫在装有臭臭花粘液试管的上面，手法要轻要缓慢。
之后按照严格的顺序，将竹炭和华菱花的花粉倒入试管中，然后倒入青青蛇的唾液盖上盖子剧烈摇匀。
等里面的液体从透明变成黑色流沙质感的时候，将切断的香茅草一点点放进试管内。
等全部放完以后，香茅草会慢慢溶解在液体里，最后如果药剂变成灰蒙蒙的时候就算完成了。
不过这次的药剂，棠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棠离盯着眼前的药剂想了想，以往他虽然也在意过液体的变化，但从未关注过为什么液体会变成灰蒙蒙的。
似乎没有药剂会是纯灰蒙蒙的颜色，哪怕是誉为清水药剂的开灵药剂都不是完全透明的，在阳光下是会呈现流沙质感的。
对了，就是流沙，在他放入香茅草之前就是黑色的流沙。
一瓶好的药剂有三种状态，流沙、反光、色彩浓厚。
这是因为所有的调配药剂配方都含有天然材料，只要是天然材料就会有一定的元素残留。
就比如臭臭花的粘液是毒属性材料，整体呈现黑色油状液体，这也就是为什么药剂配置过程中后期有一段时间是黑色的。
香茅草在恶毒药剂中的主要作用是中和青青蛇唾液中残留的毒性，华菱花的花粉是为了让青青蛇唾液能够在摇匀过程中有足够的惰性。
等等……棠离的大脑飞速旋转，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飞快的又调配了一瓶药剂，这一次加入了与青青蛇等量的华菱花花粉。
棠离深吸一口气，将香茅草一点点往里放。
等全部放完以后，奇迹发生了，这一次液体没有完全变成灰蒙蒙的，反而是变成了灰白色。
灯光下，细腻的银白流沙在灰白色的液体中翻滚。
棠离压住激动的心情，将药剂调配台恢复原状，带着调配好的药剂来到了学校校长室所在的大楼底下。
也就只有这里才有他需要的东西。
棠离小心躲过监控，一步步挪到了大楼下的企鹅喷泉处。
看着吞吐水流的企鹅雕像，他有了一个很缺德的想法，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都是校长欠他的！他单方面说的！
如果不是校长，他现在就可以跟着周元一起去训练，一起吃饭一起学习。
想到此处，棠离越想越气，看向校长室的眼神多了些恨意。
这边平时都没有人，谁不痛快跑这边来呀。
除了日常来这边办事的取资料的老师，平日里连猫猫狗狗都不愿意来这边，鸟看了都得走。
据他打听到的可靠小道消息，校长平日里并不受学校老师们的待见。
比如开会拖堂，时常让老师们义务组织活动，偶尔还搞些形式活动，这还不算。
关键是还克扣部分新老师的实习工资，搞阴阳合同那一套。
碍于实习证明，很多回来打工的学长学姐都忍气吞声，只为了一张实习证明。
湘城高中苦这个校长久矣！
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今天就要当这星星之火！
手中的药剂盖子慢慢打开，液体顺着试管落入水中，不曾掀起一点波澜。
他从星移那里加入了校园情报组织，也获得了不少老师学生、乃至学校的信息。
看了看四周没人，检查了一下没有脚印、杂物什么的，确保不会留下痕迹。
棠离躲避着监控，离开了这里。
不得不说，稳定版药剂还是很稳定的，棠离刚走没多久，一股恶臭就开始凝成实质朝着四周阴暗扭曲地爬去。
很快就攀上了校长室所在的大楼。
只不过校长本人正在校长室内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股恶臭开始从门缝处，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