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诞生之初（二）
妈妈回来了。
不理他的后果就是被打了。
明明是妈妈犯错误了。
明明是妈妈错了，为什么还要打我。
我就是没错！
妈妈就是不该喜欢别人家的小孩！
可是好饿呀…
要洗完这些碗才能吃饭。
手好疼。
呼呼都不管用了。
不过没关系，小离是男子汉！用眼泪擦擦手就不疼了。
加油！
洗完碗就能有饭吃了！
小离你一定可以的！
………
妈妈最近好像很开心。
连爸爸都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可以接送程昱哥哥上学，已经好久没打过我了。
为什么接送别人家的小孩这么开心？
难道真的多给钱吗？
不过好像也不错。
有钱，爸爸就会给他买好吃的，妈妈也不会打他。
还可以每天吃到程昱哥哥带来的好吃的。
原来妈妈做饭这么好吃呀。
炸小肉丸、可乐鸡翅、红烧肉，都是他没吃过的好吃的。
今天程昱哥哥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小弟。
我答应了，他还给了我好吃的糖还有一个可以保护我的小铃铛。
我偷偷藏了一颗，准备带回家给妈妈也尝尝。
老师说了，要孝顺父母，做一个好孩子。
妈妈肯定也会喜欢的。
………
妈妈知道我要了大哥的东西好像很生气。
糖也掉地上了。
妈妈好像看不见。
好疼！
明明我只是想给妈妈糖吃，为什么妈妈还要打我？
妈妈的眼神好可怕。
和老师说的坏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妈妈……想要杀了我吗？
肯定是了。
妈妈在看刀，身上的气息好恐怖。
我不想死，死肯定很疼的。
妈妈的手打我打红了，我上去给妈妈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太好了！妈妈心软了。
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了。
活下来了。
送我回爷爷奶奶那吗？
虽然我没见过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什么样子。
但只要能活下来，只要能活下去……
怎么都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
………
我叫棠离，我今天上一年级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大孩子了，以后可以帮忙下地干活了。
爷爷奶奶也不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了。
有活干就不会被奶奶说是吃白食的了。
等下午放学回去，也不知道能有肉吃。
今天是开学，早上拜过风仙，家里应该分到了猪头肉吧。
猪头肉诶，想想都流口水。
放点辣子和豆瓣酱炒一炒，一定很香！
诶，回来晚了，都吃完了。
只有白菜了，不过白菜也不错，能吃饱就行。
大郎的碗里还有几块，要不……
诶呀，被奶奶发现了。
快跑！先吃进肚子里再说。
………
好冷呀。
早知道被打一顿就好了。
至少还能进柴房避避风。
现在好了，连门都进不去了。
要是翻篱笆进去，吵醒了奶奶肯定又会被打一顿，而且明天还没饭吃。
这几个灯笼蘑菇也不知道能不能亮一夜。
应该能亮一夜吧。
毕竟白天那么大太阳。
那边的草丛里应该不能有魔兽吧，要不去哪对付一晚上。
还不错，至少能挡点风。
睡吧，明天还要上学，诶~
………
本少爷叫程昱，我今天上一年级了。
老妈今天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还别说，真好吃。
好吧，其实就那道红烧鲟龙鱼就老妈做的。
其他的都是刘妈做的，还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蛋糕味道不错，小弟好像最喜欢吃甜的了。
怪不得刘妈能有这么好的手艺。
可惜刘妈说小弟回老家了，不然也能让他来陪我一起庆祝。
也不知道小弟怎么样了。
不过刘妈对别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好，对自己的孩子应该更好吧。
诶~，困了。
别说，这床还真舒服，晒过以后有股太阳的味道。
………
嘶~，真疼啊。
还好有眼泪帮忙，幸好奶奶刚才没打脸。
要是被别人看出来，回头被别人说了，又要在他身上把气撒回来。
不过早上有饭吃，这顿打没白挨。
要是挨打有饭吃，他可以天天挨打。
只要不被打死，疼一疼也就过去了。
呦。
隔壁赖大妈又和别人吵起来了，吵得啥呀？
哦吼，碗碎了，完了。
诶，今天的午饭又没了，手还划破了。
晦气。
算了，自己递棍子吧，这样至少还能少挨几下。
也不知道晚饭能吃啥，中午他看也不用回来了。
反正也没得吃。
………
隔壁的老屋子今天好像搬来一户人家，好像姓周，刚从外地里搬回来。
听刘婶说的。
他还看见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联络一下感情。
对方要是好说话的话，说不定还能混点吃的回来。
只是上门要带礼物，他好像也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
要不送点从山里捞回来的野柿子？
不行，那玩意虽然又酸又涩，但可是他接下来几天的口粮。
拿出去送礼了，万一又没饭吃了，那他不是啥也没的吃了。
不行！绝对不行！
要不发扬一下赖大妈的优良传统？
有的时候脸皮嘛。
厚一点，上去攀谈一下，说不定就能空手套白狼，嘿嘿。
………
我姓周，单名一个元字。
今天爷爷带我从生活了很久的公馆，搬到了这里。
他说这是奶奶的老家。
奶奶去世后就葬在这里。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荒凉的地方。
但爷爷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
白天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隔壁长满草的篱笆墙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有点可爱，躲在草里像一只试探敌情的小狗。
眼里有种清澈可见的无辜和愚蠢。
尤其是看着我后面拿出来的梨子，他的眼神像是奇怪，又像是惊讶。
就和没见过这么大的梨子一样。
浑身脏兮兮的，脸倒是白净，还带点婴儿肥。
不过也知道和我握手前，擦擦脏兮兮的手，还算懂礼貌。
吃相有点狼吞虎咽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吃东西，几口就能吃完一个大人拳头大的梨子。
后来他又给了他一个，这次或许是发现他在看，吃的小心翼翼地，还细嚼慢咽了。
看起来就像是之前隔壁公馆养的魔兽幼崽。
除了身上脏兮兮以外，和他一路上看见的孩子都不一样。
别的孩子都是鼻涕流了一脸，黑红黑红的，就他是白净的。
哪怕身上也一样脏，只是看着讨喜。
姑且就把他当作，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吧。
毕竟爷爷说了，不能有歧视，要始终遵循人人平等，和平公正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