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突破
风扫长街。
人间川流不息。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将近一月。
西风酒馆内。
一绿一红两道身影的气息不断攀升。
寰雀双眼紧闭，软若无骨地依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小拇指堪堪勾着装满玉叶酒的葫芦，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慵懒中带着些妩媚。
李牧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紧张地看着正在突破的两人，仿佛突破的不是棠离和周元，而是她自己。
从秘境回来的这半月，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发奋图强，没日没夜的开始训练。
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剩下的时间都在修炼。
朝闻钟起武，夜修人安眠。
有的时候周元都累的睡着了，棠离这孩子还在挑灯夜读，第二天早上还得照常和周元一起早起训练御兽。
这孩子实在努力，也实在可怜。
就在李牧暗自感叹之际。
终于，棠离这边率先有了动静。
两股微不可见的气浪自小绿和棠离身上出现。
周围的空气中，绿色的魔素开始大量地化成两股，朝着棠离和小绿周身涌去。
棠离屏气凝神，按照血契的修炼法，体内流转的魔素慢慢汇聚凝实成一粒粒颗粒状的魔晶。
等体内流转的魔素全部都转化成细微的魔晶以后，分出一半涌入精神海中的血契，去交换小绿的另一半。
同生共死，同契同约。
异体的魔素和精神力大量侵入，剧烈的疼痛像是针尖般，无情地扎入了身体的每一处。
棠离紧咬着牙。
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可额头上突然暴起的青筋和不断冒出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
反观小绿这边虽然有些异样。
但看上去却还是能够承受的样子。
一边的寰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看向棠离，眼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惊愕。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寰雀轻摇摇了头，再度闭上双目养神。
随着沙粒般的魔晶逐渐在体内融合，棠离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体内游离的魔素像是有了组织，慢慢形成了一个有形的旋涡。
灵旋定，开灵成。
棠离缓缓睁开被汗水染湿的睫毛，感觉到体内喷涌而出的魔素，不禁欣喜。
抬手间，风丝自手中出现。
相比之前还需要他刻意控制精神力，才能让风丝改变形状。
此时的风丝更像是他借用身体和精神力召唤来的产物，本源来自周围环境中的风元素。
风丝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入手生温，有着果冻般质地的同时，兼具极佳的韧性。
但同样的，魔素消耗的速度也更快了。
就目前他体内的开灵初期的魔素，这种状态下的风丝最多维持十几分钟。
小绿因为棠离跨越了一个大门槛，原本开灵二、三段的修为一下子窜了上去，到了开灵九段，直逼开灵巅峰。
这就是血契的好处，只要一方修炼快，另一方也能得到同样甚至更高的收益。
“恭喜。”
“谢谢。”
李牧屈腰摸了摸棠离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
“你呀，总是这么客气。”
随后招呼棠离来到收银台边，指了指当摆件的硕大魔素测试水晶，温声道：“来，测测看，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棠离点点头，带着些小心地伸出手。
水晶感应到周围有生物靠近，一缕魔素顺着棠离的掌心涌出，被水晶牵引，钻入其中。
看着水晶球里亮起的三道绿色的光芒，李牧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喜色：
“开灵三段！可以呀，一入开灵就达到了巅峰水平。”
棠离瞪大了清澈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牧姐，这有什么说法吗？”
李牧婉转一笑，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御兽师界有个不成文的说法，突破开灵时的等阶越高，说明你体内的魔素纯度越高，以后突破王阶的概率也越高。”
“王阶呀……”，棠离喃喃自语，连忙摆手：“不敢想，不敢想。”
李牧鼓励道：“别不信，未来的事谁说的准，突破王阶可是很看运气的。”
闻言，一边的寰雀轻声插话：“所以你突破不了王阶是因为运气？分明就是懒，还怪运气。”
李牧努了努嘴，恶狠狠回头道：“要你管！喝你的酒去。”
“哼。”，寰雀轻哼一声，不满地撇过头去，不再多言。
又过了一小会，周元也突破了。
周元的突破过程就简单了很多。
因为是平等契约，加上周元有意精炼魔素，又是二段到三段这样的小等阶突破。
因此周元自身的突破对小红的影响并不大，充其量就是增加了一点体内魔素的量。
两人突破完，休息了一会之后，便准备离开酒馆回去了。
酒醒之后的寰雀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将三人扫地出门之后，无情地合上了门。
理由是影响她的生意了。
见惯了她这副模样的李牧，无奈叹了口气。
这家伙自从几年前回来就这样，变得嗜酒如命，尤其喜欢躲起来喝酒。
她这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阵阵细碎的寒风凛冽，摇花舞叶，走过的时候还不忘把玩一番李牧柔顺的青丝。
李牧将头发绾至耳后，看向一边的二人，道：
“接下来周元你就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修炼吧，棠离的话，要对二阶培育师考试有信心哦，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周元点点头，随口道：“这还早吧。”
李牧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感慨道：“不早了……今年的过年正好就是联盟历新年的那一天，姐姐还得带着姐夫陪家人过年呢。”
“姐夫？！”，周元惊讶。
棠离是知道内情的，祝贺道：“那就先恭喜牧姐你了，新年快乐。”
“歪歪歪！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呢！我怎么听不懂。”
周元一脸困惑地搂过棠离，手却不老实地意图伸进棠离衣服里，捞点油水。
棠离嫌弃地将人推开，敷衍道：“等会跟你解释。”
李牧注意到不远处，已经停好的跑车，招呼道：“好了，再见，你们姐夫开车来接我了。”
两人顺着李牧目光的方向看去，一辆黑色跑车停在了街道口的路边。
李牧挥手告别，留下一个倩丽的背影，朝着自己的跑车走去。
“拜拜！”，棠离笑着朝着李牧的方向挥手。
周元的好奇心重，刚想问棠离怎么回事，便看见跑车的车窗摇了下来。
而里面开车的，居然是老熟人！
“柳主任！他……他们……”，周元惊讶地嘴都合不拢。
棠离看周元一副没吃过瓜的样子，一把挽过周元的手，道：“走了，回去再和你说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