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独处与搬家
“但是在那之前——”我又转向了小红。
————
林成宇刚走过走廊的转角，穿着新衣服的小红就映入了眼帘。可是还没等他好好打量一番，小红就带着那身新衣服扑进了他怀里。
“小红！给我好好看看&34;林成宇无奈地按住她的肩，把她推开一点。瑰丽这个词完全可以用在她的红裙上，上衣也同样显得有几分华美。如对之前生活的过度补偿一般，色调丰腴而亮丽。但是更显漂亮的还是她的兽尾，灰红的色泽在鲜红的背景下显得更可爱了一点，透露出些许童话般的韵味来。由于良好的维护，尾巴和耳朵上的皮毛显得油光水滑。依稀还记得她刚到来时，不算整齐的毛发有些枯卷的样子，与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林成宇刚松开手，她便立刻滑进了他的怀里，似乎一刻都不舍得浪费。用力在脖颈上蹭着。
“哈哈，别闹、痒…”
“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玩闹着佯装反抗，小红却立即触电似的跳开了，眼中瞬间只剩下了惶恐。
“小红？没事。过来吧。”重新向她张开双臂。
“真的可以吗？呜…”小红小步向这边挪着。
“这样可不行。小红？”
“对不起…还、不太适应。”她断续地说。
“没做错事的话，就不用道歉。”
“对不起、啊……”她反射式地又退开一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看来真的需要矫正一下了”林成宇叹了口气。
“不如…训练一下。有什么想要的吗？向我提要求吧。什么都行。”
“诶？不行的、怎么可以呢…”看样子是直击症结，她再次惊惧地说。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来，随便提哦，提出三个就放过你。不然不许走。”林成宇见找对了方法，立刻接着说道。
“呜、唔……那就、那就…摸摸头。可以吗？”她好不容易才说了出口。
“好。很乖哦。”林成宇欣喜地伸过手。
她还是惶恐地接受着，直到，随着令人安心的抚摸而很慢地放松，重新倚靠在他的身上。
“感觉不错吧？”
“…最喜欢了…”她含混地说。
看起来进展不错。
“那，第二个呢？”
“请…请抱紧我。”
手臂环住她的一刻，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溢了出来。也随之用力踮起脚扑上来，以同样的力度反抱住。二人被冲力带得失去了平衡，顺势滚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胸口上的重量令他深吸口气。刚想要翻身，小红支撑身体的手就落在他左额角边的沙发上、令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小红凌乱的呼吸则是拂面而来。
“主人、咳…指挥官！”不小心叫漏了嘴了，她却毫不在意。
“那个、小红？请先冷静一下。”
“真的…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什么事…都可以吗？”她弯曲手肘俯下身，又拉近了些许距离。狼尾在身后急切地甩着。
“哎，至少，至少别在这、”林成宇很确定她没听到自己因客观原因而声量很低的话。
“一直这样抱着我好吗？直到永远、这辈子都不松手、可以吗？”
小红紧闭着眼等待答案，直到感到他的手臂再次环绕上来时，才脱力似的放松。
想要这样趴卧在他的胸脯上——却突然发觉自己被衣物缠住了。衣服的款式有些复杂，被彻底弄乱后不知哪里挂住了某处。直起身拉拽了一下，一声纽扣断裂的声音却不知从哪传了出来。
“好啦，快去整理一下吧。”林成宇无奈地说。小红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再俯下身，蹭了蹭他的脸颊。
起身闪现，打开门…门前是还没来得及逃开的狼酱和洛林。轻咳了一声，才告诉我舰队已经准备好起航了。
就这样，收拾了一下约等于零的家当，把低价值战利品全数出售，舰队便迎着恒星的光芒起航了。以太的尾迹如一条彗尾，很快就消失在了宇宙尘埃中。————————————
『任务日志——12』
搬家的第一天。
没想到这里除了茵还有别的认识的人呢。那只见过的虎钳级——她似乎跟茵很是熟识。我们去找茵的时候，她正在和趴在桌子上的茵说些什么，见到我的时候，她很快认出了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你好啊。之前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虎钳级‘安息香酸‘号，毕业于加里敦高等物理学院，主修化学工程学”
“啊这，你们中微子科技的船用的什么命名方式啊？”
“那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趴着的茵此时突然来了精神，转向了我。
“以前中微子的活动，以每个名字一星币的价格向老客户征集战舰的名字，以此作为老客户福利，由人工智能审核。本来是很好的活动，可是直到——”她换上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人利用了漏洞，给网站接口注入了一个文本文件，里面可是全体已知有机化合物的名字！”
“ai审核了好久，足足通过了一万多个名字。本来有人监管的，可是正赶上中微子的网游搞活动又因为上级监管人员畏罪用蠕虫病毒删除了全部相关信息，最终那一万多也没能追回来”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买来的，怎么能不用呢？那一万多个名字够中微子用很多年了那是两年前的事，以前还有安息香酸一类的好名字可以用，轮到我就只剩乙酸铅了再往后，要用的可能就是十二烷，十三烷，2，4，5-三硝基苯…”她重新趴回了桌上。
“为什么那么喜欢睡呢？”出于好奇，我问道。
“唔当年学高数的时候缺的觉，感觉到现在还没还完”她含混地说。对于这段回忆她似乎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反正舰娘只有心理需求没有生理需求，也不会猝死什么的。六个月，从基础课程到毕业论文，压榨劳动力的时候毫不留手，不通过就拉回去退役。想象一下吧。中微子的学术实力都源于舰娘这免费劳动力了，出厂就先下场锻炼个一年半载再售出。毕业出厂的舰娘几乎都选择了换专业，都因为当年所学的那科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我很是同情地看着她。某种意义上大灾变救了我，让我跳过了那种生活。虽然舰娘异于常人，但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啊。
————————
我走进房间时，墙边的暴雨正看着他，也许在想要不要逃开。她终究还是没有动，看着我没有走过去的意思，身体便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暴雨？没事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我会善待你的”我从远处尽量地安慰着她，却基本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做。只是希望着若语气真诚一些的话，她能或多或少体会到一点？
“喂！不要想着我会就此听你的话！”
很明显，一点都没有。
“暴雨，你，你不要这样啊。”我无奈地说。“好歹也是我救的你”这句话终于是让她的神情软下来了一点。
“如果你留我一命是为了那还不如”她颤栗着的心还是没能支撑着她说完这句话，眼眶中也是又泛起了些水花。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只好向她摇了摇头，然后就把时间留给了她自己，寄希望于时间能稍微安抚她了。我自己当然也有很多的事处理，比如…馨兰的通讯链接。
“嗯？有什么话要为自己辩护一下的吗？”她用兴师问罪的语调问。我好不容易把思绪拉回到找借口，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只好赔个笑，用眼神求她手下留情。
“林、成、宇！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霸主在通缉你，没告诉我就这么跑了？还害得我守你回信等了这么久，你该当何罪啊？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冤枉谁逃走还先告诉别人的啊？”我脸上哭笑不得地说着，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她把自己真正的罪过放在了次要位置。便也顺着馨兰的意思说了下去：“就是带走了那只没经过重置的暴雨而已，没什么”
“没什么！？”
完了。
“你还知道没什么？没什么的话，那你跑什么？你这点事，找我哥哥就能给你处理了啊？你你还就这么跑了？”
跟她说话，比起坐过山车来只会更刺激。
“那太好了、不对，是对不起”我有些脱力。现在只想尽快搪塞过去这件事。
“现在对不起还有什么用？追你的舰队都出发了。没事，姐姐护着你哦。出发了，我们也有办法给叫回来”
“姐姐对你这么好，你要不要考虑感恩戴德一下呢～敢不听我的话的话就把你的事给说出去！”她的语气说到最后稍带些威胁，脸上却是越说越开心。
“好好好。萧大人，我一定”其实我看见馨兰听见“萧大人”时脸上拼命忍着得意的神情就知道，后面的话其实已经不用说了。链接很快就挂断了。我想象着馨兰在对面笑瘫在桌子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之余，终究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她这个性格，还真是”自言自语的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但是，出乎意料的容易搞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