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混战
一行人抵达预定的地方时前线已经激战正酣了，时不时可以看到巴拉多上空爆炸的闪光。当然他也不会闲着——狩猎的时候到了。两只野狼级的装配方案一突击，一支援，小黄的无人机从中补充缺口，绞杀海盗的小型舰队当然不在话下。
小红手中的脉冲激光炮转向了下一艘敌舰。强劲的激光束瞬间照进反应膛室，高能光子从软弱的激光形式快速聚合为一颗颗粒子炮弹，散发着绿色的逃逸光谱划过宇宙，一颗颗撞击在敌方猎犬级的舰体上。撞击的一瞬间约束失效，光子便遵循着熵增的指引四散纷飞——连着敌舰的血肉一起四散纷飞。
熟练地更换好循环次数用尽的电容器，再次切换目标，脉冲激光炮、离子炮甚至pd激光炮齐发。离子炮就不同了，这种以质子裹挟重离子的高效率武器命中时产生强电磁脉冲，足以隔着护甲烧毁其中的电路。海盗拼凑的电子元件不堪重负地闪着火花，常常是还没被贯穿护甲，内部便已燃起大火。
敌人的舰娘武器还是那么寒酸——钻探激光炮随处可见，实弹武器也多是劲弩自动炮一类的垃圾货。她们估计大都没见识过野狼级的战斗力，或者即使知道也只能背水一战了。又肃清了一支逃出来的舰队，众人继续前行着。
“战况如何？”狼酱问着林成宇道。。
“很不错！前线正按照计划进行，这边应该也能有更多收获。”他看着屏幕说着。“先头部队已经准备开始登陆轨道站了。到时会我们这边应该可以”
远处，一道强烈的闪光划过。白炽的光焰残破的轨道站中迸射而出，转瞬就吞没了战场传回的影像。下一刻随着轨道站消失的，是屏幕上霸主雇佣军的一整支大型舰队。在碎片云还在次级爆炸的余晖中扩散、融化的金属还闪着橙红色光的时候，空间中另一道闪光就亮了起来。不知何处埋伏着的一艘艘巨像改、压迫者、甚至舰体残缺的统治者级接连出现。她们身上都多有残疾，可她们眼中闪烁着的都是一致的带着些许狂热的光芒。一支海盗无敌舰队——霸主他们中计了。但是，看着这些自作自受的雇佣军被算计了，众人同情之余也还有点解恨的感觉。
“看来他们也没有机会向我们要剩下的债了。”小红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
“真是，这下可能可以回本了。”林成宇惬意地仰起头。“天道好轮回啊。”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开始跑了？”一边的小黄指着显示屏怯生生地问着。
不知何时，众人身边的一支舰队就被一支海盗舰队拖进了战斗，火光已经开始闪烁了出来。远处，更多的海盗舰队拆开编制，大舰队消失在了屏幕上，化作更多小舰队散开阵型。虽然雷达屏幕上看不见，但是根据星星点点的爆炸光芒就能想象出，钢铁鱼群般的舰队交织成一张铁网缓缓散开，缓慢却坚定地绞杀着雇佣军联合舰队。
“嗯？”我也是一惊。但是看着双方实力对比沉吟了一会后，我还是做出了决定。“我们去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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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才能看清，那是一只倒霉的被卷入的中微子舰队，经历了许久的战斗，战舰身上已经是多处带伤，但似乎又不愿意抛弃货舰撤离，还在苦苦抵挡。看见鱼贯而入的两只野狼级和后面跟着的一只牧羊人级时，领头的唯一一只虎钳级驱逐舰向这边露出了一个极其感激的笑。中微子的舰装永远是那么简洁，银灰是唯一的颜色。搭上手中同样银灰的硕大武器，显得有几分英气勃发。
战场中最显眼的便是硕大的巨像3型改装航母，这也是中微子方落入劣势的主要原因。虎钳级无往不利的大型能量武器却折在了舰载机上，耗能巨大的双联高能光束常常每次开火只能击毁一两架战机。巨像级的战机质量虽差，数量却是毫不含糊，此刻早已缠得她无法脱身。
小黄的无人机很快就投入了空战，与一队利爪纠缠了起来。第一次遭遇航母，众人都有些紧张。即使是利爪的火神炮和蜂群导弹，构成数量优势以后对野狼级也是致命的。狼酱立刻选择了去协助虎钳级防空，小红却是直奔着一只骡子而去。林成宇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三只护卫舰顿时缓解了战局。剩余的护卫舰连忙借机收拢阵型堪堪抵挡着敌舰的冲击，而一旁，小红早就跟对面的骡子打得不可开交了。她借着优异的机动性紧紧咬着骡子主炮的死角，脉冲激光炮的威能几乎逼得骡子级羸弱的护盾无法招架。
她战斗时总是喜欢接近到连pd激光炮也能一起开火的近距离，全舰能量向武器系统倾斜。脉冲弹丸交错，左手支撑的半圆形光盾的光影之间，她背后推进器的离子尾焰蓝光闪烁，与红色涂装相互反衬着。为了方便作战并提供警示。舰船都内置了声音模拟器，能够侦测并模拟被真空隔绝的音效。雨点般打在护盾上的弹丸对应的撕裂声，此刻也阵阵地响起。
又把目光转回了战场中央。射线武器的确是战斗机的天敌，利爪的劣质外壳在战术激光炮面前如黄油般融化，引力子激光的的粒子乱流更是能很快将其直接撕碎。解了燃眉之急，中微子一方终于是腾出了一丝余地去进攻后面的巨像改。借着小红与其他人拖住其他敌舰的机会，狼酱与虎钳一起顶着战机冲了上去，很快便进入了交战距离。
虎钳手中硕大的激光炮抬起，电容器阵列放电的嗡鸣声中，两道耀眼的白光划过真空，转瞬便冲击在了护盾上，刺破肥皂泡般地贯穿。但是也就是在这时，海盗舰队的援军也到了。领头的赫然是一只压迫者，后面又是四五艘护卫舰紧跟着。
怎么办？狼酱与虎钳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向前。不先消灭这艘航母，众人很难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虎钳身侧的光子鱼雷抬起，当机立断地一轮齐射。鱼贯而出的一串光点中，光子透过强劲的约束场闪着末日一般的亮红色光芒。但是击中时，最闪亮的却绝不是那些夺目的光子，而是内核中层层保护着的那颗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幽灵。穿过点防御武器的火网落在护盾上的一刻，光子在千分之一秒内四散飞溅，却还是快不过反物质战斗部绽放时毁灭性威能。
余波的红光还映在巨像改同样红色的外壳上时，两枚导弹便如陨星穿透云层般在扩散中的粒子云上面灼出一个空洞。鱼叉导弹的破甲战斗部一触即发。
顺着尾焰的方向看去，正是狼酱那半透明的护盾后的身形。护盾投射器所在的左臂没有太多的机械装置，只是包覆着轻薄的钛护甲。她便是用着这样的看上去有些纤弱的手臂支撑着湛蓝的光盾的。下一轮鱼叉导弹正如海豚跳出水面般穿过护盾，似乎真的带起了一串同样湛蓝的水花。然后是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落在巨像的舰体上时，金属射流贯穿了舰体，从她身后裹挟着碎片远远地飞溅开来。破甲弹头的致命之处从来都不是软弱的冲击波和破片，而是那道用尽了了弹头全部能量来推送的金属射流。致密的射流带着巨大的动能贯穿一层层甲板，将沿途设备尽数捣毁撕裂。
第六发。短暂的间歇后，扩展发射架中整齐的下一排导弹便推上了发射滑轨，弹头的金属外壳短暂地向漆黑的宇宙投出一抹蓝色的反光。第七发，第八发，第九发。巡洋舰级的强化舱壁也无法阻挡这样的密集轰击，爆炸性减压横扫了大半个舰身，连带着她的一座推进器被整体撕下。
第十发，第十一发。中央反应堆的民用级钨制屏障连续挡住了两次导弹射流的直击，但虎钳的主炮没有给她第三次机会。两道光束以几乎斩断舰体的威力贯入要害，燃料的殉爆最终结果了她的性命，也许一次轰烈的死亡也是战舰的最好归宿吧。
“漂亮。”林成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现在……等等，小红？”
他看见的是，小红刚刚用闪现险之又险地躲开一队利爪的交叉扫射。扑了个空的利爪当然没有放弃，轻易地击毁最后一架冥蜂后紧追而上。其中一架的火神炮炮口已经吐出了短却有力的火舌，半穿甲弹在钛护甲上面拉出一串钛金属特有白炽色火花。
另两架利爪也很快跟了过来。激光拦截不及的蜂群导弹与火神炮的密集扫射也如雨般落下。被爆炸损伤了构造强度的模块护甲成片撕裂、崩落。短促的火舌从pd激光炮的炮口上空划过时，环状的基座被轰得金属反卷，随着一串火花而停止了运转。推进器的尾焰几秒后，也因为约束系统失效而熄灭。
推力转向，盘旋，略微滚转以避开她手中脉冲激光炮无意义的几次射击。在以十四g重力加速度转向时一片内含气泡的劣质板材迸裂了，发出了一声无人听见的轻响，但这并没有影响炮口再次指向小红柔弱的身躯、扳机扣下时，弹流如约地乘着火舌如约吐出。
可是，这轮炮弹的目标却不再相同了。小红已经转过了头，染血的脸颊上露出冷笑。终于装填完成的蜂巢发射架将导弹加倍奉还。八条焰尾腾空，迎着弹流逆流而上。火神炮直指来袭的弹头，试图用纯粹的投射质量将其淹没。
也许难以想象，这个时代，化学能火箭、离子发动机、聚变推进和反物质推进的火光同台闪烁。从化学破甲战斗部、激光、一直到核战斗部、反物质战斗部。各种弹头争相飞向自己的目的地。蜂群导弹的氮尾气模糊了小红的反物质发动机的蓝光，高温促使着化学键分崩离析，各类原子奔向最低能量的归属地。对决终究决出了胜负，导弹径直炸在了利爪的机首，几朵烟花在空间中先后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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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宇担忧地看了一眼正在解决最后一架利爪的小红。远处的小黄无力支援，危机却远远没有结束。看见骡子级的鱼叉导弹滑出滑轨，他的心又是一阵揪紧。即使是单发的鱼叉，关键时刻也是致命的。
闪现的方向指向的是速度矢量方向，而不能自由控制。不幸的是，现在的矢量方向正指着导弹的反方向，徒劳的闪现只是拖延了半秒导弹命中的时间。
第一发从右侧命中，仅是一发就重创了她的右臂与半边的舰装。幸好千钧一发之际，护盾的边缘转了过来，堪堪挡住了第二发。金属射流贯穿了护盾绽放开来，火星四溅地在她身上溅开。骡子的钻探冲击波也终于指了过来，充能使得炮口散逸着红芒
支援终究还是及时到了。高能脉冲的白光狠狠地斩开骡子有些残破的躯体，拉出了两条减压爆炸的血痕。狼酱最后剩余的一枚导弹随后也落在了那个撕裂的创口上，反应堆殉爆的光芒再次照亮了这片深空。
小红这才松了口气，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虎钳级手中的双联高能脉冲。这门线条优美的大型能量武器正被放入舰装上的炮架，两个炮口转向了上方。
稍远处的宇宙中，引擎在安全超载催动下红色的尾焰留下一道道航迹。别说航速较慢的中微子战舰，就算是野狼都难以逃离全力加速的猎犬。即使挣脱了接站力场的封锁，众人也只能靠紧急加速短暂逃离。掩护着小红重启引擎，又歼灭了几只猎犬，剩下的海盗总算是有自知之明地撤退了。脱离接战时，中微子方除了虎钳还算完好，便只剩下了几艘带伤的护卫舰。她们所保护着的打桩机级运输舰尚有作战能力，但是真正开战后也只会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