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嘴歪心不歪
歪嘴，履行了对美林的承诺，在大堂上装疯卖傻到底。
可是表演也是需要成本的，经过一番折腾，他感觉到十分疲惫，垂头丧气的来到家门口，这一路经历了许多，让他精疲力竭，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歪嘴使劲的敲门，大声喊叫：“晓怡，快开门，快开门了，我是歪嘴”。
可是敲了半天喊了半天，依然不见晓怡来开门。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嘛？怎么不出来开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歪嘴想到这里，飞起一脚踏开了破木门。
急忙跑到茅草屋里寻找，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晓怡的踪影。
这小子，肯定是跑出去玩了，我先睡觉吧，等一会她就回来了，等着小子回来，我得好好训斥她一顿，一个女孩子家到处乱跑，成何体统呀。
这几天的经历，恍如梦中一般，累得筋疲力竭的歪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3天的中午了，太阳能阳阳的照照在院子里。
我就伸了伸懒腰，穿上衣服，活动了几下筋骨，感觉全身十分舒服，此时方才觉得肚子十分饥饿，急忙喊道：“晓怡，快拿点干粮来”。
可是连喊了几声，仍然不见晓怡的踪影。
歪嘴这才意识到，晓怡一定是出事了，就是出去玩，也不可能两天两夜没回家。
他急着在屋子里团团转，如今自己是装疯卖傻的人，要是大张旗鼓的寻找晓怡，难免会被村里的人看出破绽。
这可如何是好的呀，如果不继续装疯卖傻，那就是违反了自己的誓言。
分别的时候，美林的话始终在她的耳边盘旋。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酿成千古奇祸，那自己就是三界的罪人，虽然他不明白美林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可是他觉得，美林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今之计，只有悄悄的去找，绝对不能大张旗鼓，唉，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降临在我的身上，歪嘴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唉，命啊，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啊。
歪嘴急急忙忙的吃了几口干粮，抓起水缸里的水瓢，喝了几口凉水，便匆匆的出门，到处寻找晓怡。
找遍了村子里的角角落落，依然不见晓怡的踪影。
歪嘴内心十分着急，可是不得不在人前继续装疯卖傻，她一边哭一边到处寻找，挨家挨户的到门口转转，看看有没有晓怡的踪影。
村里的人看见歪嘴在哭，指手画脚的说：“可怜啊，可怜，这小子怎么说傻就傻了，说疯就疯了，唉，世事无常，一切都不好说，不好说，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还是珍惜当下的光阴吧”。
要是哪天活得像歪嘴一样，那人生也就画上了句号，没有多少意义了。
最后只剩下洪七爷家门口了，歪嘴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提心吊胆的来到洪七爷家门口，跳起舞来。
歪嘴一边跳一边唱，那生硬的舞姿，就像马戏团的猴子的爬树，又像公园里的斑马在发情，一句话来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只听见歪嘴唱道：“小儿笑，小儿笑，小儿笑的天不老，乱世混混你是谁，衣衫褴褛吃不饱，走路坎坷闪了腿，睡觉梦中床塌了，老鼠捉猫吓的跑，老虎看羊慌悠悠，圈圈世界翻了道，哪里还有小儿歌？”。
歪嘴不停的唱着，使劲的跳着，可是村里的人根本不想理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歪嘴就是一个疯子加傻子。
洪七爷缓缓的走出来了，看到门口表演的歪嘴，走到跟前低声说道：“你这就是作死，识相的闭上嘴了回家睡觉，就你这点演技，还想着瞒天过海，你做梦去吧”。
听了洪七爷的话，歪嘴吓了一大跳，难怪这洪七爷知道我是装的，没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是谁？我是谁？你若不喜欢我赶紧给我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你就是个恶魔”。
洪七爷气的摇摇头说：“赶紧滚，赶紧滚，爱去哪跳去哪跳，别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
歪嘴表演了半天，在洪七爷家看不到任何的动静，便闪闪的离开了，一路又是唱又是跳的，累了个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傻傻的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找了整整一整天，走过了村子里所有人家的门口，依然看不到晓怡的踪影。
歪嘴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一句话也不说，傻傻的思念着晓怡，此刻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晓怡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歪嘴心里充满了怨恨，抬起手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道：“歪嘴呀，歪嘴，你也太无能了吧，为了找别人家的孩子，不管不顾自己家的孩子，最终把孩子弄丟了，你简直很是不是人？”。
歪嘴一遍一遍的进行着良心与灵魂的拷问，伤心悔恨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孩子不可能自己出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怎么可能自己出走呢，一定是有人把她拐跑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谁有可能把孩子拐跑呢？想来想去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坏心眼有关，为了给石头报仇，趁着自己不在，就把晓怡给杀害了。
自己在村里你就是个小偷小摸，不讨人喜欢而已，如果说和谁有深仇大恨？除了坏心眼在乎别人。
孩子不可能被别人拐跑，就是想拐跑，村里的人也可能看见呀，可是自从他回来以后根本没有人提到过晓怡。
如今孩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这丧尽天良的坏心眼，狠心的杀害了，想到这里，歪嘴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坏心眼用绳子勒佳晓怡，晓怡痛苦的喊叫的场面，心里愤怒的，突然站起来，捏紧拳头对着自家的水缸，狠狠的砸下去，水缸被砸了一个大洞，水缸里的水一下子全流出来，流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湿乎乎的一片。
歪腿的手被破碎的瓦缺碎片划伤片，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滳到了裤子上，滴到了泥土里。
歪嘴傻傻的站在院子里，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想冲出去拿起菜刀，到坏心眼家把这个丧尽天良的坏心眼剁成肉泥。
可是如此一闹，就违背了和美林的约定。
在明德界与美林分别时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他清晰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从今往后我就是歪嘴，今天的一切我从来就没听到过，我也不认识石头，我就是一个疯乞丐，一个沿街乞讨的群众乞丐”。
算了算了，我就通一下这个委屈吧，君子报仇10年不晚，我暂且忍耐一下吧。
为了三界，为了守住明德界的这个秘密，我一句话也不能提，我只是一个疯子，从垃圾堆里跳来跳去的疯子，只有这样无论是哪方势力，都不会为难于我，石头就会成为秘密，明德界也会成为永远解不开的秘密。
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让我的命运如此坎坷不平，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这么点要求，我过分吗，歪嘴一遍又一遍的抬头叫喊着。
他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后悔，哪怕就让心宁静那么一分钟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事情。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喊叫，老天爷就像根本没听到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
歪嘴喊累了坐在院子里闭目沉思起来，心里好像塞了一个大石头，堵的慌。
想想自己的一生充满了艰辛，从小孤独无依，父母早亡，全靠沿街乞讨生活。
好不容易长大了，养成了一身的坏习惯，没有谁家的女孩愿意嫁给他，孤苦无依的打光棍打到了三十八岁。
就在他38岁的这一年，老天爷好像非常眷顾他，给他了一个短暂的幸福，一个短暂的惊喜。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家里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人，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面具，胳膊上受了很重的伤，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陌生人破门而入后，祈求他救命。
“大哥救救我吧，如今我无家可归，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
直到这时候，歪嘴方才发现，闯入的陌生人原来是一个女的，听声音非常甜美，估计年龄也不会太大，大约有个二十七八岁。
从来没碰过女人的歪嘴，有点惊慌失措，急忙说道：“你也女的，我怎么救你？”。
陌生人着急的说道：“你快把我扶起来，放到你家的床上，我好困想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然后你打盆清水，把我的伤口洗一下，撒上一把盐，用纱布包起来就好了。
歪嘴紧张的说：“好吧好吧”。
急忙俯下身子，然后顺手扶起来，背在后背上，一步一步的走进房间，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站在床边上，怔怔的看着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