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路坎坷终无水
夜色朦胧，天空一片黑暗，整个大地就像一个巨大的幽灵一般，偷偷的窥视着整个人类，那绿色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尽情的欣赏着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尔虞我诈，似乎高兴的不亦乐乎。
歪嘴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山下走去，走上一段路停下来静静的听，看看有没有流水的声音，接着又开始赶路。
如此走了好长时间，依然找不到水源。
好不容易走到山脚下，仔细看大失所望，原来山脚下是一个干涸的荒滩，荒滩上到处都是流沙，踩到沙子上软绵绵的，两只脚不由自主的深陷在沙堆里，迈步行走十分困难。
歪嘴站在沙滩上，抬起头看着幽灵一般的巨大天幕，不由自主的长吁短叹起来。
要是早点听老者的话，自己不要那么倔强，也许早就找到水源了，如今深陷在沙滩之中，要是这时候回去，肯定会遭到老者的一番戏弄，我歪嘴从小就受尽了别人的讽刺和挖苦。
如今就是死在这荒滩上，也绝对不能走回头路，更不能去找那门面老者，我歪嘴一定要捡回自己的自尊，绝对不能放下自尊去求任何人。
想到这里歪嘴自言自语的说道：“蒙面老头，你就死了那份心，我歪嘴哪怕就是死在这荒滩里，也绝对不可能回去，我要活得有尊严，活得有尊严”。
歪嘴鼓起勇气，一步三晃地在沙滩上行走，每走一步再抬起脚就感觉到十分的吃力，松软的沙子淹没了整个鞋子，就像踩到棉花上一样，脚下根本用不上力。
饥渴难耐的歪嘴坚持着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花，重重的摔倒在沙子里，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
歪嘴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觉得神智有点清醒了，抬头仔细看了看，天空依然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繁星。
深陷在沙滩里动弹不得的歪嘴，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命呀，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掉，要是早点听老者的劝告，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真正遇到困难的话才明白，有时候尊严不能当饭吃，大丈夫就应该能屈能伸，不应该一条道走到黑呀。
此刻的歪嘴，万念俱灰，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不由自主的恋起了蒙面老者的话：“年轻人莫急莫急，性子急是好事，但是有时候性子太急了容易找出方向，方向找错了，不但达不到想要的结果，而且会走许多的弯路”。
歪嘴无奈的说道：“还是老总说的话有道理呀，都怪我没有仔细的听，我就是性子急，找错了方向，不但没有找到水，而且快要将性命就在这沙滩上了”。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我这个急性子，害苦了自己。
歪嘴不由自主地佩服起老者的睿智来，就那么匆匆一面，老者对自己的了解好像比自己更要深，这应该就是世人所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歪嘴在沙滩上躺了许久，挣扎的想起身，可是越是用力挣扎，陷的就越深，两条腿的一大半已经深陷在了沙包里，动弹不得。
歪嘴使劲的喊救命：“救命啊，救命，救命啊救命”。
喊了许久，四下里静悄悄的，根本看不见些许动静，黑夜静悄悄的，就像这要命的沙包一样，吞噬着黑夜里的每一个灵魂，人们都静悄悄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何况他是荒山野岭里，哪里还有人影啊，任凭外头怎么喊叫，都没有人来救他。
可怜的歪嘴，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静悄悄的躺在沙滩上，静静的等死。
此刻的他感觉到，死亡之神正一步步的向他走来，正在慢慢的吞噬着他的灵魂，最后撕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的恐惧中慢慢的停止呼吸。
想到这里，歪嘴感受到与生俱来，从没有过的恐慌，就像冬天里的寒冷一般，那种恐惧通过毛细血管，慢慢的渗透到心底，心里凉凉的闭上眼睛都感觉到可怕。
歪嘴心里想：“在这荒山野岭里，哪里还有人来相救，如今只有靠自己了，生死由命吧”。
此刻才想起了，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晓怡，平日里对孩子横眉竖眼，可是一旦分开了，觉得非常的牵挂，尤其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他更多的是对晓怡的放心不下。
原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心头病，巴不得弃之而后快，可是我已经看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情感。
自己已经出来两天了，不知道晓怡一个人在家是否安好，会不会很怕？会不会像我一样的十分恐惧？
想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掉进嘴里，顺着嗓子，钻进了肚子里，瞬间觉得全身无比的舒服，那种窒息的感觉一扫而光，全身来了点力气。
歪嘴挣扎着，从沙包里拔出双腿，没用多少力，两只腿缓缓的从沙包里脱了出来。
歪嘴高兴的大叫，孩子是你救了为父，我以前对你不好，为父以前对你横眉冷眼，没说过几句好话，如今十分后悔，想着想着悲从心头起，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同样流进了嘴里。
再也不感觉到口渴难耐了，歪嘴急忙趴下身子，增加身体的面积，一点一点的从沙地里滚，再也不敢用手和用脚了，他十分害怕又会陷进沙包里，没过多久，滚出了沙滩，来到了草地上。
歪嘴激动的发声大叫：“我死不了了，我死不了了”。
此刻的他再也顾不了尊严，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山顶上爬去，他一定要回到蒙面老者的地方。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老者说的对呀，自己这是在舍近求远，如果老者身边没有谁，他怎么可能活下去呢？
当初就是因为太着急，太执着了根本没听进去老者的忠言相劝。
如果当初听老者的，静下心来，去除一切杂念，心平气和的想想，也许河水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老者的一番好意，换来的是自己的冷眼相加，唉，歪嘴呀，歪嘴你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
难怪老者说，我会在失德的道上越走越远，果然没有说错，如果我注重礼仪道德，怎么可能经历如此的风险。
此刻的歪嘴方才真正懂得：“有德才能远行，无德处处是陷阱”这句话的道理。
他再也感觉不到，回去找老者，就是失去尊严的事情，因为经历了方才明白珍惜，经历的方才明白珍贵。
此刻的他终于大彻大悟，最好的尊严，就是顺其自然，听人劝，还不是固执的自行其事，最终只会害人害己，永远也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终点。
坏心眼想到这里，全身增添了许多的勇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口气爬到了山顶上，累得气喘吁吁的，他终于明白，人只要有希望，只要有目标，才能产生本能的力量。
回想自己的以前，就像尘世里的一抹浮尘，漫无目标的到处飞呀，落到哪里就算哪里，根本没有目标也没有希望，整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根本没有动力。
如今才明白，自己活了30多年算是白活了。
如果早点能明白这些道理，也不至于走那么多的弯路，把日子过得如此的心酸，在村里人看来，自己完全是一个无赖，一个十足的无赖，没人愿意和我打交道，也没人愿意理我。
以前我总是看不习惯别人，总感觉到，自己是对的，别人有问题。
如今看来，自己是一塌糊涂，满盘皆输呀，最多也是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想想过去的往事，觉得十分可笑，非常可怕。
歪嘴站在山头上，晚风吹拂着，极力地反思着以前的点点滴滴，突然间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清醒，与以前相比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他连自己都不相信，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天，自己的境界有了这么大的提高。
就在他为自己的清醒而高兴的时候。
那个他闹的声音又出现了。
“小子，你还是回来了吧？回来的就是对的，走错了路要记得回头啊，这才是人生的真谛，放下就能重生，放不下就永远无法重生，找一个没有答案的结果，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此刻的歪嘴，听到老者的声音，再也没有那么反感了，觉得无比的亲切，无比的温暖，每一句话里都蕴含着深深的哲理。
歪嘴激动的说道：“老神仙，我回来了，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你说的每一句话的道理，我错了，以前的我大错特错，如今的我你已经想明白，找到了我人生的方向，谢谢老者，多谢老者”。
老者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因为从你的言辞里，我已经感觉出来了，你心底里的那份温情，那份正义，只不过一时迷失了心智，无法清醒而已”。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想清楚了，如果没想清楚，你肯定是不回来的。
你想要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向东走上十步，在向南走上十步，就会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其实找一件东西不困难，困难的就是遇到了，会轻易的错过去，小子，你记住了，人生之路充满了坎坷，如果相遇了，就一定要尽心尽力的去珍惜，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即使回来了，也不是从前的相遇。
人生如梦，好好珍惜自己，你要好好珍惜别人，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
歪嘴高兴的说道：“多谢老神仙，我记住了，全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