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缘去如风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我对美女蛇也越来越有意见，我嫌弃她是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整日里直直的哇哇叫，根本做不了女人应该传宗接代的事情。
心里始终憋着一肚子火，也慢慢的变得懒惰起来。
这是人的惰性一旦生长起来，大家记忆里的麦苗一般，会迅速的生根发芽，愈发不可收拾。
从此以后，我整日你不回家，也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每日和歪嘴在一起，到处盗窃，到处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把偷来的东西卖成钱，整日里醉醺醺的，偶尔回到家里也就是蒙头大睡。
美女说蛇根本不管我，好像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她整日里惦记的只有石头，每次我回家的时候，石头满心的委屈，但是不敢当着美女蛇的面说。
我能感觉出来，石头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每日里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可是我把自己没有孩子的气，全撒在了石头身上，对石头也是横眉冷眼，没有一句温暖的话，石头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艰辛，一个年幼的儿童每天都要承担大量的家务，如果哪个地方稍微干的不好，肯定会招来美女蛇的痛打和毒吗？
我就像一个瞎了眼的瞎子一样，装作看不见也装作听不到，任凭美女蛇打骂着石头。
石头任劳任怨的在这个残缺不全的家庭里生活着，从来没说过坏话，尽心尽力的做着家里的所有家务。
有一次美女蛇把自己的内裤拿出来，让石头来洗，石头一句话也没说，找了个破木桶，倒满水，坐在地上用手搓起来。
我看见他的手上长满了老茧，一个年幼的孩童手，就像一个70岁老大爷的手一样，长满了厚厚的老茧，这是生活在他手上留下的烙印，也许在他心里留下的是更深的伤痕。
美女蛇看见，石头把他的内裤放进破木桶里，立马开始河东狮吼，抡起大巴掌，对准石头的脸狠狠的打了几巴掌，石头痛的抱着头哭起来，美女蛇觉得还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到石头的小肚子上，石头抱住肚子，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美女蛇不但不理，反而凶神恶煞似的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坏心眼儿的东西，老娘如此金贵的身子，你当成什么了？我的内裤就用这个破木桶洗吗？老娘告诉你，我的屁股比你的脸还金贵”。
赶紧拉你吃饭的碗去，我要用你的碗把我的内裤洗干净，要是有一点点不干净，老娘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石头强忍着疼痛，勉强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厨房，拿出自己的碗，盛满了水，缓缓的从木桶里捞出内裤来，把水拧干净，放到自己的大碗里，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缓缓的揉搓起来。
就这样，美女蛇已然不易不少，趾高气扬的站在石头跟前，不干不净的脏话，骂了半个小时，直到石头把内裤洗完，用清水冲洗干净，小小心翼翼的晒起来。
美女蛇方才放心的离开了，就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石头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石头伸出那长满老茧的小手，慢慢的擦干了脸上的唾沫，眼睛里目无表情，一瘸一拐的回到屋里，我想他一定是在偷偷的哭泣。
石头转身时候看了我一眼，用乞求的眼神告诉我，他实在受不了了，可是我并没有管石头，反而牵着美女蛇的手，缓缓的走进屋子里，做了该应该做的事情。
一阵鱼水之欢后，我又出门找歪嘴去了。
由于我心里十分烦，我喝了两天两夜的酒。
等到第三天回家的时候，石头满身都是伤，精神萎靡不振，我也没敢多问，因为我问多了美女呢肯定会和我大吵大闹。
偶尔碰到石头的时候，石头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里全是泪水。
当天晚上，我留在了家里和美女蛇愉快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石头就起来打扫院子，挑水做饭，做起他每日重复做的家务来。
看着外面天下的大雨，我和美女蛇都没有起床，而是接着在床上行鱼水之欢，为了讨好美女蛇，我躺在床上，故意的骂了石头几句，美女蛇看到我在骂石头，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像夏天的花儿一样，怎么看怎么舒服？。
可怜的石头，在我的怒吼之下，起床冒着大雨做家务。
而我和美女蛇，接就行那床上之事，缠绵的温柔乡里，醉死梦生着，根本不关心石头的死活。
一番房事过后，我也觉得累了，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恰巧美女蛇内急，就一个人起床到院子里去上厕所。
因为天下着小雨，院子里堆满了积水，美女说一不小心，重重的摔在地上，满身的泥巴。
等美女说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冲我发脾气，说：“我根本不关心他，不陪他去上厕所，导致他摔坏了身子，翻来覆去不依不饶的骂我，骂的话也十分难听”。
我实在忍不下去，也骂她了几句，当然我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听的：“我告诉她，你这个不生蛋的鸡，有什么资格张开破嘴骂人？”。
美女蛇一气之下，就收拾行李冒着大雨离开了家，我原以为她发发脾气，就回来了。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美女蛇的踪影，我到处寻找也寻找不得。
美女说一下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就杳无音信。
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石头突然病倒了，发了十分严重的高烧，我估计可能是与过度的劳累和美女蛇有关系。
美女蛇走后，我心里空空的，非常悲伤，一整夜没有睡觉，第二天早上看见石头不起床，就打了他几巴掌，没想到石头就昏过去了，我一气之下把石头背在背上，来到老山河，扔进了河里。
唉，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应该啊，就是虎毒也不食子，是我亲手擦黑的石头，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
我非常担心东窗事发，正到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的好朋友，我的往年叫歪嘴来找石头，说是石头抢了他的水桶，我就借坡下驴，顺水推舟，就把石头的死推到了歪嘴的身上。
因为为了水桶的事情，老乡们亲眼看见过歪嘴踢石头。
就这样歪嘴百口莫辩，答应洪七爷三天之内找到孩子，找到孩子以后再做道理。
可是我心里十分清楚，石头早已经死了，别说是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也找不到。
歪嘴信守承诺，就出去找事做了，可是我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就是拖着不去找石头，因为我知道那就是在自欺欺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
后来就发生了，我到河里饮马，发现那件红色衣服的事情，如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歪嘴走后，洪灵肯定是跳到了老山河里，发生了不幸的事情，要不然他的衣服怎么从河里捡到了？。
这就是我全部的过程，我一五一十的对你说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希望小姑奶奶看在我虔诚相待的份上，饶过我这条小命，我一定会报答的。
晓怡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使劲的擦眼泪，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过了半天，缓缓的转过身来说道：“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相信你是以诚相待的”。
可是，我也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这些事情问清楚，然后痛痛快快的把你杀了，永远封上你的嘴，你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所以我只能执行上级的命令，给你个痛快的死，你自己选择吧，究竟选择哪种死法。
坏心眼无奈的说道：“晓怡，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晓怡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你有所不知，因为死人是最安全的，死人的嘴巴才能永远的闭上，你要是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多问了”。
“你来找我，如此的威逼我，究竟是何用意，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为什么要这么做？能让我死不明白吗？”。
晓怡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死个明白，何谈容易，在这个乱世里，人的生命就像蝼蚁一般，有几个人能明明白白的死去，又有几个人能清清白白的出生，乱世就是稀里糊涂的死去，稀里糊涂的出生”。
你的这个要求，也未免太过分了，我看你的记性是有问题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该问的不要，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如果知道了你死得更快而已。
无论是人还是鬼，生活在这个乱世里，就应该装糊涂，不应该活的那么明白，因为明白人都短命，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
晓怡一番话说的坏心眼哑口无言，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凶神恶煞似的小姑娘，眼里全是乞求的光芒。
两个人相对无语，就连空气里的气氛都感觉到异常紧张，坏心眼，命悬一线，身上的利用价值索取完了，他就像躺在案板上拔了毛一丝不挂的公鸡，只等着做成美味可口的饭菜，送到主人的嘴里，命运完全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