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求婚吧,今晚回去就求。
祁盛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帮着许乐闻擦了身子。
他现在不方便洗澡,祁盛就拿毛巾沾水把许乐闻从头到脚擦了一遍。
只是这个过程沉默得吓人。
收拾完许乐闻就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了,祁盛刚刚又出了房间,还没回来。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许乐闻躺不住了。
披上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许乐闻感觉到一丝凉意。
祁盛正从阳台转身回来,把阳台门关好,那阵凉风也被关在外面了。
许乐闻走过去,抓住祁盛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凉的不正常。
“你不舒服吗?手好凉,我去给你找点药。”
祁盛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人,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被搂进怀里,许乐闻才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你是想杀了我吗,许乐闻。”
许乐闻顿了一下,抬手轻抚着祁盛的背:“没有的,我怎么舍得。”
“我错了,阿盛,我看好了位置才跳的,不会再这样了,不要不理我,嗯?”
祁盛没回答,只是捧着许乐闻的脸亲了好久。
这晚祁盛一直小心翼翼的,好像许乐闻是瓷做的娃娃一样,生怕磕了碰了。
就连许乐闻主动抬腿圈住他的腰,他也没太用力。
只是这样的感受比那种酣畅淋漓的更让人觉得折磨。
许乐闻只记得他们一直在接吻,中途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也感觉有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脸上嘴上脖子上身体上,到处都湿漉漉的。
只是他实在没力气睁开眼了。
“嗯阿盛,好累了睡觉”
第二天还是被祁盛亲醒的。
许乐闻觉得自己嘴都肿了。
虞澈知道昨天的事之后还挺火大的,给祁盛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地教育了一顿,又给许乐闻放了几天假好好养伤和休息。
其实就是些皮外伤,按时涂药很快就好了,但架不住周围的人都强按着他休息,许乐闻就又过上了天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日子。
祁盛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天接待好几个病人了,白萱女士听说这件事之后吓得恨不得立马飞过来,被许乐闻和祁盛打了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一起安抚住了。
白萱说祁盛就是太较真了,所有客人都想过一遍自己的手,是时候在工作室招一些其他的咨询师分担一下了。
祁盛没拒绝,最近的他好像什么意见都能听进去。
拆纱布那天,许乐闻没什么反应,倒是祁盛好像心疼得要哭了。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也不会留疤,只要再坚持涂几天药就可以,祁盛才彻底放下心来。
确实许乐闻能感觉出来最近祁盛一直郁郁寡欢的,但自己问的话他还总说没事。
沈颜说祁盛这是陷入自我怀疑了,因为觉得自己保护不好爱人,自尊心受挫,所以才会这样的。
白萱女士也说让许乐闻多夸夸祁盛,但是效果好像并不显著。
更严重的问题是。
从那晚之后祁盛就没再碰过许乐闻了。
这个情况,这么多年了还从没出现过。
祁盛在许乐闻身边是很黏人的,亲亲抱抱恨不得把自己拴许乐闻裤腰带上。
两个人在床上也很和谐,氛围到了就会做一次。
但是距离上一次亲密接触,已经过了一周了。
接吻还是有的,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连许乐闻都有些郁闷了。
自己对祁盛来说没有魅力了吗?
这是不可能的。
祁盛那傻小子,如果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了,他也一定要抱着许乐闻说“我爱你”。
只是情侣之间如果不亲近,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的。
既然祁盛没动作,那就自己来。
于是祁盛在下班回家后被许乐闻拽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他缓缓低下身子凑过来之后。
祁盛成功地,
流鼻血了。
“乐闻,别这样,快起来”祁盛捂着鼻子一直往后缩,快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沙发靠背里去了。
流着鼻血是没法做的。许乐闻有些郁闷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抽纸给祁盛擦鼻血。
祁盛抓了几张纸胡乱堵住自己的鼻子,又把自己的裤子往上提了提,有些慌乱地跑到洗手间。
许乐闻跟过去环手靠在门边,看着祁盛弯着身子洗鼻子,好笑又生气。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流鼻血啊,又不是没做过。”
祁盛的身子僵了僵,耳尖都红了,含糊不清道:“那,那也不行啊,太突然了,我只是被吓到了。”
“那我下回给你打个预告?”许乐闻走到祁盛身边,帮他擦掉脸上的水,“阿盛,我要给你口了——这样行吗?”
“什!”祁盛正堵着自己鼻子,听到许乐闻的话手一抖,捅得有点使劲,直接疼得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不不不,不用,不是,那什么,就,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乐闻笑了一下,不再逗他了:“行了,收拾完赶紧出来,我去做饭。”
一顿饭吃得祁盛坐立难安的,不过许乐闻也没再说什么,直到祁盛洗完碗他也没再往人身边凑。
结果祁盛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鼻子已经不流血了,祁老师又恢复了帅气,他揉了把脸,朝床边走去。
许乐闻正靠在床头看书,计算机相关的,祁盛看不太懂,他就安安静静地陪许乐闻坐着。
直到感到了一股困意,祁盛才反应过来许乐闻真不打算继续做了。
这个结果其实应该是最好的,但祁盛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是自己决定的吗,现在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真丢人。
“困了?”许乐闻把书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上,“那就睡吧。”
“嗯”祁盛闷闷地应了一声,钻回被子里握住许乐闻的手,“乐闻,你今天为什么突然”
许乐闻把台灯关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不该我问你吗?”许乐闻闭着眼睛,“我还想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祁盛支吾了一会,才小声说:“你受伤了”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抓着祁盛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现在已经连印都没有了,你再骗我试试呢?”
感受到手下传来的脉搏,祁盛吓得想把手收回来,但许乐闻还一直抓着他的手:“别这样,乐闻,我没骗你,我真的很害怕。”
许乐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松开了,祁盛跟个蛇一样蹭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我真的太害怕了,乐闻,也不敢抱你,上次上次我看着你脖子上的绷带,我,我真的差点”
“”许乐闻回忆了一下,上次祁盛好像确实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一副要哭的样子,做得也确实很不尽兴。
许乐闻懂他的意思了。
怪不得呢。
“哪怕是现在,我也一看到你的脖子,我都好像还能看到有纱布缠着你,下面还在渗血我真的,哪怕知道不是真的,我也不敢,我太没用了乐闻,我”
许乐闻抬手捂住了祁盛的嘴:“别瞎说,我就知道自己那天的话刺激到你了。”
“祁盛,我们谈了八年恋爱了,我从来都没觉得后悔过。”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所以别再自己胡思乱想了,如果你真的对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没把握的话,那就直接来问我吧。”
“我会告诉你的,你想问几遍我都告诉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祁盛,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祁盛没说话,只是把许乐闻搂得很紧很紧。
感觉到自己肩膀处有湿润的感觉,许乐闻抬起手,环住祁盛的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我也爱你,乐闻,一直都很爱你,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我总是很害怕”
“你现在已经变得很优秀了,比我还厉害,我已经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我我真的很害怕,乐闻,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会活不下去的,乐闻,我真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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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虞澈就渐渐地不让许乐闻再接触比较灰色的部分了,安安分分做个普通职员就足够了。
许乐闻也知道有钱人的世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插足进去的,他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去做,也不奢求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见过的人多了,有些事自然就懂了。
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天,祁盛没之前那么忙了,但今天要和工作室其他的咨询室一起开会,所以没能来接许乐闻下班。
许乐闻提着公文包站在公司楼下给祁盛回消息,告诉他不用着急,自己先回家做饭。
消息刚发出去,许乐闻就感觉对面站了一个人。
抬起头,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念,念哥?”许乐闻讶异道,“你怎么渊哥也来了吗?”
谢念似乎哪里变了,许乐闻感觉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少,这种感觉让许乐闻下意识摇了摇头。
开玩笑,谢念一拳就能把人鼻梁骨砸断,跟柔和能沾上哪门子的关系。
“渊渊哥在车上,我们来见虞先生。”谢念侧过身,许乐闻看到了他身后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许乐闻挑了挑眉,这车低调得都有点不像闫渊会坐的车了。
闫渊从降下的车窗那里露出脸来,朝许乐闻摆了摆手:“好久不见,小美人儿。”
人倒是没变。
许乐闻也朝他摆摆手:“好久不见,渊哥。”
打完招呼许乐闻就打算离开了,结果闫渊直接从车上蹦下来把人拦住:“哎,别走啊,带我找虞澈去,咱们一块聊聊,我有事要说。”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员工,渊哥,没权限随便见老板。”许乐闻笑了一下,眼神不着痕迹地从谢念护着闫渊腰侧的手上略过。
看起来他们关系还是挺好的。
“你没权限我有啊,都是熟人,我真有事要说。”闫渊毫不见外地勾住许乐闻的肩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虞狗,我到了,下来接我。”
纵使关系亲近,听到有人这么喊虞澈,许乐闻的眉头还是一跳。
能这么喊三金影帝·yc集团实际掌权人的,估计也只有闫渊了。
本以为虞澈会派个人下来接人,没想到他自己下来了。
看着闫渊搭着许乐闻,虞澈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还耽误我的员工下班啊,闫先生。”
闫渊也笑了两声:“什么员工,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见面怎么能叫耽误呢?”
于是许乐闻就这么被带着一又进了公司大楼,进了虞澈的办公室。
谢念早就把闫渊从许乐闻身上扒下来了,等进了办公室才扶着人坐下。
许乐闻看了一眼闫渊的左腿,抿抿唇没出声。
“乐闻坐吧,就跟这家伙说的一样,现在别把我当你老板,放松点。”虞澈坐在了闫渊对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
闫渊也拉着谢念坐在自己身边,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的虞澈和许乐闻,嘴角上扬,显摆似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款式很简单。
虞澈向后靠了靠,微微蹙眉:“干什么,你俩搞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找我们公开了?”
“啧,谈个恋爱谁稀罕跑这么远来找你啊,狗比。”闫渊竖了个中指,侧过身子抓着谢念的衣领,从他脖子上拽出一条项链,下面也坠着一枚戒指,和闫渊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我都说了让你戴手上,你看他俩都看不出来!”闫渊锤了谢念一拳,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又笑嘻嘻的,把手机屏幕打开推到两个人面前。
“你们自己看。”
许乐闻低头看了一眼,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震惊,瞪大眼睛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虞澈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草,你俩还真是”
闫渊把自己的手机收回来举在面前,又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我们结婚了,在c国登记的,怎么样,你们谁有我们进展快?”
虞澈:
许乐闻:
妈的。
确实输了。
虞澈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许乐闻转了转自己手上已经戴了好几年的戒指,紧紧抿住了嘴。
该说不说,他心动了。
他也想和祁盛结婚。
求婚吧,今晚回去就求,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