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首案
“大白菜鸡毛菜~空心菜油麦菜~~”
清早的洛梵被一通电话吵醒，睡眼朦胧间，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道略显软糯的声音：
“喂？请问……是洛梵先生吗？”
“嗯……是我，咋了？”
“哦哦，那个……我是局里分配给您的助理，负责案子的审查与接收，还有您的报酬与税务，今天是您第一次接案，局里……”
“停停停……”
电话那头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后怯生生地问道：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姐姐？你看，我不能每次都称呼你那个谁吧？对不对？”
“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不情不愿的声音，但很快，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说道：
“我叫张雯……”
“张雯？”
洛梵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冒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很快便被他抛到了脑后，在简单了解了一下灵异北局的规矩后，他这才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走去。
“喂？张雯？怎么样？”
“还……还好……他就只问了我的名字……”
“什么？！！你告诉他了？你疯了啊？他们都是什么人啊？犯了法都没办法追究的人，我听说啊，上个月有个同事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自己的雇主咒杀了全家呢！唉……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一个孩子干这一行……”
“姐，我感觉……他是个好人……”
“好人？快算了吧，男人都一个样，更别提他们这种很难被约束的了，唉，我还以为你能幸运点呢，看来啊……还是要走我的老路……姐告诉你啊，他不管要求你干什么，你都没办法拒绝了，这辈子啊，你就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洛梵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张雯的办公室里被谈论成了什么样，他仔细回忆着北局的几条规定，但却越来越觉得恐怖。
第一：北局中所有的人都没有真实的身份，也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他们是自己，没有任何世俗的法律可以审判灵异界的人，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洛梵没有进入北局，那么有一天他突然死在了水库，警方会通过他的身份信息来推敲是否有被谋杀的可能，而进入北局之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洛梵”这么一个人，查都没法查。
第二：局内上下所有人，不能对不懂术法的普通人使用神通，如有触逆，将会被整个灵异界通缉，被抓到后直接就地格杀，并且是魂飞魄散的那种，压根不给任何转世的机会。这一点是为了补充第一条规矩，毕竟没有身份也就意味着他们不管怎么犯罪，世俗的法律都无法束缚，毕竟不能审判一个不存在的人。然而这第二条的规定远比法律审判更加恐怖，世人看重生死，而修士看重魂魄，在他们眼中，只要魂魄不散，自己费力留下些手段指印转世找寻，就可能恢复记忆，试问两个人的经历，记忆完全相同，那么他还算是死了吗？
比较重要的规定就这么两条，其他的要么是些繁琐的小条例，比方说入室盗窃这种小问题的处罚，还有对自己助理的不礼貌行为的警告；要么就是洛梵暂时接触不到的“高层”问题，与他无关。
“洛梵哥哥，你想什么呐？”
“嗯？没什么啊，对了小满，今天好好看店，我得出去干活了，不能让王老费心，知道没？”
“哼，洛梵哥哥又不带我出去玩……好吧好吧，我一定会按时吃饭的，略！！”
洛梵无奈一笑，穿上衣服走出了大门，也就在此时，案子的具体情况也被张雯发送到了洛梵的微信，草草看了一遍之后，洛梵问道：
“张雯姐，你有对象没？”
电话那头的张雯明显被问懵了，指着手机问身旁的同事。
“这还用说？肯定是没办法告诉他啊！张雯我跟你说，你可得小心点，有的人就是喜欢别人的媳妇儿！”
……
“哦……既然是规定那也没办法，唉……我长这么大还没处过对象呢，张雯姐，你们工资怎么算啊？”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张雯发来的图片，那是一份合同，上面明确标注着，助理工资是雇主所得金的十分之一，并且不算在雇主所得金内。
“不是吧？局里要抽我十分之一的佣金，也就是说，你才能拿百分之九的钱啊？”
张雯没有解释，而是打字道：
“我们的待遇还不错的，并且是一生一人制，只要您能不断晋升，所能接触的案子佣金也会更多，我们的工资也会有变化的。”
洛梵在路上停了一会儿，心里默算着这些案子自己的佣金，随后自信地打出了几个字：
“放心吧张雯姐，我会努力让你月入过万的！！”
手机前的张雯明显一愣，月入过万？洛梵办一个佣金一万块的案子自己才能拿到八百一十块钱，也就是……洛梵要在一个月里干够十三个案子才可以，他……他都不休息的吗？
“一个月十三个案子……我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
后知后觉的洛梵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普通人就算再这么天才，他也总归会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这些案子可没有后援，突发情况数不胜数，谁能保证绝对不受伤？但凡受个伤……自己倒是开一张吃一月，助理可不行啊！
苦恼中，洛梵敲响了面前的房门，根据情报来看，这户人家经常在晚上被阴魂搬到地上睡，时不时身上还压着块石头，其中，他们的小女儿有一天晚上醒来喝水，居然看到了两个人影在那里窃窃私语着什么，差点没把小孩子的心脏吓得停止跳动。
在长达数月的困扰与被骗中，这户人家通过多方渠道，找到了灵异北局的官网，写下了这份案子。
“额……话说，北局还有官网……真是与时俱进……”
洛梵一个人嘟囔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凭借着微弱的光亮，洛梵看到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