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凯杰
这时身旁传来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王凯杰！？
气喘吁吁的“王凯杰”拍上我的肩膀道：“抱歉我来晚了，你今早发现一群妖向这而来，结果怎么样了？”
王凯杰看向新挖开的坟坑，脸上顿时明白结果。
“看来……还是晚了吗……”
我点了点头。
似乎听到我们对话般，有一个壮实的青年村民转过头道：
“你们是乾坤宗的弟子？”
发现青年浑身颤抖，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青年瞬间睁大眼目，对我们怒目而视，指着尸坑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保护好她们！杀妖除魔难道你们乾坤宗责任！？为什么，你们会来迟！为什么？！”
内心愧疚，我低下头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们要给她们陪命！”
青年的喊声后，我感到被什么东西砸中。
抬起头，我发现一个白发老婆婆和一个蓬头垢垢的女人也加入到青年身后。
看向丢中我的东西，我瞳孔一缩，发现居然是一块带血的尸块。
“我的儿啊，你还没有成亲怎么就这么走了。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身旁的王凯杰脸上顿时一怒道：“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妖族会来进攻的消息一个月前我们宗门就已经传到你们村，别村的人都早已撤离，是你们自己不走的吧！
而且为了赶到这里，我们乾坤宗的弟子也死伤一半，我师弟能只身前来支援已经不错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看到老婆婆已经散乱的目光，我拉住了王凯杰的肩道：“算了。”
王凯杰回头对我义愤填膺道：
“不能这么算了，这些也太不讲理了！”
“罢了，她们也只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道：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目光移向那蓬头垢面的女人，我发现她双眼内已满是令人心惧的。
女人：“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弟弟就一个人死了！他在下面会很孤单，你们去下面陪他！”
内心一滞，我被女人的言语吓到。
王凯杰：“凭什么……”
她的话还没能说完，老婆婆已经扑到他近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腕道：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这里正好两个人，我儿也要一个。他在下面不能孤单。下去陪他才能弥补你们的过错！”
看着老婆婆有神的双眼，我内心感到惧意。
王凯杰一把推开老婆婆，拉起我的手道：“走！她们已经疯了。”
王凯杰拉着我正好离去，却发现周围的路已经被村民堵上。
她们满手都是臭血，脸上的目光有冷漠，有恨意，亦有。
她们纷纷向我与王凯杰砸出尸块，并高喊道：“不能让这两乾坤宗的人跑了！”
“对，要让她们认错，赔钱！”
“我不要她们的钱，我只要人！我的女儿啊！”
种种的言语伴随着尸块而来，我与王凯杰拼命阻挡，身上却还是很快染上了暗红的臭血。
这些人都疯了吗？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当一切再次恢回清晰时，画面已经是一转。
我与王凯杰在一棵大树下喘气，身上还有着腐臭的血色。
王凯杰：“终，终于逃出来了。”
目光移向身后幽暗的森林，我道：
“这些村民都是疯了吗？”
王凯杰摇摇头道：“不是，这归叶村的村民一向凶恶，我乾坤宗的弟子每次路过那村子，都会遭受不少麻烦，小则丢失财物，大则丢人。”
“丢人？”
王凯杰恨狠的点道：
“我们宗内有一师姐在归叶村被迷昏，失了身，当长老去找她们村长时，村长只是含糊模其词，拒不交出凶手，最后还一口咬定凶手不是她们村的。”
内心一滞，我的世界观受到。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是十年前了，那时你还小，我就没有讲与你听，从此我们宗门弟子下山就改变了路线，不再走归叶村这条路。
没想到，过了十年，这村子的人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早知如此，你也不用过来保护她们了！”
回想着那十几个那仿佛要噬人的目光，我心有戚戚，但最后还是叹道；
“她们也是人，保护人类是我们乾坤宗的责任。她们……可能只是痛失亲人，太过激了。”
我能感受到王凯杰呼吸微微变化，但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目光移向王凯杰，我问道：
“张凯杰师兄，你刚才说宗门弟子损失过半，难道……”
王凯杰目露恨意道；“那群该死的妖物！你走之后，我们路上又受到了埋伏！
出门时的一百个弟子，现在……现在只剩下五十个人了，就连二师兄也……”
想到朝夕相处的师兄妹们，我内心一痛，呐呐道：
“连二师兄也……”
脑中浮现出一张温和的青年笑脸，没想到实力超绝的她也……
“那现在指挥的是？”
“是大师姐。”
脑中浮现一张面如美玉的脸，不知为何，我内心升起一丝不安。
王凯杰：“走吧，我带你去下一个汇合点，大师姐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
深夜，回到营地的我看着身上皆带着伤的师兄妹们，内心一痛。
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心中升起。
最终我实在放不下这份不安感，目光移向归来的路，看着四周无人注意，我再次迈出了营地。
在黑暗的林树中，我快速的奔跑，恐怖的树影从我两边飞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血的味道。
我冲出树林，来到归叶村村口。
月光下，一个欣硕的身影静静而立，身影脚上，躺着的是十数具尸体。
移目在尸休脸上个个移过，我发现这些人全是黄昏时赶来的村民，那老婆婆，圬发女人，壮实青年也在其中。
声音颤抖中带着愤怒，我向那身影大喊道：“涂芸！”
那身影转过身来，正是涂芸。
此刻的她唇下皆是鲜血，抬在嘴旁的手上亦满是血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涂芸狭长的双眸青光流转。
“因为这些人对你不敬，所以我就帮你料理了她们。我之爱啊，你还不谢谢我？”
我冲到涂芸近前，再次把匕首抵在她的颈间。
“谁要你这么做了！”
涂芸如玉雕的脸在月光下更是精美，此刻她目光中依旧没有惧怕。
“反正这些人也不过是蜂妖饲养的食物罢了，迟早都要死，还不如先由我杀掉。”
说到这涂芸双眸一笑，继续道：“这也省得她们糟了你的心，不是？”
我内心一滞。
“你什么意思！？”
涂芸把染血的指甲放到唇边轻轻一，道；“蜂妖这家伙，最是喜欢在饲养的食物中注入与。”
“即使你救得这些人，她们也不会感激你，反倒可能向你索取更多。对于这些人，由我杀掉了岂不更好？”
想起下午看到老婆婆等人活生生的面孔，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即使这样，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涂芸伸出手抚向我的脸，而我再次把她的颈间刮出了鲜血。
她伸出的手止在空中，绝魅的脸尽是不解。
“为何？我能看出你心中的动摇，说明我做得是正确的，可你为何还是拒绝我？”
声音染上了颤抖。
“我与你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太多的人，因为你是妖！”
此刻，涂芸一直毫无人性的面容，第一次有了轻轻的波动。
“我杀了多少人，我亦可救回比这多的数倍的人，至于我是妖……
是妖对你来说就一定是坏的吗，如……”
我声音激动地打断道：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