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当平安膏
8点半的闹钟一响，唐小五先起床刷牙洗脸和煮水。
两个小家伙也陆续起床了。咦，唐小五突然间有点儿惊讶。但也瞬间明白了，原先的起床困难症应该都是太晚睡给闹的。
因为两个小家伙一直玩一直玩，白天睡到中午，午餐后再继续睡，就形成恶性循环，晚上又是很晚才睡。
但坚持了一段时间早起后，晚上犯困了，玩着玩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所以也就自然化解了之前的问题。
两个小家伙换好衣服轮流刷牙洗脸，唐五煮了一壶水与备用的冷开水掺和，泡了两杯适温的牛奶，剥好两个水煮蛋，和把两个面包蒸热了给他们吃。
吃完打扫“战场”后拿起背包出门，后面两个小家伙排队跟着。
照常送到幼儿园，跟他们挥手说拜拜，亲眼看着老师把他们带进教室，然后才骑着摩托车放心地掉头离开。
园长也微笑着站在大门口，跟来来往往的家长打招呼，看到唐小五经过，就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再挥手告别。
天气挺热的，阳历八月的太阳，光芒闪得眼睛无法直视，唐小五把摩托帽的茶色挡板拉了下来。
唐泽馨已经四周岁多了，唐瑞希则六岁多。虽然已是暑假，但幼儿园有假期托教班，而且园里也有开空调，所以为了继续上班，他们也只能继续上学。
唐小五半途自己吃了条肠粉，她不习惯早餐天天吃面包，偶尔还可以接受。不比两娃，他们烘焙包、水煮包都喜欢。
到了公司里，两三个员工出去办事了，一个客户和老板在喝茶。
老板写了个金额让唐小五开支票，她开好后就坐回办公桌看杂志。
本来作为员工，泡茶招待客户也是正常的礼仪，但是很奇怪，每次唐小五要泡茶，他们都说不用，让他们自己来就好。
所以唐小五的空闲时间不是看电脑，就是看杂志，没有什么杂务需要她去参与。
公司最新的杂志出版了，唐小五边喝茶边随意地翻阅了起来。
忽然，看到一篇熟悉的散文《观海》，咦，这不是自己曾经发表在博客上的吗？居然变成纸质文章了？
她刚有点儿开心，又看了作者的署名，艾米粒？！
咦，这又是谁？唐小五从来没有用过这个笔名呀。
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蔡美霞进来了。估计也是出外办事，公司的主要业务还是她在负责的。
当她看到唐小五的目光停留在那页散文时，突然就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署名用了灰姐的名字。”她坐在了唐小五的身边，五指撩拨着自己的长头发。
唐小五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真是较真也不是，原谅也谈不上，她不知道应该展示什么样的心情才是合适的，只能默默无语地喝着茶。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作家，好像也没有滋生被侵权的意识。
只是……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呢？确切地说，人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细节里，就掂量出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份量。
较真确实是很没必要的，只是脑袋里的信息记录仪会多了一个数据，它会提醒你什么时候应该保持距离，不要自讨没趣。
若无其事的，她示意蔡美霞照常进行自己的工作，这件事就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蔡美霞有两个哥哥，都在公司里工作。老大是老板，性格比较霸气，喜欢花天酒地的生活，在电话里跟别人聊天常爆粗口。
但对唐小五倒是和颜悦色的，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哪怕支票写错作废，也是笑嘻嘻地安慰她，没事没事，不要放在心上。
所以呀，很多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就看你是幸运地享受他们最好的一面，还是不幸或无辜地去承受其糟糕的一面。
她的另一个哥哥则性格相反，温和且话少，整天笑眯眯的，瘦小的个儿，谈了个胖胖的女友，也是性格挺乐呵的。
老板的待客区每天常有三两朋友在那喝茶，男人与男人聊天话语总是比较直接粗犷，但对女生说话相对还是比较客气温和的。
总的来说，这份工作算是容易打发时间的了。唐小五想起以前老板的话，觉得女人要有一份工作与社会保持联结，然后下班又有精力把家庭照顾好，这样的生活就算是好的了。
大致比较讨厌的情形是，夏天的下午偶尔要去跑跑银行。
外面暑气冲天的，为了防中暑，唐小五放了一粒粉红色的平安膏在兜里，两边太阳穴抹一抹，鼻孔嗅一嗅，脚踝处两边也抹一抹。
大家都在传言这个方法有奇效，也不知是哪一代沿袭下来的习惯。唐小五自从生小孩后，似乎变得注重健康习惯起来，夏天出去一直都用它。
毕竟，负责任的家长都是很怕生病的，有时连伤心都被剥夺权利。
话说有一天，儿子看着她兜里的平安膏，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后冷不防蹦出一句：“妈妈，我好想变成平安膏啊。”
“啊？为什么呀？”唐小五瞪大了眼睛，温柔又好奇地发问。
“这样就可以一直被装在你兜里，整天和你在一起了。”他仰起肉肉的小脸，眼神无比纯真清澈地说。
“哟，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呀。”她差点破防，把儿子拥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没想到小家伙的思路这么清奇。
“咱们也就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嘛，妈妈上班，你上学，咱们都各有任务。
你看咱们晚上可以在一起，周六周日也在一起，已经很幸福了啦。”
唐瑞希嘿嘿地应和着，两眼儿笑成月牙状，露出特别甜蜜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蔡美霞的话语把她从回忆中拉到现实。
原来唐小五随意翻开着一本亲子杂志，眼睛似乎在盯着里面的内容，频道却早已不在线，无意中回味起几天前的片段。
“哦，没什么。想起一点有趣的往事而已。”唐小五微笑着回答。
蔡美霞刚想继续问是什么事，她也显得有点好奇，但手机响了。
她打开手机翻盖，坐到另一只椅子上接听，然后聊了起来。
转眼又是下午五点，唐小五拎起背包和钥匙与他们挥手告别。
“妈妈，我们下午点心喝绿豆汤，甜甜的，很好喝。”唐泽馨踩上了摩托车前面的空位，心情有点愉悦地表达。
唐瑞希背着小书包攀上了后座，双手搂着妈妈的腰。
“妈妈，我们班里要是有小朋友不听话，老师就说要把他们关到隔壁的一间房子里。”唐瑞希对妈妈说。
“哦，还能这样的呀？”唐小五很快把车开到了楼下停车场。
“而且，老师还说，里面是暗暗的没有人，还有大灰狼。如果谁不乖，就要被送到大灰狼那里。有的小朋友就被吓哭了。”他牵着妈妈的手，继续缓慢地说。
唐小五一手牵一个，静静听他说。沉思了几秒，问：“你的意思是老师用这种方法吓唬小朋友对吧？就是为了让小朋友们都乖乖听话。学校怎么可能会有大灰狼呢？”
“是啊。我也觉得是假的，所以我不怕。可是有些小朋友就这样被吓哭了呢。”唐瑞希很完整地述说着，唐小五听了只能摇摇头。
她觉得这种教育方式不可取，但也没有想过去干涉和提意见。反正儿子说他知道是假的，他不怕。
进了家里，用遥控器开启空调，然后脱鞋子，书包和背袋都去放在书房里。
她煮了番茄鸡蛋面，超级简单的晚餐，但两宝却很开心。
凉至适温才舀出来给他们吃，一人一碗，面条剪成小段。
“妈妈，好吃。”唐瑞希满意地说。
“妈妈，好吃，嘻嘻。”唐泽馨也模仿哥哥的语气，笑嘻嘻地表达。
太容易满足了，唐小五想。反正精力有限，就得学习一些易做又健康的食谱。
难得两小宝也这么配合，还真没见过他们因为吃饭闹过情绪的。
洗碗、打扫卫生后带他们去坐音乐摇摇，和玩滑梯什么的，睡觉前再洗澡。
夏天的顺序就得倒着来，因为出去玩肯定是会流汗的。
依然是等他们入睡后，唐小五又开始打开电脑享受自己的私人时间，写育儿博客，欣赏一些音画作品，和博友交流互动。
唐耀文打来了电话，问：“在干什么？两宝睡了吗？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们都睡着了，我在上网。”唐小五平静地回答。
唐耀文沉默了一会，语气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唐小五也沉默着不再说话，她觉得把两个宝宝照顾好就已经是尽到本份了，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算是关心老公。
只是上个网写写育儿博客而已，都能被质疑有可能是因为网恋，才不主动关心老公。
做人到底有多难？成人的世界真是太复杂，如果有得选，希望一直面对小孩就好，简单纯粹易满足，不用莫名其妙地就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