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憨憨的时光
中考结束后，小五有几个要好的同学走到校门口，叽叽喳喳议论着考试的情况。一小会后，她们相约晚上8点半到绿茵茶座喝茶聊天。
其他人陆续解散回家，而刚好与她同路的晓雅对她说：“小五五，今晚我去载你吧。
我的亲戚刚好住在茶座附近，我妈让我带点东西给她，她8点前就要用到的。所以咱们七点半就出发好不好？
送完咱们先去那里坐等她们，这样我才不用一个人先等太孤单呢。”
说完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小五嗯了一下，闷声拉长语调回：“也不是不行，用万恶的金钱收买我吧？我洁净的灵魂需要加点颜色。”
晓雅翘起嘴巴故作惊讶：“哟，这个这个……那就给你五毛钱吧，我想我们的友谊，也就只值这个价了。”
小五：“行，成交！要不……”
她眼珠子翻转了一下：“还是我倒贴你五毛钱吧……。”
说完张开五指，一个巴掌拍在晓雅的屁股上，晓雅故作受惊吓般赶紧躲闪，随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晚上送完东西，到了茶座才8点05分。
服务生问：“请问几位？”
晓雅回：“7位。”
服务生：“好的，请跟我来。”
两人随着服务生来到一个池边的一张圆型桌子，面积够大，聚10个人都没有问题。
桌子周围共有8个椅子，可靠背的塑料椅，小五和晓雅坐下来后，两人把小背包放在身边的一个空椅子上。
她们先点了泡茶，说：“其它等人齐后再点吧，谢谢。”
服务生礼貌地回答：“好的。”就退下了。
一会儿，她端来了一套茶具，一壶水，8个杯，和一包茶叶。
小五快速浏览了一下周围环境，这里至少有几千平方米，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有点像别人家的后花园，简简单单的装饰，音箱里正播放着一首萨克斯演奏的《回家》，蛮好听的。
这个地方他们之前聚过几次，消费很平民化，生意一直不错。
隔壁桌有三位中年妇女，粗看面相大致四十几岁模样，聊天聊得似乎有点激动。
晓雅突然低声对小五说：“五五，麻烦背包帮我看一下，我去下厕所。”
小五点点头：“好。”
她开始摆弄着茶具，先泡了两杯茶，耳边飘来其中一个人带着有点幽怨的声音：
“我那个就是过份。有的亲戚确实表面看起来有点私生活作风问题的，但我想坚持做好自己，不去掺和她们的交际圈就好了。
起码我生病有事的时候，只要我愿意，打个电话告诉她们，这些所谓名声不好的人，她们还愿意过来帮助你照顾你。
而这个所谓的枕边人，每次我头疼想好好静一静休息的时候，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闲扯，要么直接无视我的痛苦，甚至还分配事情让我去做。
真是离大谱的。怎么情商会低到这个程度？！我甚至怀疑在这方面他就是个智障。
自己的朋友圈一大堆烂茶渣，却要求我只能跟品行正的人交往，不不不，这样说太抬高他的人品了。他是希望你跟有利益关系的人相交而巳。你说他是不是心理有病？”
小五朝她那个方向看去，假装在看更远的地方。
那女人很专注地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完全不理会隔桌有耳。
估计说到口渴了，一大杯茶水喝下去，继续喷：“别人的老婆对他好，叫做会做人，我对别人好，他马上阴阳怪气地说，别学人家老跟个丫鬟似的。
别人的老婆花钱应酬，叫识大体，懂人情世故，我要花钱应酬，就是在浪费他的资源。
更无法理解的是，同样一群人，他当面对别人客气礼貌，人一离开马上就大堆风凉话。
我对别人客气礼貌一点，就说这个不好，那个他不喜欢，不值得我这个那个的，反正一直品头论足喋喋不休的。
我干脆对他所有的关系都刻意回避，把舞台空间都让给他，一段时间后，他反倒说我怎么谁也不喜欢交往，怎么会这么孤僻的？
没认识他之前，我谁都合得来。认识他以后，我觉得谁都很可怜。别人把他当闺蜜倾吐心事，回头被公开炫耀成为他人缘好的谈资。真是超讨厌这样的人。”
另一个声音说：“他这样不是情商低，就是占有欲控制欲太强而已，你太软糯了，就不把你当回事而已。
哪天直接就问他，是谁给你的权利，动不动就对我的亲友事无巨细地指指点点。搞得好像你是我的领导我的王一样，什么都要听你吩咐指挥。”
原来的声音继续说：“老说长舌妇长舌妇的，我看男人长舌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了。他们才是长舌的鼻祖，一旦发作起来，绕长城围一圈都绰绰有余。”
这个比喻，啧啧，小五心里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但她还是忍住了，低头看着菜单价目表里的小吃品种，一边平静地喝了一口茶。
晓雅从厕所回来了，坐在椅子上按摩着肚子长嘘了一口气，就像刚卸过一副千斤重担似的。
小五问：“肚子不舒服？”
晓雅：“还好还好，放松一下而已。”
转眼8点半到了，另几位同学也陆续到场。都是班里座位前后三排的同学，还有一个坐隔壁排的，平时比较玩得来，一放假就各种聚餐野游。
很多时候都直呼绰号，不叫原名。这里居然有杨乃武和小白菜，都是清一色女生，杨乃武只因姓了个杨，长相一点也不武，却无故躺着也中枪。刚好被闲侃的段子需要，叫着叫着就成习惯了。
她的同桌更无辜，只因杨乃武和小白菜是剧情需要，结果就被坐实了。
这里面还有饺子、鸡腿、胖子，晓雅是小绵羊，小五是小燕子，但晓雅喜欢叫她五五，因为谐音唔唔……，简单像在逗小孩。
她们开始聊点考试过程的情况和感受，说着说着又开始讨论和预约下周要不要去野外搞一场烧烤聚餐。
大家都意兴盎然的的样子。艳萍就托了托她的眼镜，慢悠悠地说：“我爸晚餐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建议，咱们可以去郊区的一个度假村那里游泳和烧烤，爸爸跟同事去过，说海水清澈，沙滩踩起来很舒服，海产品新鲜又实惠。
而且他有汽车可以载我们来回，他愿意当全陪司机。他说他能要到一辆面包车，可以坐9个人的。费用跟往常一样aa制，回来再结算和平摊。”
艳萍的爸爸在海关上班，刚好就是当司机的。这样的方案很有吸引力，大家一致说好，就这么定下来了。
晚上回家，小五把同学们相约要去游泳烧烤的事情告诉了哥哥宇辉，他马上爽快的答应了：“好呀，反正到时该多少就多少，你身上也要备点现金。”
第二天早上，宇辉照常去上班，小五留在家里打扫卫生。
下午大姐依依骑着自行车载小帅过来了。小帅已经一岁多，活泼得很，整天嚷嚷着要出去玩，依依就在车头的部位安装了一个儿童座椅，载着他到处溜达和过家家。
小五这天对依依说：“大姐头，把小帅留在这两三天吧。反正他也挺乖的，我在家泡牛奶米糊给他吃没问题，洗澡也没问题，晚上还可以带他一起去同学那里玩。”
依依问：“你确定？小帅这个年龄坐不住的哦，带他可需要看紧点，很花费精力的哦。”
小五：“小事一桩啦，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当人家小姨呢。”
依依：“那我明天再过来吧。我先帮他洗好澡，带三天的衣服放这里，还有奶粉和营养米粉。”小五比了个ok的手势。
又一天过去，依依把说好的东西都带来了。小五一向很有孩子缘，小帅留下来跟着她既不哭也不闹。
平时姐姐冲泡奶粉、营养米粉和给孩子洗澡、换纸尿裤这些，小五都默默看在眼里，对流程熟稔于心，做起来也确实没什么难度呀。
而且逗孩子玩笑本来就是她最爱做的事，小帅喜欢在沙发爬上爬下，在洗干净的地板上玩玩具，下午还午睡了一个多小时，算是超级配合的了。
晚饭后小五带着他去找饺子阿姨。这里的饺子阿姨可不是卖饺子的，她是坐在小五后排的，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
只因名字有点相似的谐音，叫起来顺口，就莫名其妙被叫了两三年。
饺子的父亲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从小职员做起，到现在应该有一官半职了。
他们所居住的市政府宿舍有个很大很宽的庭院，绿化环境和卫生都很好，小五有空会去找她聊天，在大院里逛来逛去，也有亭子和石椅可休憩。
小五带着小帅来到这里，跟饺子的家人们逗玩了一会后，就去庭院里闲逛。
小帅第一次来，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天蓝色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的，饺子看着不停地憨笑：“唉呀呀，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她们有时痒他腋窝，就是为了听他稚嫩又好听的笑声，有时追着他跑，又冲在他前面拦住他，好让他顺势扑倒在自己怀里，搂着他亲他的小手和额头。
九点多，小五把满身是汗的小帅，用纱布巾吸干后，就带回家里洗澡。
运动量足，睡得也香，小五用两手指轻握他的一只小手，在旁边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