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还请宋娘子收下
裴知衍也想起当夜宋长筱讲的那个淫僧的故事。
还有当时宋长筱凑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吸。
他此刻想起来，还感觉对方的温度依旧残留在身上，让他眼圈微微忍不住有些红。
“我不是说这个！”
裴知衍羞赧不已，虽然当日宋长筱并没有说出来，但他很确定宋长筱当时想要说的跟那个故事肯定没关系。
“嗯？那还有其他的吗？”
宋长筱装作不懂的问道。
裴知衍深深望着宋长筱这样子，突然间道，“妻主您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您越是转移话题，越是不想承认，就证明您越藏着东西。”
宋长筱分明就是藏着事，所以才会一直扯到其他东西上面。
宋长筱一愣，好一会儿，扶额，缓缓的叹口气，“看来这蓝颜知己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好糊弄。”
裴知衍扬眉，“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他有一种预感，宋长筱未尽的那句话或许到时候自己还是能听到的。
宋长筱盯着裴知衍的背影，而后微微低声轻笑。
希望到时候听到了，他可别哭红了眼。
……
宋长筱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瞧见另一边的裴知衍放下手中的书后。
她突然道，“我想把程燕霄请来家中一趟。”
裴知衍微微一愣，宋长新这次没有逗他，而是跟裴知衍解释了原因。
邀请程燕霄上门，用的自然是裴知衍的名义。
不过没等她们去上门邀请，程燕霄再一次上门，这次他是过来告别的。
程燕霄到底对顾然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想早点回去见慕姨，跟对方询问当初的事情，还想提一下顾然的事情。
竟然有人跟着慕姨长得如此的相像，程燕霄实在是没办法忽视。
宋长筱跟着程燕霄客气了几句，转头问起程燕霄，“你知道百家楼吗？”
“百家楼？”
程燕霄惊讶重复一遍，但这种惊讶不是因为没听过而惊讶，反而像是知道，但没想到还会听人提起那种。
“百家楼不是早就没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百家楼没了？”
“是啊。”程燕霄老实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百家楼只有一任楼主，据说当时人称明姑娘，明姑娘在的时候，百家楼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直到某一日，明姑娘消失了。”
程燕霄想了想，继续往下道，“自从那一日明姑娘消失后，百家楼据说陷入了底下人的争斗中，很快整个百家楼就败落了，再后来就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想当初，百家楼也快消失了，那位明姑娘上任后，大刀阔斧，让百家楼再次焕发生机，不少人以为百家楼会这么继续存在下去，没想到，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宋长筱微微点头，眼神渐渐飘忽了，“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吗？
宋长筱想到那日那口箱子里留下的书信，看来是再也不能交到该交的人手中了。
程燕霄说完，才反应过来，疑惑问道，“说起来，宋女郎怎么会想到百家楼。”
“先前曾听同窗之人提起过，但问了一圈，并没有问到。”
程燕霄了然点头，“真正的百家楼现在虽然没了，但是还剩下一个空壳，还有人有时候会提起它，也有人会在各种书上写到它，估计谁从书上看到过，误以为百家楼还存在吧。”
实际上，早就没了。
而且，据说，明姑娘的失踪跟得罪某位权贵还有关系。
当然因为真正的百家楼已经没了，也没有人会再去追究当初的真相。
“另外。”
程燕霄嘴上叫着宋长筱的名字，眼神却看向了裴知衍。
“我可以跟你私下说几句话吗？”
裴知衍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个时候他表露什么神情都不合适。
答应呢。
他心里确实会有点不舒服。
不答应呢。
也奇怪。
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也没办法替宋长筱决定的。
宋长筱愣了下，而后点头答应了。
连旁边的顾然都察觉到有些不大一样的气息。
这个氛围……
好像有些奇妙而诡异啊。
顾然察觉到这点不对劲，但是让她说，却一下子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顾然挠头，蹲到一旁，努力思考着。
外头
宋长筱跟着程燕霄走出门，到院子里，离着裴知衍他们大概有十几米远的距离。
“就在这里吧。”
宋长筱轻声道。
程燕霄顿了下，下意识的一回头，她们现在站的地方正好处在一个裴知衍他们听不到声音，但是能够清晰的看得到动作的位置。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旦生成，就很难挥散开。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程燕霄觉得怕是后者吧，以宋长筱的心思，怎么可能会考虑不到这些细节呢？
程燕霄眼神黯淡几分，但很快就将这点情绪抛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缝得格外精致的荷包。
这个荷包鼓鼓的，从外面看，有些猜不透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宋长筱低眉，程燕霄摊开手，将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赫然是一枚印章。
程燕霄道，“想来明年年初的会试，宋娘子是没问题的，在这，我就先预祝宋娘子明年金榜题名。”
宋长筱微微一顿。
程燕霄继续朗声道，“到时候，我怕是不能及时给宋娘子送祝福，所以也只能提前说了。”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尽管宋长筱对自己很是自信，但程燕霄又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这份心意也算是难得。
程燕霄点头，“自然，以宋娘子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举起手，将手中的东西再次递过去，“这枚印章用的玉，当年我七岁生辰时，皇宫内的先贵君赏赐的，后面请家中某位师傅帮忙雕刻的‘前程似锦’四字。”
这种印章更像是做来玩耍用的。
只不过用的原材料珍贵，以至于，在一些人眼中，有些浪费了。
宋长筱道，“既然是先贵君赏赐的东西，那对程郎君自然是极为重要的，砚心受之不起。”
程燕霄道，“我跟宋娘子说这印章的来历，是想着宋娘子不要误会我送的礼物分量不够，不是想让宋娘子拒绝这份贺礼的。”
“既然是贺礼，何有受不起之说？还请宋娘子收下，或许宋娘子还得送更贵重的东西来恭贺我喜结良缘。”
宋长筱深深的看了眼程燕霄，蓦地含笑道，“那就多谢程郎君的贺礼。贺礼都收下了，那我自然得加把劲，免得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程燕霄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她，而后拼命的点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