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得礼决
此刻。
羿的金色虚影逐渐变得高大起来,足有数万米高,顶天立地,彩色的带状云彩在他的腰间流动。
他那金色的眸子吞吐神芒,两道光芒自上而下照在了许惊蛰的身上。
他张开手,金色的长弓几千米长,血红的箭矢缓缓凝聚在长弓上,形成了一条血龙。古老的诵唱声穿透远古而来,更加的宏大了。
许惊蛰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受吟唱声的洗礼,烙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羿低下头颅,长弓瞄准了可以用蚁虫来形容的许惊蛰。
空地外,唐如意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与他所过羿这关不同,他并未遇到这毁天灭地的一击。这应该是羿的最后一击,许惊蛰要是能扛住,就过了这关。
若是扛不住身死道消。
“这是羿的最后一击,你一定要扛住!”唐如意神色紧张,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替许惊蛰捏了一把汗。
许惊蛰战意冲霄,昂着头,看着眼前的金色虚影,怡然不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心中呐喊。
然后,闭上了眼睛,等待羿的最后一击。
“嗖!”
血色的长龙咆哮着,撕裂虚空,直奔许惊蛰的天灵盖。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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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散去,空地上恢复了清明。一杆数千米长的血色箭矢,插在了许惊蛰的后背上,将他钉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地面,往不同的方向蔓延。
唐如意站在边上,手握唐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静静的看着许惊蛰,期待有奇迹发生。
但!
什么都没有
古老的诵唱声响起,声音由小渐大,将整座小岛笼罩在其中。
万木抖动,树叶哗哗,与诵唱声融为一体。
唐如意颓败的坐在地上,看着鲜红的血液逐渐干涸变成了红褐色。
依旧是青色的天空,带状的彩色云彩在天空中流动着,感受不到风,尘埃、以及时间的流逝。
孤独感再一次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是一匹受伤被抛弃的狼。
行走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没有归属,没有方向。
唐刀插在土地上,半截身子没入。
唐如意晃悠悠的起身,眼眶通红,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许惊蛰,确定他没有了生机,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离开。
“喂,你的唐刀。”
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嘶哑的声音。
声音不大,如同蚊蝇。
可偏偏,被唐如意精准饿捕捉到了,在他的耳中响起,如同炸雷。
他猛然转身,定定的看着许惊蛰,帅气逼人的脸,修长的身材,只是有些惨不忍睹的站在那。
第一次。
笑了。
牙齿洁白如雪,笑起来显得更加清秀,有几分女子的媚态在里面。
许惊蛰看的呆滞住了,脸上表情古怪。
一见到这个表情,唐如意立马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一副酷酷的扑克脸。
“你没死就行,不然我心难安。”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谢谢你。”许惊蛰很真诚的说道。
“谢我什么?你才过了第一个葬神而已。”
许惊蛰摇摇头,哑然失笑道:“你可能没机会得到礼决了。”
随后,他走出空地。
“咔嚓!”
看不见的透明墙炸裂,化成了能量波动肆虐整座小岛。漫天的金色虚影化成了一道道金光,没入了许惊蛰的身体中。
流光溢彩,金芒大甚,许惊蛰恍若神人。
金光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礼决的传承都归于我了,外人再不可得。”许惊蛰看着唐如意道。
唐如意的眼中很是失落,他费劲心思找六决,却为许惊蛰做嫁衣。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在没人的地方,他现在一定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恭喜你啊。”他道。
“不过只是得到了礼决的一半,还差召唤葬神的仪式,应该在那座石柱上才有所得。”许惊蛰转身,指着小岛上那根最高的石柱。
唐如意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两人没有立马去正中间那根石柱,而是休息了好久。
许惊蛰也告诉了唐如意,自己为何能得到礼决的认可,而不是唐如意。
最重要的便是烙印,要将葬神的烙印烙在身体之中。
当他的意念超出体外,凝聚成为羿的虚影时候,他便和礼决之间有了媒介。正是通过这个媒介,古老的诵唱声才能成功的进入他的细胞,烙下葬神的印记。
因为这些诵唱声,都是来自‘神佛’虚影而唱。
不过。
虽说许惊蛰得了礼决,但目前只能召唤以为葬神为己而战。
那便是羿!
要想召唤第二位,第三位,依旧是要将精神凝练出葬神的虚影才可。这也就意味着,他只有经受每一位葬神的‘摧残’,才能与其连接,成功召唤。
后面有他的苦头吃。
唐如意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古井无波,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礼决的认可。
不是他实力不够强大, 不是他不够吃苦。
而是没有一颗抱着必死的心。
是啊一个靠着休眠仓活了几万年的人,哪来的必死之心。
纵然没有带着许惊蛰,他一个人来,也得不到礼决。
礼决,祭祀之决。
祭祀可不是一直跟生死挂钩么?
不把生死置之度外,礼决自然不可得。
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许惊蛰起身。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在失落的世界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没有白天黑夜,他根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
但是,他知道应该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两人并肩而行,步伐一致。
唐如意心里的孤独感又消失了,微微侧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身边的绝世帅逼。
他又一种冲动,想和他组建一个五人小队,在污染区历练。
想必,那应该是极好的。
他张了张嘴,话到了喉咙中又卡住,如鲠在喉。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如同幻灯片一样,每一帧都是那么的清晰。
望不掉,他忘不掉。
心里一声长叹,将话语咽下,化成了一道辣嗓子的烈酒,在他的四肢百骸之间弥漫开来,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