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酒精
“不…不要……。”
洛星月猛的睁开眼,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很快坐起身。
她不是在皇宫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星月捶了捶昏沉的脑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沈氏走了进来,看着呆坐着的洛星月,“你醒啦。”
这熟悉的一幕,洛星月莫名的慌张,这不是她刚穿书的画面吗?
沈氏奇怪的看了一眼看着她发呆的洛星月,走了过去,伸手准备摸她的额头,“睡晕了?”
“娘,现在是什么时候?”洛星月抓住沈氏的手,声音有些急切。
“什么什么时候?真睡晕了?”
洛星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顿时松了口气,还是早上的衣服。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事了,我怎么回来的?”
沈氏倒了杯水递给他,“有个戴面具的男子送你回来的,你也真是的,天气热就在家里待着,干嘛还到处乱逛。”
洛星月喝了一口水,冷水下肚,脑袋瞬间变得清明。
沈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阿瑾传信回来了。”
洛星月连忙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大体上是报平安,也说了许多南边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许多,瘟疫已经从县城弥漫到了府城,太医院还没查出是什么疫症,但已经按照她说的,分开建了难民营和救济营,死去的百姓尸体也集中进行了焚烧。
但地方的财政支撑不了太久,太子已经写信,很快会送上京城,萧清雨本是继续南下,被留了下来,很快会回京城运送第二批药材。
最后是他个人,口罩他有好好戴,衣服也有好好穿,让她不要担心,代他向爹娘问好。
洛星月眉头紧拧,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到了十几日,怎么还没查出疫症,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裴云瑾描述的症状。
发热、咳痰、四肢肿胀不能行走,呕吐,腹痛,腹泻…
这些症状…
怎么这么像…流感。
想到这,洛星月猛的抬头,若真是流感,单把人分开是不行的,传染性极强,不采取措施只会越来越严重。
沈氏看了看洛星月的脸色,有些不安,“星月,云瑾说了什么?”
洛星月将信折起来,安慰道:“娘,没事,他们已经安全达到南边,您别担心。”
听到裴云瑾没事,沈氏松了口气,“哦哦,那就好。”
见沈氏出去,洛星月大脑开始疯狂转动,口罩,防护不能在府城做,消毒的药材必须有。
消毒!
酒精!
想到这,洛星月猛的起身,和沈氏说了一声有事,便走了出去。
这次洛星月直接进了宫,与其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找,不如找大腿,她需要的东西,如果他都不知道,那肯定就没有了。
嘉佑帝正批着奏折,便听到太监来报,说洛大夫在门口等着。
连忙让人将她带进来,见洛星月行色匆匆,还没来得及问,便听到洛星月开口。
“陛下,之前答应我的条件可还算数?”洛星月着急的询问。
嘉佑帝皱了皱眉,让她坐下,“身体可还好?是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可知一物,周身透明如晶,敲着声音叮铃响,声音清脆,可制成器皿。”
嘉佑帝起身,走进屏风,不一会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可是这样的?”
洛星月双眼发亮,猛的点点头,“陛下能给我吗?”
嘉佑帝好奇,“为何突然要此物?”
洛星月顿了顿,咬咬唇,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递给了嘉佑帝。
“这是相公写给我的。”怕皇帝不知道,洛星月解释道:“我相公是裴云瑾,翰林院修撰。”
嘉佑帝越看眉头越皱,“你要玻璃有何用处?”
洛星月说道:“制作消毒材料。”
“陛下,根据相公描述的症状,我主观推断,是流感。”
“流感?”嘉佑帝皱眉,“为何从没听过这一病症。”
洛星月解释道:“我们所呼吸的空气中,存在许多看不见的微生物,有的对人体无害,有的却对人体有害,流感即呼吸道感染,若不在有效期内治疗,可能会引起器官衰竭而死,这种病症传染性强,且传播速度快,通常对话,空气,接触都能传播。”
嘉佑帝听的晕乎乎的,洛星月说的这些他都听不懂,但从她的语气是极为紧迫的。
洛星月见嘉佑帝眼神里带着迷茫,顿了顿,“就比如,现在我得了此症,陛下和我呆在这儿许久,陛下也会感染上此症,我吐出的唾沫,我接触过的东西,我打出的喷嚏等等挥发在空气中,都会传染且速度极快。
“所以我们所接触过的东西必须全部进行杀菌消毒,否则后面只要进入大殿的人,都会被我所感染,而我准备制作的东西,正好能起到杀死病菌的作用,会大大的降低传染的风险。”
嘉佑帝瞳孔一缩,“当真如此厉害?为何我没有收到传讯?”
洛星月一怔,“我不知,但若真是我所知的这个病症,那必须早早进行部署,从县城蔓延到府城,就已经能说明此疫症的危害,我们应该做更多的防疫准备,何况太子殿下也在。”
洛星月咬咬唇,她都搬出太子了,皇上应该会考虑吧。
嘉佑帝低垂着眼眸思考着洛星月话的可信程度,但信上的字体却却是裴卿的字迹,最主要的是太子还在南边而他到现在还没收到信件,其间一定有问题。
大殿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音,洛星月有些心急,她知道自古帝王心思重,考虑的方面多,所以她心急也无用。
洛星月见久不说话,跪下说道:“请陛下赐我琉璃。”
她以个人的名义去做就好了,能救多少救多少,至少她无愧于心。
嘉佑帝垂眸看着跪着的女子,“准。”
洛星月带着一堆琉璃离开了皇宫,苍麟走了出来,“为何?”
嘉佑帝看着他,叹了口气,“这都是她的推测,你知道的,没有传信,说服不了朝堂的那些人开国库救百姓,所以就算再心急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