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继续向北
林慎甩甩头,将这荒谬的念头甩出脑袋。
山贡城内传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战鼓一声一声的敲击在林慎的心脏上。
“这就是望月骑吗?”
林慎不知道这一支修士骑兵在这种修行世界意味着什么,此刻的林慎只为这样一支黑甲骑兵而感到震撼。
随着望月骑最后踏出城外,也标志着城内此刻再也没有了活人。
不清楚别人有没有闻到望月骑身上浓厚的血腥味,林慎是闻到了,甚至望月骑身上的杀气还没有散去。
“所以望月骑最后出来只是因为他们去执行杀死那四万人的任务了。”
望月骑出城后,在城外十丈处停下了脚步,将山贡城围成了一个圈。
一旁一直在布置阵旗的士兵似乎也 完成了任务,将最后一枚阵旗在眼前插下,一座大阵就此形成。
“我有幸见过,这是第二次了。”沈老头轻声说。
第五人屠不知哪里拿出来个酒壶,倒在六个酒杯之上。
双手拿着酒杯微微抬起,而后将杯中酒直接喝下,另一杯酒被扫在面前。
连续三次如此,不知是敬死在城中的四十万冤魂,还是敬死在此城中的战士,亦或是,二者都有。
敬完酒之后,第五人屠直接将手中酒杯和酒壶直接丢下,转身就走。
南境大军开拔,继续向北进发。
林慎向后望去,笼罩着整座大城的阵法开始慢慢发力,城墙开始倒塌,仿佛在城中心发了一场地震,地面开始抖动起来。
若是从大阵正上方望去,下方祭坛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万白莲教教众的尸体,白色的白莲灯雕像已经被血染成黑丝,原本高悬的银白色白莲灯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
以祭坛为中心,地面开始向下凹陷,刻着“山、若、贡、道”的四根柱子一节一节往下沉,仿佛地底下已经被掏空了,无数房屋开始倒塌,飞起的灰尘渐渐掩盖了这个残酷城市的真相。
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当这场只有山贡城的地震结束后,地面上已经看不见任何尸体,甚至看不见原本的建筑,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地下的石头泥土被翻上来,掩盖了这座城市。
满天灰层经过两个时辰才停下来,但是此刻的山贡城仿佛刚被山洪冲过一般,整个地面除了石头空无一物。
山贡城万妖之国时便被建立,城墙上甚至能找到那个时代的痕迹,无数妖主的肆虐没有能摧毁它,但是在这妖主已经销声匿迹的今日,却被太平邪教毁于一旦。
一个文明建立往往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摧毁只要不到三个月。
也许今后,大庆国会在这片平原上建立新的“山贡城”,但是那时候的“山贡城”只是个带着名字的新城而已。
山贡城不知和着阵法以及那些阵旗下沉了多深,但是这件事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新翻上来的地面似乎慢慢出现了血迹,血水从地底渗出,若是没有人管这里,这里又会变成一个新的绝地。
军队已经开拔,林慎自然不可能回头,只是军队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他们是南境军,兵源自然是南境子弟多,南境和东南境毗邻,若是这事发生在东南境,此刻沉入地底的或许就是他们某个人的家,某个人长久生活并为之守护的城。
散修营之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领导者,正是之前一直在散修营待着的魏珍,此外还有几个小领导,也是之前和魏珍一起的几个队员。
至于之前一直想要和魏珍争锋的范假,在之前的攻城战死,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人帮忙收拾,范假小队中四人也只活了一个人下来。
散修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不过没什么人知道。
魏珍进入散修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林慎。
说实话,魏珍并不知道林慎为何会被第五将军注意到,但是望月骑中有人让魏珍对林慎特殊关照。
魏珍并不服气,作为望月骑的一员,他从来没有被第五将军特别注意过,为什么林慎一个无纹道种境会受到第五将军的注意。
“马猴,你去试试林慎到底几斤几两。”
在晚上扎营的时候,魏珍终于忍不住,决定试试林慎的底气。
被称作马猴的青年年龄也不大,大概在五纹道种境左右。
望月骑会从南境军内挑选资质较高的士兵补入望月骑中,这一类望月骑不会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只是作为后备储备军,魏珍和马猴几人都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小子,来试试手。”
林慎不知道马猴为何直接找上自己,他认出来了这个青年,正是围着魏珍身旁的青年。林慎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马猴已经直接出手。
所有望月骑除了一件主要兵器可以自己挑选之外,八根短枪是望月骑的标配,即使是储备军也是如此。
马猴并没有拿出主兵,只是拿出了两根短枪。这个短枪主要是为了投掷设计的,拿在手上并不是特别顺手。
众人见马猴已经动手,自觉让出了场地,行军本就枯燥无味,若是能有点乐子就更好了。
但是越看越惊讶,马猴五纹道种境的修为,虽然手上拿着不趁手的短枪,但是林慎竟然将所有的攻击挡了下来。
不仅是场边看客,马猴自己也有些挂不住脸面,原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拿下,没想到林慎这般难缠,根本不像是一个无纹道种境的人。
林慎拉开身位,想要暂停比斗,但是马猴却是来了兴致,直接将手中短枪掷出。
这杆短枪并不像是林慎之前那杆短枪闪烁着雷光,反而因为灵力显得厚重异常,林慎怀疑若是被碰到,短枪不会穿透身体,反而更像是被重锤锤中胸口。
林慎躲开,准备反击,至少不应该一直被压着打。
无常一刀斩出,刀光闪烁马猴却没有在意,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刀光如同匹炼突然出现在马猴脖子前两三寸,而后消失不见。
马猴只觉得喉咙间一阵风吹过,而后脖子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还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