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两世为人，林慎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如此这般将匕首交到他手上，风轻云淡的让他杀人的，还是第一次碰见。
“要不然算了吧，这种祭祀大事怎么能让我插手呢。”林慎站在祭祀鼎旁，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转头看向林梵儿淡漠的眼睛说道。
“祭祀只需要八个人，是谁都无所谓。”林梵儿看着站在台上双腿微微颤抖的林慎，手中出现一条赤红鞭子，鞭子轻轻挥动，原本被绑着的人牲身上绳子一寸寸断裂开。
“没想到林家还有如此胆小鼠辈。”
林慎来不及反应，人牲早已经扑了上来，原本在一旁的祭祀八人组早已经远远躲开，分别站在八个角落上，隐隐将此地围成一个擂台。
人牲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但是能换一个也不值了。
第一次扑杀被林慎躲开了。
杀了他，我就能活下来了，他要杀你，杀了他，杀了他
林慎双目通红，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性，拿着匕首就冲了上去。
人牲似乎没有想到林慎忽然间会爆发，看着林慎通红的眼睛，一时间愣在原地，任由林慎将手中匕首插进胸口。
鲜血顺着匕首流进鼎内。此时已经没有人再理会林慎，因为祭祀结束，开蒙已经开始了。
原本鼎立的地方塌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石台，石台将整个原本整个祭坛囊括在内。
石台分为八个方位，八个方向边缘升起一道道金色光罩，而后雾气逐渐蔓延从地底蔓延，充满了整个石台。
“进。”林梵儿话音落下，剩下二十二名少年从八个方位进入石台上，林慎原本就在祭祀台上，此时倒是省去了这一步骤。
随着少年们的进入，雾气开始由白色慢慢变为红色，那股原本就未散去的血腥气更浓重了。
原本安静的场外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八名祭祀大汉分别在八个方位坐下来，手中法诀各不相同，随着法诀的施展，八股金光分别在注入石台上。
林梵儿手中浮现一枚血色晶石，而后将晶石丢进了石台，随着晶石的进入，石台内血气仿佛遇见了催化剂，不断翻涌，而后不久就有一名少年被挤出石台。
四周围观群众看了眼被挤出的少年，人群中有叹息声响起。
开蒙仪式就是考验身体对灵力的容纳。
天地间处处存在灵力，如果把人的身体比作装水的水瓶，有的人身体是一个水瓢，只能装一瓢水，有的人身体是一个桶，但有的人身体是一个湖，这就是常人与天才的区别。修行者需要不断吐纳灵力，将灵力容纳进自己的身体。
而对于这些少年来说，在没有功法的情况下将他们丢进充满灵力的密闭空间内，就是要考验第一次吸收灵力的身体可以容纳多少，而在林家，能否修行的及格线就在广场旁燃烧的那柱香。
一炷香燃尽，方才到达及格线。
那石台内返翻涌的所有灵力都来自于林梵儿丢进去的那颗晶石。至于血液，不过是为了展示家族拳头，震慑其他家族，给旁人看罢了，在这片大地，弱肉强食，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的拳头。而那石台，则是一个小阵台，起到密闭空间和保护少年的作用。
随着石台雾气涌起，林慎有感觉到了那股冲动，此时林慎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情绪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林慎看向四周，雾气慢慢变红，翻涌雾气化作一条长蛇从林慎手臂缠了上来。
“你是谁？”虽然林慎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林慎感觉到这雾气长蛇有意识。
长蛇吐了吐蛇信，没有说话，但是林慎已经理解了它的意思。
“你说你就是我”
“对，我就是你，我叫什么呢？你占据了这具身体，你叫林慎，那么，我应该叫什么呢？哦，对了，我叫林远，远方的远。”
“你是林远，你还活着，那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我已经死了，死在荒井内，而我在这里，只是你觉得我还活着。”雾气长蛇在林慎身旁游动。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修行，荣誉，地位都是我给你的。”
而后长蛇猛地向林慎冲了过来。林慎想要躲闪，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任由长蛇张开蛇口向着林慎的头冲过来，而后化作一团雾气，散开。
林慎睁开眼睛，雾气早已经散尽，他还坐在石台中间，四周安静的有些吓人。
林梵儿睁大双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林谷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条赤红长蛇蛇头耷拉在林谷右肩，嘶嘶嘶的吐着蛇信。
“嘶，三炷香。”人群中不知是谁倒吸了口冷气。而后整个人群就像炸了锅一般。
上一次出现超过两炷香还是布置这个阵图的林家先祖，他开蒙的成绩是两柱半。
“天佑林家啊，”有老人热泪从眼中落下，跪在地上感谢着先祖和上苍。
也有青年捏紧了拳头，脸色涨的通红。天才对于他们的意义不仅如此，更是能在战场上多一个强力队友。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人与妖之间无时无刻不在征战。
小孩子眼中则是羡慕。
林慎静静坐在祭坛中心，将四周不同人的不同反应尽收眼底。脑海中又想起那句话“荣誉、地位都是我给你的。”
他很想站起来，振臂一呼，想来定能取得一片喝彩，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脚 麻了。
尽管在意识层面，仅仅过去一瞬，但是他的身体确是实打实盘坐了三炷香。
林谷摸了摸右肩的蛇头，赤蛇向着林慎而来，而后化作一根拂尘，将林慎卷起，轻放在自己面前。
“好，既然你有如此诚意，今日，我收你为徒。”
林慎看着自己被拂尘压跪下的双膝，心里吐槽到，“有本事不要趁着我脚麻了搞这出，这么着急收徒，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脸上却是欣喜若狂，“师父，受徒儿一拜。”
原本坐在一旁的其他道人见林谷如做派，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要阻止时，林慎这一拜已经拜下，也只得忿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