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推理
第一起案件，23年前，一位年轻人被击杀。
夜深了，何英雄却没有下班，女儿回了条信息说桌子上留了菜，他也就安心开始加班了。他看着沈昱发过来的资料，开始思索了起来。
死者女，二十八岁。何英雄比照着另外一份资料，对照着看，这家伙显然有大问题，忽然多了个国外亲戚，直接继承了几亿美元的遗产以及某个小国的皇室成员身份，直接整了容，终日饮酒作乐，不是在出国买买买就是酒吧玩玩玩。最后死于枪击。
凶手——【保安】。
一枪毙命，同样是酒店，和苏宝清一样，血液汇集成了x的形状。
“是他们的一份子。”何英雄闭着眼睛，他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一手拿着天平一手拿着手枪，如果要他站在上帝视角给对方判处一个罪名的话，那会是……
“暴食。”
何英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七宗罪的说法是恩人提供的，因为苏宝清曾被审判过“懒惰”。x会把罪挂在嘴上，那么就代入他的角度，给死者审判。
这里的暴食并非指的是贪吃，而是过分贪图逸乐，沉迷于酒精、玩乐、不思进取都算在其中。
第二个人，男，二十五岁。
他简单的给第一个人做了标签后，又拿着两份报告比对着看起来。看着看着，何英雄就皱起眉头，这个男人是一个上班族。他的老板、生意伙伴、任何一个可能得罪他的人都无缘无故消失了，和第一位不同，这一位被标记为公安已知的很多杀人以及失踪案件的，动机上的嫌疑人。几乎所有他看不顺眼，可能让他不开心的人，都死了。
一年时间54个人，平均一周处理一个人，一个没给他好脸色的服务员，一个不小心剐蹭了车子的司机……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有一丁点矛盾，就立刻死亡。
“杀伐果断啊。”何英雄嘲讽的说了一句，如果要他判罪，他几乎不用犹豫。
暴怒——产生无理的愤怒，对人进行伤害上的复仇。
这家伙就是公安察觉到x，以及恩人背后势力存在的契机。公安里面有能人，看穿了里面之间的联系。意识到存在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为的组织的存在。
他的死法就凄惨了一些，身上被开了个x型的缺口，凶手是——【司机】
第三个，男，44岁，死于十七年前。
“是不是中年男人都有问题，非得通过女人来找自信啊。”何英雄无语的吐槽了一句，这家伙绝对是【色欲】，不过比之前的李威廉强上一点，他是正儿八经的光明正大的找了十八位老婆。从资料上来看还挺和睦的。
离奇，男人有钱有权想要多少情人想要多少老婆都可以吗？何英雄感慨着世风日下，像自己这样对感情专注的人太少了，还得被人骂愚蠢呢。
死因枪击，凶手是——【保洁员】。
第四个，男，29岁，死于一年前。
这位的资料，就有些看不透了。
很普通的经历，很普通的上班族，兢兢业业，结婚生子，然而，莫名其妙死在了家里——这也是唯一一起发生在京海的案件。
死因枪击，凶手是——【外卖员】
至少表面上，无法看出他有任何特殊之处。名字叫做，吴永胜。
四个被害者，最后再加上一个苏宝清。
死法都是一样，被一个【职业】所击杀。何英雄大致了解他们的手段，无外乎就是掉包了原来的这个人，除了引起众怒的暴怒，其他三人全部都是一枪毙命， 留下了x的痕迹。
他双手抱胸，抬头看着天花板，思考着这些问题。
如果我想审判他们，那么必须宣判他们的罪行，但是又有些不像——何英雄把x假想成傲慢的化身，但又觉得不对劲。
“仪式感太少了，除了暴怒死的惨烈外，其他人都是轻轻松松的一枪毙命。如果我真的执着于罪而且，想要宣判的话，无所不能的我肯定要根据他们的罪名给与不同的死法。”
对，就像恩人说过的苏宝清一样，原定懒惰的死法是死于癌症，对于懒惰之人让他慢慢因为无所为，无法为而死亡。这才像是有仪式感的样子。
但其他人，就不太对。要说仪式感也有一些，刻意留下x的标志，但还是太少了。
如果我真是一个审判者的话，我肯定不会一个个让他们死于枪击，这太轻了，我必须让同类恐惧我才行。比如，让暴食的家伙死于过量酒精，让色欲的家伙死于精尽人亡，暴怒的家伙死法倒是令人“暴怒”的，其他两个人有些……
太轻了。
虽然从警官的角度出发，这种说法不太对。但如果真的把对方当成一个变态偏执审判者的话……这才是合理的。
“……”何英雄清楚那些无所不能的变态脑子里的东西只会比自己更加的龌龊。
单从这些案件来看，没有关联锁定不了任何一个人。当然，何英雄也会接着去人海里筛选，去比对这群人接触过的人是否存在共同的。但他觉得希望渺茫。
割裂感。
“有些割裂感。”何英雄喃喃低语道：“不够变态，真的不够变态，以一个审判者来说，他有些太仁慈了，死法太仁慈了。应该更狠一点才行。”
代入李威廉那种变态，就很顺畅，但代入x就觉得挺违和的。
还有……
他一向是派人来击杀的。
为什么恩人却告诉他，上一次他亲自带人出手，杀了一个【婴儿】呢？
“这几个案件，没必要查，重点是……那一次他亲自出现的时候。”何英雄又拿起另外一份资料，关于在京海失事的赵国飞的资料。
上一次出车祸那个警察。
…………
“辞职？是因为在这里过得不太好吗？”沈昱看着来辞职的蒋正清，露出了困惑的神色，道：“如果你有什么职业规划的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说实话，行政团队因为你在，这段时间有些提升。挺舍不得让你走的。”
第二天的上午，蒋正清就来提交辞职报告了。他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昱，现在他只能认为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了。连续两三次打电话，沈昱既没有刻意在他面前出现，也没有任何打电话过来的可能。他曾经怀疑过这是一种障眼法。
但他昨天冒着被暴露的风险跟踪了沈昱下午和晚上的行动，他陪着一位女性在寺庙里拜佛在外面逛街。而在他们吃晚饭时，蒋正清还接到了第二个电话。
令全世界震惊的核弹爆炸的始作俑者，已经被他解决掉的真相。还有……
一份避开已知专利的euv光刻机成熟制造方案以及数台原型机。
比f35所用的f135引擎还要强大的战斗机发动机设计图纸。
这已经不是蒋正清能处理的范围了，他明白对方给这些东西是一种诚意，要他们别再找他的诚意。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公安能够掌控的范围。对方的态度很明确，亮出些自己的手腕，不是在杀人方面，而是其他方面，他蒋正清，只配做一个传话人。
所以，他没办法再在这里工作了，必须负责和对方的联络。对沈昱的猜测，也到此为止了。
“还是家里面有事，出来想自己闯荡一下，结果啥名堂没有，再不回去，家里老爷子就得气出心脏病了。”
“是这样啊。”沈昱露出惋惜的神色，收下了这封辞呈，道：“那我也不好劝什么了，能麻烦你做好工作的交接吗？还有，祝你以后一路顺利。”
“好的，沈总，我很高兴认识你。”
抛开嫌疑不谈，沈昱大概是职场里最好的那种领导。蒋正清说道：“以后有机会来首都找我，我做东请你吃饭。”
“好。”
沈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蒋正清出去和别人道别，他嘴角翘了一下。
现在的执行官啊，估计已经忘了。以前的执行官可是被叫做先知的，那可是帝师啊。让何怜以先知全能的面貌出现并和国家层面进行接触，接下来其他执行官要面对的可不只是山海的力量了，要么运气好不在这里，否则的话，呵。
山海不只有杀伤力，但山海真正厉害的是科技发展，手头积累的技术。
这才是他们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行动队胜利的依仗。
沈昱闭上眼睛，思考着：他这边，自己包括他的秘书团里的两个白发娘，都对x的资料暂时束手无策，只能确定死亡的四人里，三人有执行官的可能性。她们擅长的是逻辑上的事情，而不是心理方面的。对于对方的行事手段的逻辑，猜不透。
不一会，手机上就传来了新邮件的提醒。他不想定时联络，那有时候信息太慢，所以留了个伪装过的邮箱给何英雄。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经过一整晚的思考，到了第二天上午，何英雄给出的……不能说是答案，而是说一种猜测。
他想要打电话沟通。
沈昱叹了一口气，都给你邮箱了。这么中年人都不爱打字就爱打电话呢，我就相反。
沈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打了个电话给何英雄。
何英雄直接说道：
“我找不到太多头绪，按照有罪的思路推测，最后思维会进入一种死胡同里。x真的是为了审判吗？我最初以为让苏先生死于癌症是对于懒惰的审判。但我后来可能不是如此……你没有把苏宝清的资料给我，所以我理不清这个头绪，你知道些什么吗？或者把资料给我让我来。”
沈昱皱起眉头。
如果不是为了宣判有罪呢。
“苏宝清的妻子死于癌症，这是他心中的疙瘩。他曾经试图用不被世俗允许的手段延续妻子的生命，最后亲自送走了妻子。”
“那就对了！”何英雄激动的说道：“审判不是他的原动力！宣判有罪是他用来伪装方式，他当时根本没准备杀苏宝清。只是告诉苏宝清，我已经知道你了！让他死于癌症，对苏宝清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那他是为了什么而行动？”
人有七名，其罪有五。沈昱皱着眉头回忆着和对方接触的记忆。
正常人……会这么说话吗？应该不会吧。
“我不知道！”
“……”
你不知道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沈昱一口气卡在胸腔，他深呼吸了一下，说道：“需要什么帮助，发邮件给我。”
那他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