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执行官碰面
即便是当初意识到色欲在操控自己的命运时，沈昱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浑身甚至连脑子都开始发麻。
这是什么离谱的发展？为什么何怜成为了山海的执行官？为什么？！
老何！你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啊，身边必须有一个执行官是吧？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已经彻底的出卖了自己，即便再掩饰也无法洗脱猜测，但他更不明白。
何怜敢把这台手机拿在面前，到底是无知还是狂妄，亦或是单纯的信任？
“学长不必再想着怎么掩饰了，既然你已经看到它，你就该明白，其实我也什么都知道了。”何怜松开了握着山海手机的手，把手机推到了桌子的最中央，这个距离下，只要沈昱抬手，这台手机就会被他给彻底夺走。除非何怜身上带了武器，否则以两人体格的差距，沈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输掉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桌子上的茶。
“谢谢你。”何怜低着头，由衷的道谢道：“不论是我，还是父亲，都谢谢您的照顾了。”
看着何怜毫无防备的低头道谢，沈昱的手指在那台手机上碰了一下，点亮后的界面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往何怜面前一推，道：“收起来收起来，这玩意放在我面前难受。”
“我就知道。”何怜笑着抬起头，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面，道：“就算放在学长面前，学长也不会拿走的。”
这些天的时间，何怜没有利用山海做其他事情，一直都在追逐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开始这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笼罩着自己，但当她开始调查父亲八年前发疯时的情况后，她才抽丝剥茧的猜测到什么，而当最后调查李威廉的去向时，她才明白危险，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在那一天，被两个勇敢的男人保护的很好，保护到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她也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在出发前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当天沈昱忽然打了个视频，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但看到沈昱见到手机时的反应时，她就明白，一切的猜测是正确的。
“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学长！”
何怜双手合十的拜托道：“我想知道真相。”
对于具体的细节以及很多问题，即便她猜测到了这群人在斗争，沈昱和自己父亲是一伙的，李威廉似乎是另外一伙人，两伙人都有着能指挥山海的能力。但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还是雾中看花看不真切。
“都已经过去了。”
“但做过的事情不应该被遗忘。”
没想到我还在千辛万苦的追逐着另一个执行官的存在，现在只有一个直接刷新在自己面前了。沈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沈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何怜到底是什么时候获得这台手机的。而答案是九月的中旬，第一次去做家教的路上。听到何怜那和自己近乎相似的遭遇，沈昱忽然觉得很荒唐。
“为什么？”
“命运的安排——给我打电话的通讯官是这么告诉我的。”
“编号？”
“啊，03！”
命运的安排。
也就是说，谁能成为执行官不是完全随机的。一切都是安排。沈昱抬头看着何怜，何怜曾经是两位执行官争斗的中心，屡次出现在执行官的命令中，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其余同类的存在。这就是那命运的安排呢？
那自己呢？
沈昱思索着：自己获得手机后一样，没多久就意外得知了色欲的存在，调查胡雪案件是因为好奇老何的状况，所以和一位执行官交手。
那么，我之前手机的主人是谁？
不会是新发放的，就像何怜的通讯官是03一样，这更大可能是取代了原本李威廉的位置。
数量，一直是定额？
我是否和何怜一样，曾经也出现在某位执行官的布局中？
这个念头在沈昱的脑海里升起来后就再也难以抹去，他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只是他回忆不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乱七八糟的事情。而身边的人，除了最早的父母，也没人忽然失踪以及死亡。
谁？真的有人以执行官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过吗？
何怜没有去问沈昱什么时候获得手机，他的联络官的通讯代号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个举动很冒险。但是……比起拿着一个无所不能，要面对不明状况的未来的不安感，她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万幸，这个人是她非常信任的沈昱。所以她才会过来。
何怜不是贪心的人，她的成长过程中，已经收获了很多的宝藏。李威廉的存在对她来说是噩梦，但同样的，如果结尾被改写，那的确是一种培养。何怜的物欲很低，对金钱的追求只是试探性利用山海获得几万块。何怜很容易满足，她唯一觉得不足够的就是母亲的精神异常，所以她问山海要来了特效药。除此以外，她并没有用山海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她自认是幸福的，虽然还不够圆满，但也比大部分人幸福。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不抱怨遇到的任何事情，因此……
她今天的目的，只是用这台手机交换到当日的真相。
知道父亲为自己做过什么，比自己成为无所不能的神，更重要。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这个决定。
但何怜会。
因为交易的对象，是她憧憬的沈昱。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
何怜把手机再次推向沈昱，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沈昱沉默了一下，道：“行，我告诉你。”
沈昱喝着茶，慢慢叙述着何英雄和李威廉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最开始的胡雪开始，到针对何怜的计划，何怜听得很认真，尤其是听到最后父亲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态度，代替自己被抓走后，甚至掌心都出了不少冷汗。
万幸，结局她已经知道了，父亲回来了。
一些细节和自己的命令，沈昱没有详说，他只是说道：“我没有做太多事情，付出更多的是你的父亲，对罪犯的执着让他追寻到了对方，对家人的爱让他完成了最后的审判。”
“所以，从五年前开始，我一直都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被安排好的世界中吗？”
沈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何怜的问题，整整五年，从李威廉取了冯美琴开始，一切都被人安排了。甚至冯美琴对何怜的教育，都有李威廉在吹枕边风。
怜。
就如同她的名一样，她遭遇的一切都令人心怜。
“其实，我还真的觉得和学长有点缘分。”何怜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最后连这些事情都是被山海安排的。”
既然何怜已经都知道了，那也该解开由山海制造的这个“爱慕”的误会了。沈昱在这上面没有避讳。
“但是，如果没有遇到学长的话。”何怜又说道：“我可能在父母的哭泣声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吧。”
虽然有很多是假的。但也知道了更多真的。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沈昱都比何怜知道的，更加关注自己，保护自己。他藏的太好了。以至于何怜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些事情。
“那我考上复华？”
“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没有那么爱干涉别人的人生。”
“那太好了，说明我的努力还是有用的。”何怜重新露出笑容，笑着回应了一句后，把手机再次推到沈昱的面前，道：“谢礼。应该对你有用吧？”
沈昱看着何怜的眼睛，何怜微笑着说道：“我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普通女孩，我所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这股力量在我看来太过吓人，说真的，能够随意窥探任何一个人的秘密，真的会令人上瘾。只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一直拿着这个手机，就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危险也迟早一天会找上我。我不需要它为我做更多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刚刚好。”
刚刚好。
活得很通透的女孩。
“而且有学长在，我未来的生活也一定会很顺利吧。”
沈昱把手放在她的手机上，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执行官最怕的是什么？是遇到困境时，没有机会和山海沟通。但如果，我还有一个影子呢？
已经有人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了。
唯一的问题是，何怜值得他信任吗？就像何英雄，他笃定何英雄即便猜到什么也不会说，因为何英雄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软肋——何怜。这一点何英雄心知肚明，他可以救何怜，同样可以让何怜陷入危险。
那何怜呢？
说句阴谋论的，这台手机都有可能是山海制造出来的赝品。如果是沈昱，他一定会用一台假手机试探。
不不不，我不应该想这些。 何怜为什么会感谢我甚至是憧憬我？
因为她从小就崇拜英雄。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完美契合了她的价值观。
唰——
沈昱把手机推了回去，笑着问道：“要组队吗？”
“诶？”
何怜的眼中先是充满了诧异，但逐渐化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