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人
沈昱直接打了五百万到大姑的卡上，这个数字让夫妻两个吓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在讨论过后，决定先不告诉女儿和老两口，省得他们吓一跳，姑父也决定，这个钱不能瞎用，造房子时，每一笔开销都得记账给沈昱过目，至于买车……他的确想要一辆车，但二手车就够了。
顺利把钱给出去的沈昱一身轻松，借着酒意睡了一个好觉，而第二天下午，老妹闲不住了，拉着沈昱一起出门潇洒潇洒。
“你这是想打秋风吧。”
“哎呀，不要说得那么明显，我叫你一声哥，你请我吃顿饭，划得来的划得来的。”
“高考结束后没买几件新衣服嘛，这衣服有几年了吧。”沈昱扫了眼黄晓怡，这身粉色的t桖他前两年就看过了。不过没长个，倒是穿得下。
“哎呦你是不知道，这高考一结束我就从家里的小祖宗变成了嫌弃包，睡晚了要被说出门要被说，干啥都要被批评。我有那么讨人嫌嘛，零花钱都断了，哪能买新衣服啊。”黄晓怡装腔作势的呜呜的两声，挂着沈昱的胳膊上，撒着娇道：“顺带逛下优衣库，好不好！就给你可爱的妹妹买一件t桖，我要间谍过家家联名的那个！”
对妹妹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啊，不管怎么亲昵，只会感到嫌弃……沈昱抽出了手，说道：“走，今天你做主，我买单，吃什么买什么都行。”
“那，多少额度！”黄晓怡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有数的，昨天晚上后面的谈话也不知道，只觉得老哥已经买了手机和电脑了，打秋风也不能太过分，有个两百五百的额度就知足了。
沈昱显摆的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信用卡，道：“这张卡今天随你刷喽。”
“真的假的？五千额度？”黄晓怡接过卡后看了看，她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只觉得这张卡还挺帅的，随口一问见沈昱神情有些鄙夷，道：“一万？两万？唔，五万？！咦，这卡号最后是1013诶，正好是你生日？”
黄晓怡有些狐疑的看着沈昱，总觉得自己这帅老哥现在有些神神秘秘深不见底。
沈昱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黄晓怡的头，啥都没说。
过阵子，黄晓怡说要暑假打工来京海，而且她填的志愿基本也去京海的学校。沈昱公寓里的小房间也是给她留的，可以说这老妹接下来几年都要在他身边晃悠了。住在一起想藏，只能藏点最重要的事情，比如手机的存在等等。
其他的嘛，没必要，穷养儿富养女，他可不想以后这丫头被人随随便便用点小钱就勾搭走。
“今天你想买多少东西，只要自己拿得动，就随便买吧。”沈昱把她手上的卡抽了回来，道：“只要不是浪费钱，买的有用的东西，我都给你买。干嘛这样看着我？”
黄晓怡做作的把手握拳放在左边，瞪着大眼睛迷恋的说道：“我哥已经变成霸道总裁了吗？”
“什么玩意？”
“呜呜呜！为什么我们有血缘关系啊！”
“嗯？”
“不对不对，还好我们有血缘关系！不然这种长腿又有钱大方的大帅哥的卡哪轮到我们来刷啊！来来来蹲一点，让我勾住你，我要拍张合照发朋友圈！赞美我伟大的哥哥沈昱！”
黄晓怡是真的高兴坏了，本来的哥哥也蛮好，但现在嘛，那更好了。兄妹二人直接杀到市里最大的商场，开启了扫街模式。黄晓怡一头扎进快消品商店中，开始一件一件挑衣服。
“这件怎么样？”
“还行。”
“这件怎么样？”
“也还行。”
她来来回回跑试衣间换衣服给沈昱看，不过沈昱的台词过于重复，黄晓怡鄙夷的说道：“认真一点。”
“真都还行啊。”沈昱倒不是敷衍了，这个年纪的姑娘穿啥都好看，只要不是过于出格的打扮，都是青春靓丽的。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还行的意思是，一起打包买吧。”
黄晓怡脸上的鄙夷一下子就变成了崇拜！
不过人的消费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就像黄晓怡会问沈昱自己怎么不用新手机，还用几年前的老型号，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换手机这件事情。能用就行。黄晓怡自己也差不多，哪怕说随便买别在乎价钱，逛了好久后就花了两百买了两件t桖一条牛仔热裤。
沈昱也买了一件，凑个兄妹装。两人逛了一圈，给家里老人也买了新鞋子，衣服倒是有些难买，老人的审美和年轻人不一样。商场里没专门的店。
“一会你想吃什么……想买化妆品？”
沈昱说着说着，见拉着他的黄晓怡脚步慢下来，视线也停留在化妆品专柜上，说道：“去看看呗。”
“不用不用，我也不会化妆。”
“学着呗，可以不化，但能会是好事。”沈昱回忆着说道：“面试时会画淡妆的女人有优势，简历照也好看不少。”
颜值在这个社会是很有用的，哪怕不出卖色相，天生好感度都会比别人高不少。
“唔……”黄晓怡纠结的看着专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太贵了，网上买便宜多了，等我打工挣到钱了我自己买好了。”
改天问问楚玉馨吧，她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沈昱觉得上脸的东西要用就用好的，老妹舍不得买自己送就行了。
“对了老哥，你对我这么好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黄晓怡故意的抱着沈昱的胳膊，问了一句。
“不要茶里茶气的。”沈昱翻了个白眼，道：“还没女朋友呢。”
“还？那就是快了。快，你刚才脑海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人是谁，告诉我告诉我。”黄晓怡回忆了一下，眼睛一亮，道：“不会是楚玉馨吧！之前你不是给我寄了她的签名照嘛，还说你们关系不错。你喜欢她嘛？”
沈昱呃了一声，随即板起脸，道：“小孩子别多问！”
“心虚了心虚了！”
稍微有点。最近和楚玉馨接触总感觉气氛有些微醺，时不时还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虽然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天天不仅微信聊天还时不时一起家里吃饭，有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要说没感觉，不可能的。对方真的很好看，而且如今性格也变得很活泼，哪哪都挺好的。再说吧。她现在重心都在电影上，看得出来她有多重视这部电影，先支持，其余事情晚点再说吧，日子还长。
“别瞎说了，乖一点。等你到京海我喊她一起陪你吃饭。”
“嘶！我乖，我老乖的！”
“走吧，再逛逛，才花了我这点钱，看不谁呢，走，你也挑两双鞋子去。”
他们这里的高中管得很严格。大部分学生衣柜里除了校服，没几件自己的。沈昱也是过来的，要去读大学，自己衣物免不了多准备一些。在穿方面没必要省，黄晓怡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好了。
两人在运动店里挑鞋子时，一个有些疑惑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沈昱？”
黄晓怡耳朵很尖，直接转过头用八卦的眼神看过去，不过这眼神没几秒就消失了，虽然是个女人，但不是什么窈窕淑女，而是一个上了年纪，像教导主任一样的老女人。
没好戏看。
“您是……”沈昱转过头疑惑的望过去，见到这个短发女人，在脑海里比对了一下后，不确定的问道：“苏姨？”
“果然是你啊。”穿着休闲装的阿姨走上前，笑着说道：“好几年没见了，如今都这么高这么帅了啊。”
“快六年没见了。”沈昱脸上也浮现出笑容，道：“您最近还好吗？”
眼前的苏慧是自己父亲以前的同事，和自己母亲也算是闺蜜，他当年考上复华的时候，对方特意包了一个大红包上门看望过——金额很大，足以覆盖四年的学费。算是父亲的老同事们对沈昱的一点心意。
后来上了大学，也没留联系方式，就很久没见到了。
“我还行，现在转行政了，没那么忙了。”苏慧微笑着扫了眼黄晓怡，问道：“女朋友？”
“我妹，你见过的，黄晓怡。叫阿姨。”
“阿姨好。”
“啊，以前还那么小，现在都那么高了啊，你好你好。”苏慧笑着点了点头，道：“忙嘛，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有些事迹不会被外人知晓，但不代表会被遗忘。沈昱父亲的老同事们，一直都挺关照他的，抚恤金先不说，年年过年都会有神秘的大红包，在本地也会帮忙打点一些关系。直到沈昱去京海后才见面次数少了。
最初，他父亲的领导还说把沈昱过到自己名下来培养，后来爷爷和大姑他们不肯，就作罢了。
沈昱原本是打算过几天去探望下这些叔叔阿姨的，没想到今儿个就遇到了。
“陈伯伯这些年还好吗？”
陈力，当年沈昱父亲的领导，也就是想抚养沈昱的人。和苏慧聊了几句后，沈昱提到了这个印象深刻的人。
“去年退休了。不过，他好像还不太适应退休生活。”
黄晓怡懂事的不插嘴，低头吃着冰淇淋，而苏慧提到这了以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小昱，阿姨代大家伙给你道个歉。这些年贺海兵抓到了两个，但那个团伙始终躲在境外……”
黄晓怡头低得更低了，这个话题不是她能插嘴的。而苏慧的道歉也是真心实意的，他们当年的全局上下，都有深深的愧疚。如果说沈军的牺牲是意外，那他妻子的车祸，就是她们全局上下保护不力的疏忽。
这些年，陈力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哪怕后来做出很多功绩，也拒绝一切升职，始终在一线工作。而那个团伙，却一直躲在境外不敢再次露面。这让他们始终无法把首脑谢炜抓捕归案。
“这件事情不用道歉。”沈昱摇了摇头，即便知道他在哪，警方也没办法随便跨国执法，更别提，对方是有真正武装的，风险极大。他说道：“如果让我爸知道，为了给他报仇而牺牲更多人的话，他反而会生气的。像现在挺好，这伙人已经不敢再踏入国境半步了。”
“你能理解我很欣慰，但是，请你相信。”苏慧安慰道：“不论需要多少年，不论需要多少代价，我们一定会审判他。到了那一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苏慧没有明说，前几年的时候，他们联合了境外警方一起跨国执法，也就是那一次抓到了谢炜手底下的两个马仔，而他本人却逃脱了，但警方至今都没有放弃，仍然在试图跟踪这个隐藏起来的蝎子。
只是蝎子自从被沈军众创后就变得更为谨慎，极少出现在境内或者人们的眼前，想要跨越山海去抓捕他谈何容易，而当地的警察，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下也不会配合他们的跨国行动，甚至有可能早就搅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