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全知全能
一些事情是不在意也不会细想，他何英雄碰到冯美琴前也不是一个老实人，女朋友都换过很多个。但看到自己老婆和前任的房事记录，哪怕没有出轨，都是在认识他之前发生的，心里也会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偏偏，这份报告其他地方能省则省，只有在这方面最为详细，故意恶心人！
他一开始还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但写到妻子和自己相遇后……一些他自己都快不记得的事情，都历历在目的记录在眼前这份电子报告上。
“谁！”火冒三丈的何英雄愤怒的拍着桌子，这种事情被公布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但他不是因为妻子而生气，想到自己的家人在被人如此详尽的调查，始终生活在一个变态眼下，他就愤怒到浑身都颤抖！
有人自始至终在盯着自己的妻子！从她小时候开始，不论她在做什么，都在拿着笔书写着有关于她的一切！他也怀疑过这一切是否是自己妻子自己所写，但婚后记录的经历，涉及到他的东西，他自己都不可能记的那么详尽，妻子大概率也不能！
他感觉……自己的妻子就像是生活在演播厅一样，不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观察之下。
叮铃铃——
“喂！”
正在火头上的何英雄听到电话响了，看了眼发现是未知电话，直接接了起来，语气很冲的说道：“找谁？什么事？”
“发给你的东西，已经看完了吧，何警官。”
电话里有着古怪的音乐，听着就令人心底里的不适，而讲话的人的声音更是古怪无比，像是用复数电子音合成一样，模糊却又能听清楚他的每个字。
“你tm的是谁？！离我老婆远点！”何英雄反应过来，对着电话破口大骂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让你看到你枕边人最真实的一面。”电话里的人说道：“冯女士冰清玉洁的外貌下有着如此火热的内心，何警官您可是好福气。不过，您得加把油了，和她的前任相比，频率和质量，都有些不如啊。已经有半年没行房事了吧，这可不行啊，不能因为工作而疏忽了妻子，这个年纪的女人，可是最要的时候。”
“cnmd！”何英雄切回到免提，他迅速翻着单位的通讯录，想要去找信息科的人来锁定这个来电的位置和信息。
信息科，信息科的号码，有了！
“不必白费功夫了。”电话另一头的人显然是知道他正在做什么，道：“以你们的技术水平是追踪不了我的。而且， 不只是你的妻子，你、你的女儿，你身边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刚准备给信息科打电话的何英雄发现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了新的页面，有关于自己一切也展现在世人的面前，他扫了第一眼就被震慑住了。
这……不可能。
记不起事情的前几岁，自己都无法回忆的事情，对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可能有人知道，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因为他父母早就病逝了，这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人知道自己过去的往事。
“你到底从哪搞来的资料，你到底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我无时无刻平等的看着每一个世人。”电话那头传出轻蔑的笑声，道：“那位夺走你妻子第一次胡翰林，此时正开着他的奔驰，在下个绿灯亮起时，从你窗外的街道上经过。我知道，你记得他的车牌号。”
何英雄眉头紧缩，立刻走到窗外，胡翰林他并不熟悉，只是在一些案件中接触过这个人，想起他还想请自己一家人吃饭的模样，他还以为是个好人，现在想起来就感觉恶心无比。不过他那辆奔驰，自己的确印象。
他望向窗外，恰好就看到那辆奔驰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绿灯通行。
“恨他吗？我帮你一把吧。”
话音刚落，绿灯刚刚跳转的一瞬间，胡翰林的车子就已经油门踩到底，如同离弦之箭般快速起步向前冲了过去！而何英雄却瞪大眼睛，就在这辆超速形式的车辆即将从他的窗户外经过时，一辆反方向行驶的卡车却忽然别了下车头！
砰——
街道上的撞车声连楼内都听的一清二楚，失速的奔驰正中装在卡车上，如同坏掉的玩偶一样，不受控制的横飞了出去，碎片飞溅，甚至，依稀可见，驾驶员那献血满身的情况。
何英雄张了张嘴，有些失声。
就在局子门口出的车祸，值夜班的人立马跑出去想要救助伤员，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嘈杂起来。
“惊讶吗？我知道任何发生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我能做到任何人能想象以及无法想象的事情。”电话那头的古怪背景吟唱声越来越响，何英雄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像要炸了一样疼痛。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而免提的声音依旧响亮的传来：
“全知全能，可谓神明。”
“别装神弄鬼！”暴怒的何英雄一脚将手机踢飞，他抬起头，却发现窗户的倒影上传了奇怪的色彩。蓝色的、红色的、一个从不曾看见过的小人，现在站在他的身上肩膀上桌子上空调上椅子上，裂开嘴嘲讽的看着他。
“何须装神弄鬼，我本就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
声音从更多得地方传来，电脑音响、收音机、电视机……
“不不不不不。”何英雄嗙一下踹翻椅子，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沉，世界也开始扭曲起来，他胡乱的挥着手，不受控制的嘶吼着。
“看着我。”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何英雄猛的回过头，他看到了一个人型虚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像是拥有鱼一样的鳞片，但那些本该规则排列的鳞片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呈现出像花蕊一样却完全不规则的凌乱。他像是拥有眼睛，但不止一个眼睛，但那些空洞却像是是lianpeng乳一样……
滋啦——随着日光灯的闪烁，每一次明暗的变化，虚影的形状，数量都在发生改变，而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极度令人恶心，极度令人恐惧，看到就会生理不适的模样。从何英雄头一次见到的那具尸体，到深海怪物……
已经无法分清楚声音是从手机上还是虚影中传来的何英雄只听道：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可以成为你的支撑和信念，也可以让你享受生命中某些神奇的体验。无论你如何解读我，都无法了解我。也不必来寻找我，因为，在你的生活中我都是无处不在的。”
“信仰我吧……”
“滚啊！你快从我脑子里离开！”
…………
再往后的故事，何英雄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就像是宿醉一样，已经无法记起当年的所有事情，唯一还能回想起来的，就是自己和妻子的一切过往被撕开展现在面前，还有那失事的奔驰车，以及那无法描述的景象。
恐惧的结合体。
听着何英雄的描述，沈昱陷入到沉思之中，执行官能做到这种事情吗？他问过小五，说自己想成神，而对方的回答是“目前做不到”。这个回答很奇怪，一方面阐述了做不到太多离奇事情的现实情况，另一方面，却似乎在暗示，以后可能做得到。
但他清楚一件事情，自己做不到的，那八年前的人，也应该做不到。
“就是这么无趣的经验。”何英雄的声音传来，他描述时尽可能的用精简的语言，也省略了一些细节。他说道：“事后我的同事查看了监控，什么都没有，只看到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疯，电脑上没有资料我手机也没接到过电话，我以为是一场梦，但……胡翰林，真的出车祸死了。王远征就送我去了医院进行了治疗。”
“……你。”沈昱看了眼通话时间，今天聊的有些久了，他问道：“有特殊的服药史吗？”
“没有。”何英雄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刻就否认。
“我看过你的诊断报告。”沈昱回忆起来之前看的东西，说道：“医生给出的诊断是，精神错乱可能源于赖药性。”
“不可能，我除了抽烟喝酒没碰任何东西……”
“在你不经意之间就有可能。即便你看到的是幻觉，但偷偷给你下药，这件事情甚至在你接到电话之前就发生了，这对我、我们来说很轻而易举。”
“……王远征没跟我说过！”何英雄有些急，当时的自己已经陷入疯狂失去理智，而后续的药物治疗更是把他的精神彻底击溃！
何英雄是不是神经病，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围的人认为他是不是。
“也许是为了保护你，一个优秀的警察因为赖药性而变成精神病，对你的人生和家庭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万幸，没和那些东西沾上边。我想应该是在当时技术手段检测不出来的新型药物吧。不出意外，你后续治疗的药物，大概也被掉包。这也导致了你，始终看不好这个病。”
“所以……他是在给我下药？！跟我装神弄鬼？不不不，但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势力庞大到什么地步，但你们的确知道一切。”何英雄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即便自己的疾病来自于药物，可他们真真切切的掌握着世界上一切的真相！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通话时间快到了，沈昱最后说道：“我只擅长看到真相，却不擅长猜测。这是你的长处，希望你能和八年前一样，再一次抓到他的马脚。但请先不要有任何打草惊蛇的行动，包括调查你八年前的真实经历。你，你的家庭，都经历不起再一次的风波了。”
末了，沈昱像小五一样补充道：“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喂，喂？”何英雄见对面电话挂了，心想我把过去的事情都说了，你怎么提问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不过……
“总比自称神的人强一点。”
联系自己的人依旧很奇怪，但至少听起来，没那么多恶意。何英雄抬头望着居民楼，他家现在还有灯光亮着。本来应该在母亲那的女儿，心疼他头上敲了一棍子又先回这了。
其实，离婚时，女儿的抚养权，监护权，都不在他这。
虽然女儿是说这里有学区才回父亲这里住的，但何英雄清楚，以他前妻现在的能耐，以女儿继父的财力，去个顶级的私立中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这一次，哪怕是把灵魂献祭给恶魔，他也想再做一回，令所有人都感到骄傲的男人。
“说出去，也会被当成神经病，既然如此。”何英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这件事情他不准备和任何人说了。
那就与恶魔一起起舞吧！
………………
和何英雄的合作达成，沈昱就有一个山海以外的人手可以使用了。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借用山海发展更多仅供自己使用的势力——他觉得不错，难怪之前那个执行官喜欢吓唬人，在电话另一边装神弄鬼的感觉真不错。
不只是为了对付执行官，山海是什么至今也是一个谜团。他想没有负担安稳的活着，也得把山海的秘密给揭开才行。
“至于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看心情吧。”
沈昱自觉还没有暴露，身边人也没有受到威胁，那么，对付另一个执行官就急不来，一急反而会暴露马脚。何英雄是曾经进入过他视野的人，搞不好还会持续关注，这把刀也不能挥的过急。
接下来……
他拿起手机想着，钱琳还特意关照自己照顾照顾楚玉馨，但对方忙起来没影，他也没法照顾。
发条信息吧，自己搬家的事情还没告诉她呢。
而且，他看了眼日历，该回家给父母上坟了。
他不只看了别人的过去，也看到了自己家人的过去。
他还有一笔血债，要跟一些人去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