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未知电话
“恭喜您。”
是夜，八点。
沈昱坐在电脑前，页面上停留着警方最新发的速报，曾经的930案件嫌疑人被正式逮捕归案。他转动椅子，站起走到窗户边上，抬起头看着月亮，道：“今天，我们可以好好聊一下了吗？”
八年前那位执行官是确切存在的。而沈昱，是知道执行官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句话，就能令人消失，令一个企业崩塌。那位行政官留下来的手笔，看起来和正派以及善良，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那是一个真正的隐藏炸弹。
所以，不论生死，他都想要把对方锁定。而山海无法正面做到这件事情，有关于执行官的一切记录得到的都是篡改过的情报，所以他需要一个媒介去锁定对方，就是曾经与那位执行官接触过的何英雄。
他感觉，何英雄必然接近过真相，否则，一个执行官何必大费周章对他出手，许多举措，显然是让他停职调查的一手手段。唯一沈昱不解的是……以山海的能耐，让何英雄消失也很简单，对方却选择了把何英雄逼疯，这一点，沈昱还没想通。
“你，或者说你们，到底是谁？”
一天一夜的时间，也让何英雄思考足够多的东西了。如果说八年前的电话，上来就是恐吓，上来就是冲着摧毁他的意志来的。那今年的这个电话，就截然相反了。
他展示自己全知的能力，是用来抓捕罪犯的。对方那么好心提供悬案的嫌疑人位置以及证据，绝对不是想要支付自己这八年的精神损失费。
“除了神，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
全知也好全能也罢。真正的神是不该有任何感情的。沈昱不喜欢神这个称呼，好似所有不理解不想去面对的东西，都可以用这一个称呼来掩盖。
“你找上我是为了什么？”
何英雄无法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此恐怖的存在，掌握世间一切的存在，盯上自己这个小警察，到底有什么理由。
“人有两个眼睛，一个看世间，一个看他人，却无法看清自己。”沈昱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想知道八年前的真相，所以，想借你的眼睛一用。”
电话那头的何英雄沉默了片刻，他如今已经能够明显的分辨出两个存在的不同。上一个是想毁灭自己，而这一个，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
“你的目的是借由我找到八年前的那个家伙？”
这倒是目的一致了。但何英雄问道：“为什么？
“我是胡雪的粉丝。”
“……”何英雄很想骂一句变态，胡雪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这些人都这么爱盯着她？
“在聊胡雪之前，先聊聊你吧。”沈昱不想在这方面多纠缠，通话时间有限，他必须切入正题才行，于是直接问道：“我很想知道，他当初对你做过什么。”
他想看看那个家伙的手段，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警局的英雄打击落魄到那种地步。或者说，他想知道，山海除了知晓一切，掌控一切外，是否还有自己所无法理解的能量。
“我一定要回答吗？”何英雄不愿回忆起那些东西。
“作为合作的诚意。”沈昱说道：“每通电话，我会回答你一个有关于任何案子的问题。”
沈昱平时闲来没事也会用山海抓逃犯也会打击罪恶，帮何英雄破几个案子，和他本身的原则也不冲突。比起利用何英雄来，他觉得这个老刑警的直觉有些恐怖，未来有一天或许能帮上自己大忙，保持合作关系不亏。
电话那头的何英雄继续沉默着，不愿回首的记忆和一切案情的真相在天平两端摇摆。最终肩上的警徽还是压倒了自己的羞耻心与痛苦，问道：“哪怕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你都能找出犯人吗？”
“除他所为，皆为我知。”
…………
“师父，女儿都放学了，赶紧回去接一下喽。”
八年前的春天，何英雄还是警局里炙手可热的精锐，凭借着以往的功劳和自身的能力，正准备接马上退休队长的班，成为新的队长。他外表英俊，即便有些心高气傲，但也有和傲气相符合的能力。
“我老婆去接了。”何英雄端着一碗泡面坐回到办公桌前，道：“晚上留一会弄点事情。”
“胡雪那个案子？”徒弟凑到跟前看了眼桌子上的资料，道：“初步判定不是她自己离开的嘛？”
不论从监控还是现场人员的口供，对方都没有被绑架的痕迹，更像是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舆论影响太大了，仅仅是靠着这样一个猜测，是没办法向民众交代的。”距离胡雪的失踪已经过了许久了，这件事情有人在施压，圈子里的人不想把颁奖典礼，娱乐圈盛典和古怪离奇的案件扯上关系想尽快结案。也有更多人想得知真相。
何英雄没有一整天都吊在这个毫无线索的案子上，但一旦空下来了，就会不留余力的大海捞针。
他甩了下手中当日参加了盛典的全部名单，从工作人员到明星到上流人物，当时和胡雪同场的人足足有近千人。而他已经电话问话、走访了其中大部分的人，调查胡雪的关系。
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跟的线索了。
“大变活人啊。”何英雄把名单平整的铺在桌子上，道：“不论她是自己消失，还是被迫消失，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消失，抓不到任何痕迹，我不信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必定会有关联者。”
“师父那我先回去了啊。”
何英雄留在局里加班，等到夜深了，他还在一个一个电话打给名单上的人询问关系并且进行试探，而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过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一盏灯，忙碌的梳理着人物关系和沟通。
九点，有些头晕的他跑到安全通道里抽了一根烟，而等到回来后，电脑屏幕上却出现了一份奇怪的文件。
冯美琴？
开头的三个字，就是他妻子的名字。何英雄露出戒备的神色，扭头打量四周，周围压根没有人的存在。身为一个刑警他警惕心很高，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到保卫科，道：“老王帮忙看下我办公室的监控，三分钟的回放，有没有任何人动过我电脑？”
“领导，看了，除了你电脑屏幕忽然亮了下外，除了你自己没有人靠近过你那。”
“好的，谢谢。”挂断电话后，何英雄带着迟疑的态度，审视着眼前这份材料，最开始的是关于自己妻子的出生年月、家庭情况等介绍，而往下……
太详细的！
他握着鼠标的说往下翻着，这详细记录，就像是有人从小躲在自己妻子背后，跟在她身后记录着这一切。她记得丈母娘和自己说过，妻子一岁时差点被别人拐卖，还好反应快追上去抢了回来。而这份资料上面，甚至连实施拐卖行为的真实情况、人物都标注了出来。
越往下越心惊，每一次考试的成绩，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朋友，甚至连每一个男朋友都标的一清二楚。他甚至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妻子刚上大学就被一位学长灌醉骗了身子，而那位学长……
“胡翰林你个混蛋！妈的，灌酒这种事情是人做的吗？”
他还认识这人。而且不只是这一次，妻子的每一次恋爱都被详细记录，详细到……
和男朋友上床，持续时间多久，穿什么内衣和衣服，甚至是什么姿势……都写的一清二楚！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