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为道
此前,云寒花已经向扈天成讲述了寒玄宗目前的境况以及苍藏秋的诉求。
“我觉得应该也与你们的师父坦白一切,我只是个凡人,并不懂什么大道,又该如何论道呢。”此时已经知晓二女所谓的叔父其实是她们师父的扈天成率先开口。
“不行,此时师父已经向宗门内所有高层都说了你的存在,如果你此时坦白自己并不是隐居于此的高人,师父一定会丢尽脸面,在宗门失去公信力。”云寒花阻止道。
扈天成瞬间就理解了,没错,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斗,更何况像寒玄宗这样一个诺达的宗门,其中觊觎宗主之位的人一定数不胜数。如今寒玄宗大敌当前,内部更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苍藏秋的一举一动。倘若现在苍藏秋做出的决策到头来只是个笑话,影响此次与五蕴宗的对决,那些宗门内的敌对派别一定会借此打压苍藏秋,重新掌握权力。
“可是,我真的不懂什么天道,就算你们师父照着计划前来与我论道,最后却一无所获,那不也同样意味着他的计划失败?”扈天成还是有些担心。
“不可能,你一定懂天道。”彭雪娥摇摇头,道“你写的每一本武书都蕴含天道法则,所以你一定懂道,但是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云寒花点点头,“师妹言之有理,扈掌门你到时只需将自己修习这些功法的心得讲讲,或者演示一下你所学武功,师父定会有所收获。”她想起了扈天成在与她比试时所施展的那套步法,隐约觉得此步法暗合天道,只是自己修为浅薄,无法看出其中奥妙。
扈天成听到此,也是答应了下来。讲功法心得那对于他来说可太简单了,对于这些武功功法,扈天成自信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人比他更懂武功。
不多时,苍藏秋带着贺康来到了天一城西北。
一路上,苍藏秋也是给贺康科普了面见前辈的讲究。到了天一城西北,二人便收起威压,就像一介凡人般向武馆步行而去。
在云寒花与彭雪娥的带领下,两人再次见到了扈天成。
“别来无恙,扈掌门。我的两位侄女应该已经代为转达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我身边这位名叫贺康,乃是我的师弟。由于平时一心炼丹,丹道倒是精进很快,除了长期闭关的几位老祖以外,已是宗门最强之人。只是荒废了修炼,导致修为不高,反而阻滞了炼丹,故而此次也想在旁听道,以求精进修为,还请扈掌门不要见怪。”
听到这个贺康是炼丹之人,扈天成的心思却是活络了起来。“这贺康既然要炼丹,必定就会一些控火之术,不知道他能将火的温度控制在多少。如果温度能够超过1500摄氏度,甚至超过两千,那倒是可以让他来帮我炼钢,也省去了自己搭建高炉的费用和时间,等论道结束后便问问他。“
是的,扈天成并没有忘记他的制造“灵石枪”的事业,尤其在与云寒花比试之后,他更加重视起了这个项目。由于自己并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必须逼近对手的身边才能进行攻击,但如果对手能够使用飞剑等远程的攻击,自己就会畏首畏尾,十分被动。倘若能够有“灵石枪”,哪怕并不能造成实际的杀伤,对敌人造成干扰给自己创造进攻机会也是十分必要的。
随后,扈天成带着苍藏秋与贺康来到了禅房,都各自坐在了蒲团之上。
坐定,苍藏秋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敢问前辈,在前辈眼中,何为道?”,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也算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心思,想要试一试这个前辈是不是真的有真材实料。如果连“道”都没有接触过,不知道“道”为何物的话,那此人定有问题。
扈天成听到这个问题一愣,这么简单?老子的《道德经》开篇便是对“道”的解释,于是开口道:“你可知‘道,可道也,非恒道也’?莫非道也,而可道者不常,惟不可道,而后可常耳。道不可道,而况可得而名之乎?凡名皆可其可道者也。名既立,则圆方曲直不同,不可常矣。自其无名,形而为天地,天地位而名始立矣。自其有名,播而为万物,万物育而名不可胜载矣。”就在他摇头晃脑的读出这一番话时,苍藏秋和贺康看到扈天成的周身竟然隐隐约约有道韵出现,然而扈天成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苍藏秋内心巨震呀,原本,他以为“什么是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所谓“道”嘛,只要有师承的修仙者都知道,就是天道,是天地万物运行规律的法则,比如说他很熟悉的剑道一道,就有无数不同的剑道,他的剑道和弟子彭雪娥的剑道就是完全不同的剑道。在修行到化神期之后,直至返虚期都需要接触自己的道,也就是要感悟属于自己的剑道,探究剑道源头,掌握剑道运用,与道融合,才有可能达到合道期,这就是道。但是扈天成给出的回答却深深震撼到了他,心中开始了不断的回味。“前辈说,可道者非恒道。我所感悟的剑道,是可以用语言去描述的,有名之道,并不是恒久之道。而真正的道,前辈所探究之道,乃是天地未开浑沌之始之道,‘名’源于此道。看来是我之前的眼界太过于狭隘了,对于道的理解还远远不够。”仅仅扈天成一段话,就让苍藏秋陷入了沉思,通过此番话,苍藏秋理解了真正的“道”,竟使自身的境界直接到达了化神圆满境界,并且之后的合道之路也会没有瓶颈,更加简单。
苍藏秋不胜狂喜,向扈天成连连道谢,“多谢前辈指点,前辈一番话,使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呀。”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对扈天成所说“道”的好奇,不禁又问道:“既然前辈说此‘道’无名,形而为天地,那又是怎样的一种‘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