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阳五行
何昌泽整体浏览了神宇科技的产品目录。目录共3页,分别介绍信息安全设备、医药产品和铝制品,每类产品一页。这三类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产品都出自神宇总公司的业务部门。
信息安全是神宇创业之初就力推的行业,也是何昌泽最看重的。医药业则是信息安全事业成功后踏入的新领域,得益于已故妻子的药剂师背景。
最后铝业务,本来何昌泽不太关心,但投资神宇创业的“天使投资人”企业主营此业,神宇为迎合其要求进行了收购,虽营业利润不高,但盈利能力不错。
何昌泽先翻开信息安全页。
“新产品还在开发中吗”
他去世前参与开发的设备还没出现在目录里,介绍排在首位的还是旧产品。图片里是插着芯片的服务器,芯片的研发投入远超服务器本身。
铝制品也没有新东西,还在生产传统的电容器和其他产品。倒是医药页新增了两款仿制药,这让何昌泽看了心情不错。
“好,我还很有活力。”
林志玲说:“我大概看过了,都是咱公司的产品嘛。”
何昌泽听她说“咱公司”,心里美滋滋的。比“神宇的产品”、“他们做的东西”这种说法亲切多了。
“已经有归属感了吗”
何昌泽笑吟吟地看着林志玲。林志玲歪着头说:
“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哦,是嘛,都是咱公司制造的产品嘛。”
何昌泽掩饰过去,重新看向目录。林志玲看他仔细研究,问道:
“你为啥看得那么仔细”
“就是”
何昌泽很在意朱金朋的用意。不可能单纯是给新人看的。以朱的个性,这里面一定有暗箱操作。
朱经常说:“经营部门的新人不需要了解公司在制造什么,首先要理解公司系统,只要弄懂系统,产什么东西都能应对。我们先把系统弄明白。”
新人确实应该先了解公司运转,但既然如此,朱为何发产品目录给新人肯定有猫腻。
林志玲说:“也对,有几个产品还挺新鲜的,我之前只知道个大概。第一次这样看图片和介绍,感觉确实进了公司呢。”
典型的新人好奇心。何昌泽点点头。这时李泰运在后排插话: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知道我们制造这些东西就行了。”
“对呀,没什么特别的。”
何昌泽连忙合上目录,免得李泰运看见。他还不知朱的用意,但既然和远足有关,赌注就不能输。
李泰运又针对林志玲:“喂,你带了那么多巧克力”
林志玲的小包里装满了巧克力。她拉上包的拉链,说:“准备带路上吃的。远足的时候要补充糖分,要不晕倒的。我听说以前远足晕倒的人不少。”
“哎,不会晕的,散步而已好不好。”
“散步”
林志玲瞪大眼重复。李泰运得意地说:
“你认识杜贤吧比我大两届的丁杜贤。”
“啊,那个被派往俄罗斯的学长吗”
“对,我都向他打听清楚了,就是稍微散个步,悠着点走就行。”
“那我带巧克力是白带了”
李泰运信心十足。何昌泽和林志玲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尴尬一笑。
这时,两个人事部职员上了车:“大家就座,我们点一下人数。对了,产品目录请都交上来。”
新人们交上目录,鱼贯下车。凛冽的早晨空气拂面,所有人神清气爽。不像京海的空气,这里的空气令人精神一振。
下车后的新人们面露困惑。周围哪有餐馆,只有树木、湖泊和一个大型塑料棚。
“餐馆呢”
“吃什么早餐啊”
何昌泽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他和高管们时常来这家神秘的餐馆。
“这塑料棚还在做生意吗”
乡间常见的塑料棚,里面是餐馆,只有熟客知道,不挂任何招牌。菜单只有鸡汤和鸡粥,饲养在院子里的肥鸡质量上乘,吃着补充活力。尤其是朱金朋,精神不济时就来这里,
“体力不支来这里干什么呢”
难道远足会很耗体力何昌泽有不好的预感。人事部员工站在入口处招呼新人:
“饭在这里吃,都进来!”
新人们莫名其妙地进入塑料棚,更摸不着头脑了。一溜长桌上摆着大锅鸡汤,配上爽口的小菜和卤菜。
“哇,什么宴席!”
“我去,神宇有钱!”
新人们激动地坐下吃起鸡汤。何昌泽和林志玲也开始用餐。
“味道跟以前一样呢”
何昌泽感慨万分,癌症之后他已很久没吃到这道菜了。林志玲也赞叹道:
“好吃!和我平时吃的鸡汤大不相同!”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惊喜,就连脾气不好的李泰运此刻也面带笑容。
何昌泽一口肉一口菜,回味从前为神宇奋斗的岁月。
“好,重新开始吧。”
尽管现在只是普通员工,他还能全心全意为神宇奉献。奉献与身份无关,重要的是心态。
然而,为何准备这么补体力的食物这让他忧心忡忡。吃了一顿热乎的鸡汤,他也开始担心远足是否真的艰难。
李泰运的脾气也让他头痛。李泰运大声说:
“我和那边的何昌泽打了个赌。远足中如果有人掉队,我就辞职;如果全员跟上,何昌泽辞职。”
大家对他们的赌注不感兴趣,只是礼貌地回复。
“哦,好的。”
“原来如此。”
何昌泽只是呵呵笑。人事部潘瑞金看着何昌泽。
“果然在笑,他肯定提前知道。”
对新人来说,能猜到这一点吗大多数新人不还是埋头吃饭,赞叹鸡肉好吃吗
潘瑞金认为那些传言大概是真的——公司高层为平衡阴阳五行,让亲戚改名入职。
何昌泽对林志玲说:“一大早给我们吃这么好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应该是对新人好点吧”
林志玲单纯地这么认为。其他新人也是这样想的。
但何昌泽的想法不同,担心后面会弄虚作假。
“伙食不好会引发混乱,尤其是在军队和远足。”
何昌泽说:“一大早吃鸡汤也太饱了点吧”
“你说的对”
林志玲也觉得可疑。何昌泽喃喃自语:
“产品目录又是这样鸡汤也是”
潘瑞金也听见了。
“看来什么都知道。”
新人哪会这么多考量,大多正在大快朵颐。
潘认定那传言不无道理——公司高层让亲戚改名入职以平衡阴阳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