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张山李锦伐西岐

    有一首诗说：抢攘兵戈日不宁，生民涂炭自零星。甘驱苍赤填沟壑，忍令脂膏实羽翎。战士有心勤国主，彼苍无意固皇扃。只因大劫人多难，致使西岐杀戮腥。

    差官在路上一直默默无言，到了朝歌地区后，在客栈中休息。第二天，差官进了午门，来到文书房。那天中大夫方景春在看文书，突然接着看时，发现苏护已经投降了岐周。方景春点头骂道：“这老匹夫！一家子都受到了天子的宠爱，却不想着回报国家，今天反而投降了敌人，真的比狗和猪还不如呢！”于是他抱着文书走进内庭，问侍御官：“天子在哪里？”左右的侍御回答道：“在摘星楼。”方景春竟然到了摘星楼下等待召见。左右侍卫将他的请求告知天子。纣王听到汇报后，传召方景春上楼。在向天子致敬之后，纣王问道：“大夫有什么奏章要呈上吗？”方景春说：“汜水关的总兵官韩荣已经提交了一份文书，称冀州侯苏护受到了天子的优待，满门受宠，却不思回报国家，反而投降了敌人，深深辜负了天子的恩宠，这样的行为在法律上又该怎么处置呢？韩荣已将详细情况上奏。现在臣还不敢私自决定，请求陛下的旨意。”

    纣王听了奏章，大为震惊，说道：“苏护是我的亲信大臣，是贵族中的重臣，怎么会突然背叛周朝帮助敌人呢？我非常憎恨这种行为！大夫先退下，我会自行处理此事。”方景春下了楼。纣王召见了苏皇后。此时，妲己在御屏幕后已经听闻了此事。当她听到纣王宣召苏皇后时，竟然走到了纣王的御案前，双膝跪下，满眼泪珠，娇声细语，哭着说道：“我身在深宫，蒙受了陛下的恩宠，就算是化为粉末也难以报答。我不知道是谁唆使了父亲，让他背叛国家，这种罪恶应该遭到极刑，没有任何情可原谅。请求陛下斩杀妲己的头颅，悬挂在都城示众，以向天下人谢罪。庶民百姓都知道陛下是圣明君主，掌握着国家大权，遵守着祖宗的法律，不偏私偏袒贵族。如果我能以死报答陛下的恩遇之荣，那就是死有余荣了。”说完这番话之后，苏皇后将自己的娇躯靠在纣王的膝盖上，相互依偎，悲痛地哭泣着，泪水如雨倾注而下。纣王看到妲己满面流泪，娇声婉转，真的像是带着雨水的梨花，是那么娇嫩的春鸟啼叫。看到这样的情景，纣王更加感动了，伸手搀扶起苏皇后，口中称道：“妻啊，你父亲为什么背叛我？你在深宫之中，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呢？”这又有什么罪呢？然后他安慰她说，不要自责，因为这会损害她的美貌。即使他失去了整个江山，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希望她好好爱护自己。你可以安心，不要自责，因为这会影响你的美貌。即使我失去了整个江山，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希望你好好爱护自己。”妲己于是谢恩。纣王第二天登上九间殿，召集了文武百官，说：“苏侯叛变投奔周王，让我非常愤怒和痛恨！谁能代替我出征讨伐周王，将苏侯和其他叛变的人带回来，为其罪行做出正义的惩罚？”有一个大臣李定走出班中，他是上大夫。他上前说：“姜尚是一个足智多谋、善于运用人才的人。因此，他所到之处要么是打败了对手，要么是对方投降，这给王师带来了很大的耻辱，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如果不加以选择而继续任用他，迅速纠正他的罪行，但是这样会让天下的诸侯们都观望并效仿，那么怎么能够惩罚未来的罪行呢！我建议让大元戎张山担任这个职务，他长期从事战争，行事谨慎，谋略周密，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希望不要辱没国君的使命。”纣王听到上大夫李定的建议非常高兴，立即命令传旨，让官员前往三山关。使者离开了朝歌后，整个途中都没有说话。一天到达了三山关的客栈，暂时休息。第二天，官员管关元帅张山、钱保、李锦等人按照旨意来到客栈，接到了圣旨。他们来到府堂上，点燃香案，跪下聆听朗诵诏书的内容。诏书上说：“征伐虽然是皇帝的责任，但是战功却在于在关外的元戎将领。姬发猖獗，违抗法度，非常难以驱逐，多次战斗都没有获胜，让我非常痛恨！我本想亲自率军出征讨伐贼寇，但是百官都劝阻。现在，你张山素有才华和声望，被上大夫李定等人特别推荐，担任专门征讨的职务。你要用心处理此事，克服重重困难，实现壮举，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和重托。待你凯旋之日，朕决不会食言，一定会赏赐你这片土地。你要好好珍视这个恩典！特此诏令。”当钦差官宣读完诏书后，众官员向天子表达感激之情后，招待了使臣，并送他们回到朝歌。张山等待着交代官洪锦的指示，等到交割的事情明确了，才能够开始进军。

    有一天，洪锦到任。张山开始发兵，率领十万人马，左右先行的是钱保、李锦；辅佐的是马德、桑元。一路上人们高呼口号，马匹的嘶鸣声不断，当时是初夏天气，阳光温暖，微风习习，雨水不断，景色非常美丽。怎见得，有诗为证：“冉冉绿阴密，风轻燕引雏。新荷翻沼面，修竹渐扶苏。芳草连天碧，山花遍地铺。溪边蒲插剑，榴火壮行图。何时了王事，镇日醉呼卢。”

    据说张山和他的士兵一路上都是夜晚住宿、早晨起行，又遭受了一些饥饿和口渴，但他们骑着马一路疾驰，不到一天就到达了西岐北门。左右向行营报告：“元帅，前哨部队已经到达了岐周北门。”张山下令：“安营！”接着一声炮响，三军士兵高呼嘶喊，中军的帐篷迅速建立起来。张山坐下后，钱保和李锦进入帐篷参见元帅。钱保说：“兵马行军百里之后，即使没有战斗，士兵也会感到疲惫不堪。请元帅您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张山对两位将军说：“你们的话说得很好。姜尚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将领，我们不能轻敌。而且我们远道而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展开战斗。今天先让士兵休息一下，明天我会有行动的安排。”两位将军应允后离开了帐篷。

    且说子牙在西岐，每天都和门人们一起商量拜将的日期，命令黄飞虎制作一面大红旗帜，不要混杂其他颜色。黄飞虎说：“军旗是三军士兵的眼睛。旗帜分为五种颜色，原本是按照五方位置分配的，让三军士兵知道左右前后，以便在进攻和撤退时不会混乱队伍。如果只是一面红旗，那么三军将不知道东南西北，如何知道前进或者后退呢？这可能会带来不便。或者其中有什么妙用？请丞相您教一下我。”子牙笑着说：“将军你实际上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来由。红色代表着火。现在我们的国君所居之地是在西方，这个地方本来属于金元素，而不是火元素。没有火炼，寒金怎么能够有用呢？这正是兴周王朝的征兆。在旗帜上我们会添加号带，按照青、黄、赤、白和黑五种颜色，以便让三军士兵各自认识，不会混乱。同时也会让敌军生出疑惑，不知道我们的原因，自然会导致失败。兵法说：‘疑惑就会导致混乱。’这就是我制定这个计划的原因。还有什么不可以呢？”黄飞虎躬身向子牙致谢，说：“丞相您的计策真是高明，就像神一样！”子牙还命令辛甲打造军器。此时，天下八百诸侯都向西岐献上了表，请求武王伐纣，聚集兵马于孟津。子牙接到这些表，与众将官商议：“担心武王不会同意出兵。”大家正在犹豫不决时，忽然探事官报告到相府，告诉子牙：“成汤的军队已经在北门安营，主将是三山关总兵张山。”子牙听到这个消息，急忙问邓九公：“你知道张山的军队是如何用兵的吗？”邓九公说：“张山原本是我的副将，这个人只是一位勇猛的将领而已。”正在讨论时，又有人报告：“有将领前来请求挑战。”子牙下令：“谁愿意去探察下敌情？”邓九公鞠躬说：“我愿意去。”他领命离开城池，看到一位像火车轮子一样滚动着向军队前进的战将。如何看得出他的打扮骁勇，这里有一首赞诗为证：”顶上金盔分凤翅，黄金铠挂龙鳞砌。大红袍上绣团花，丝蛮宝带吞头异。腰下常悬三尺锋，打阵银锤如猛鸷。撺山跳涧紫骅骝，斩将钢刀生杀气。一心分免纣王忧，万古流传在史记。“

    邓九公骑马来到军前，看到前方的将领竟然是钱保。邓九公大声叫道：“钱将军，你回去吧。请张山出来，我有话要和他说。”钱保指着邓九公大声骂道：“你这个叛徒！纣王有何冤屈对你？朝廷册封你为大将，又受到优待，却不想回报国家。现在你投降叛逆，真是比狗猪还不如。你还有什么脸面在天地之间站着！”听到钱保的话，邓九公被激怒，脸上通红，也骂道：“钱保，你只是一个匹夫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话？你能比得过闻太师吗？他也只不过是如此而已。早点让我砍了你，免得给三军带来麻烦。”说完，他骑马挥舞着刀，直接冲向钱保。钱保迅速挥起手中的刀，与邓九公的刀相互碰撞，两匹马旋转着，形成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邓九公和钱保两位将领在马上互相厮杀，他们的战马如飞云般穿越云霄。邓九公急忙拔出箭，钱保也拔出紫金镖。前者是为了保卫社稷，后者则是为了拯救天朝。这两个将领一个千载难逢，一个万载难逢，都是古今中外名将之一。他们的战斗就像两只狮子在争斗一样，毫不逊色于江河里的两条怪蛟。

    邓九公和钱保在马上激战了三十回合。但是钱保并不是邓九公的对手，最终被邓九公回马一刀砍下了马头，钱保也被斩首。邓九公带着钱保的首级回到城里，向子牙请命。子牙非常高兴，为邓九公举办了一场庆功宴。至于其他细节就不再赘述了。据败兵向张山报告：“钱保被邓九公斩首，头颅被带回城里了。”张山听到消息后非常生气。第二天，张山亲自来到战场，要求和邓九公对话。有人向相府报告：“有一位将领请求出战，要求和邓将军对话。”邓九公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前去对话。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也表示愿意随军参战，子牙同意了她的请求。邓九公和女儿一起出城，张山一见到邓九公骑马来到军前，便破口大骂：“你这个反贼匹夫！国家对你有何亏欠，竟背恩忘义，背叛国家，投向敌国，实在死有余辜！如今你敢不倒戈投降，还被俘虏，竟敢杀害朝廷命官。今天我要将你这个匹夫抓住，解送往朝歌，接受国法的严厉制裁。”邓九公回答说：“你既然是个大将，却不知道天时地利，也不明白人情世故。你只是空活在世上，白白浪费了身份和地位，真是人类中的畜生！如今纣王贪淫无道，残忍无比，天下诸侯都不再归附他而是归附周王，这说明天意人心。你还想勉强违背天命，这只会自取其辱，最终也会像闻太师等人一样被枉杀。听我的话，下马归附周王，一起消灭暴君，挽救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上顺天心，下顺民意，这样便不会失去封侯的荣誉。如果你还要勉强支持纣王，那么你会后悔莫及。”张山非常愤怒，骂道：“你这个谎言连篇的小人！竟然敢编造这样毫无根据的话来迷惑人心，误导百姓。你的罪孽太重了，就算我把你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弥补！”他挥舞着枪，直接冲向邓九公。邓九公挥起刀迎向张山的枪尖，两人僵持不下，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是何等的壮观场景啊，有赞为证：”他们的战斗轻松地拿起整个天空，生死在命运的轮回之中。他们的攻防看起来毫无破绽，就像春天的雷声一样威风凛凛。一个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的脑袋，而另一个则恨不得将对方的脸砍成两半。他们的战斗使天昏地暗，没有任何规律，直到最后才分出胜负。“

    邓九公和张山激战了三十回合，但是邓九公一直无法取胜。邓婵玉在后方观战，看到父亲的刀法逐渐失去了准确性，于是她骑马绕到张山的侧后方，迅速发射了一块石头，砸中了张山的脸，几乎让他从马上跌下来。张山败退回大营。邓九公和女儿打败了张山，振奋士气，打着胜利的战鼓回到城里，向相府报告了战果。至于其他细节就不再赘述了。

    据说张山失手败退回大营，脸上受了伤，心里非常着急和愤怒，十分憎恨邓九公。有人来报：“有一位道人在营外请求见面。”张山下令道：“请他进来。”只见一位道人，头顶挽着两个发髻，背后缚着一口宝剑，飘然来到中军帐前，打了个稽首行礼。张山向前欠身回礼，让他坐到帐篷中间的位置上。那个道人看到张山脸上有青肿，便问他：“张将军，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张山回答道：“昨天在战场上，我被那个女将军偷袭打伤了。”那个道人立刻拿出药饵来敷搽张山的伤口，不久张山的伤口就痊愈了。张山急忙问道：“老师，请问您从哪里来的？”那个道人回答说：“我从蓬莱岛来的。我是一位羽翼仙，特地来帮助将军一臂之力。”张山感谢这位道人的帮助。第二天一早，张山来到城下，请求子牙出来对话。报信的马匹奔入相府报告：“城外有一名道人请战。”子子牙说：“原本应该有三十六路征伐西岐，现在已经来了三十二路，还有四路没有到。我必须出去迎敌。”于是急忙传令：“排列五方队伍。”随着一声炮响，子牙率领队伍齐刷刷地出城迎敌。羽翼仙抬头观看，只见城门洞开，从里面走出来一批穿着红色和绿色衣服的虎狼勇士，他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勇猛，都是率先冲锋的精锐骑兵。哪吒对阵黄天化，金吒对阵木吒，韦护对阵雷震子，杨戬和其他门人左右排列，保护着中军的武成王。子牙坐在一个四不相的坐骑上，走到阵前。只见对面走来一位道士，他的相貌十分古怪，尖嘴缩腮，头顶挽着两个发髻，缓缓地向这边走来。怎见得，有赞为证：他头上挽着双髻，身材轻盈。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衣服和麻质鞋子，看起来与众不同。他的嘴像鹰一样锐利，眼神中透露出凶恶的光芒。他背着一个葫芦，身上佩戴一把宝剑。这个蓬莱岛的怪物修炼得十分了得，可以翱翔万里，时常在沧浪海上休息。他叫做金翅，也被称为禽王。

    子牙拱手说道：“道友请了！”羽翼仙回应道：“请了。”子牙问道：“道友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羽翼仙回答说：“我是蓬莱岛的羽翼仙。姜子牙，我问问你，你不是昆仑山的门徒，元始天尊的徒弟吗？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想拔我的羽毛，抽我的筋骨呢？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子牙欠身回答说：“道友不应该冤枉我。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接触，我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了解呢？一定是有人在中间搬弄是非，故意制造误会。我和道友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你的话从何而来呢？道友请三思。”羽翼仙听到这话，低头沉思：“这番话说得有些道理。”于是对子牙说：“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这个误会肯定不是无中生有。我跟你说，从今以后你要慎重考虑你的言行，不要再这样轻举妄动了。否则，我和你的恩怨就不会了结。你可以走了！”子牙正准备骑着四不相离开，哪吒听到这番话，大怒起来：“这个厚颜无耻的道士，居然这么放肆，不尊重我的师叔！”他登上风火轮，手持长枪，向子牙冲了过来。羽翼仙笑着说：“原来你依靠这些恶棍，敢于欺负别人！”他迈步持剑，与哪吒相遇，枪剑相交，展开激烈的战斗。黄天化急忙催动玉麒麟，手持双锤，与道人展开激烈的战斗。雷震子展开风雷翅，在空中飞行，用黄金棍向下猛击。土行孙倒拖着宾铁棍，向下猛烈攻击。杨戬骑着马，手持三尖刀，前来助战。他们一起将羽翼仙团团包围在中间。雷震子在上面的三路，哪吒、杨戬、黄天化在中间的三路，土行孙在下面的三路。哪吒见到羽翼仙实力强大，便先出手祭起乾坤圈发动攻击，正中羽翼仙的肩甲。道士皱了皱眉头，正想逃走，却被黄天化回身一攒心钉，将道士的右臂打通；接着又被土行孙在腿上打了几下；最后杨戬祭出哮天犬，将羽翼仙的脖子咬住。羽翼仙四处都受到攻击，大声叫喊一声后，便借助土遁的能力逃走了。子牙获得胜利，众门人跟随着他一起进城。羽翼仙在战斗中吃了不少的亏，咬紧牙关，走进了他们的营地。张山接住羽翼仙，说：“老师今天中了他们的阴谋，反而被他们伤了。”道人说：“没关系，我没有防备他，所以才被他打中了。”羽翼仙急忙从花篮里取出丹药，用水吞下一两粒，立刻就好了。羽翼仙对张山说：“我一直坚持慈悲为怀，不愿意伤及任何生命。但是他今天却反过来攻击我，这是他自己招致了杀身之祸。”复对张山说：“我们可以拿些酒来，你我畅饮。等到更深夜时，我让西岐一郡都变成渤海。”张山听了大喜，赶忙准备酒来款待。至于后续情况就不再赘述了。

    子牙得胜后回到府中，与诸门人和将领商议时，突然一阵风吹来，檐瓦掉下了几片。子牙赶紧点燃香炉，取出金钱来占卜吉凶。但是当卦象出现后，子牙吓得魂不附体。于是，他赶紧洗漱更衣，前往昆仑山下拜祭。子牙拜完后，披散头发，手仗宝剑，运用神力将北海之水移来，救护西岐，把城郭罩住。当时，昆仑山上的玉虚宫元始天尊早已知道了详细情况。他使用琉璃瓶中的三光神水，在北海水面上洒下，还命令四位偈谛神：“一定要保护好西岐城，不能有任何动摇。”正是：人君福德安天下，元始先差偈谛神。

    再说，羽翼仙和张山喝到了深夜一更时分，便命令张山将酒收起来，然后走出门外，现出了真身，原来是一只大鹏金翅雕。羽翼仙张开双翅，在空中翱翔，甚至把天空都遮黑了一半。真是太厉害了！有赞为证：大鹏金翅鸟的双翅遮天蔽日，云雾缭绕，在空中发出响亮的声音，如同春雷般震耳欲聋。曾经一拍翅膀，便可吹走四海的海水，见到海底。它还吃尽了龙王统治海洋的鱼类。因为要为西岐而战，所以才得到了明君福德的支持。羽翼仙作为正道的信徒，至今万载以来都保留着崇高的名声。

    只见大鹏雕飞在空中，向下一看，发现西岐城被北海水罩住了。羽翼仙听了，不禁失声大笑道：“这姜尚可真是腐朽无能，不知道我的厉害。我只需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在顷刻间把四海的水都吹干，根本不在乎这一片海水！”羽翼仙展开双翅，用力连续搧了七八十下。然而，他并不知道这片海水上面有着三光神水的存在，所以无论他如何搧动，海水都没有枯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羽翼仙从深夜一更天开始搧动，一直持续到天亮五更天，这样的搧动已经让大鹏金翅鸟疲惫不堪，这时候火势已经逼近大鹏雕的脚了。经过一夜的搧动，羽翼仙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仍无法成功。他感到非常惊慌：“如果再拖延下去，到了天亮就不好了。”他感到非常惭愧，不好意思回到营地去见张山，于是愤怒地飞起来，飞到了一座山洞中，那里的环境非常清幽奇特。怎见得，有赞为证：这座山洞四周的山峰高耸，奇石嶙峋，景象十分壮观。奇异的花草散发着芬芳，让人感到陶醉。红杏碧桃的花朵也非常绚丽多彩。洞前有古老的树木，树皮白皙润滑，树干粗大，大约有四十个人手牵手才能围住；门外有参天的青松，树叶深绿，高耸入云，树冠展开，足有三千尺。洞中时常有一对对野鹤，在口中衔着清风起舞，清风吹来，它们的羽毛就像雪一样白亮；山上的鸟儿，每天都在树枝上清脆地鸣叫。山崖上缠绕着一簇簇的黄藤，仿佛长着一条条挂索；烟柳则像金色的瀑布一样，行行流淌。方方的池塘里积满了水，深邃的洞穴依山而建。池塘里的水，积淀了千年未变的蛟龙；洞穴依山而建，生了万载得道之仙子。这座山洞的美丽真的不亚于玄都府，是神仙常来往的地方。

    接着，大鹏雕飞到了山洞前，看见一位人靠在洞边默默地坐着。羽翼仙心里想着：“何不抓住这位道人吃了，既能解决饥饿，又能为所欲为。”就在此时，大鹏雕刚想扑来，那位道人突然伸出手指，大鹏雕直接被指尖所指，跌倒在地。那位道人摸了摸眉毛，擦了擦眼睛，说道：“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为什么要来伤害我？”羽翼仙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去攻打西岐的，结果饿了肚子，就想把你吃掉，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神奇，我真是得罪了你了！”那位道人回答道：“你饿了肚子，为何不问我要食物呢？我会指引你去找食物的。你却来伤害我，实在是非常无礼。不过，算了，我告诉你一件事：离这里二百里有一座山，名叫紫云崖，那里有三座山和五座岳，四方道士都在那里赴香斋。你赶快去那里吧，如果迟了就不方便了。”大鹏雕感激地说：“谢谢您的指点！”说完，它展开双翅，飞奔而去，一下子就变成了仙鹤的形态。只看到高高低低，三五一群，七八一处，都是来自四海三山的道士们前往香斋。接着，你看见一个小孩子来回走动，手里捧着东西给众道士们吃。羽翼仙说：“道童请了！贫道是来赴斋的。”那个小道士听了后，惊叫了一声，回答道：“老师你早些来就好了，现在没有剩余的食物了。”羽翼仙说：“我来了就没有剩余的食物了？”小道士回答道：“早些来就有了，来晚了，食物已经分给其他师父了，怎么还能有呢？必须等到明天才有可能。”羽翼仙说：“你挑选人来施舍，可我就是要吃！”于是两人开始吵闹起来。只见一位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在这里为什么争吵呢？”小道士说：“这位师父来晚了，却还想吃斋。但是食物已经分完了，所以我们才在这里闲聊。”那个道士说：“小道士，你们这里有没有剩余的面点心呢？”小道士回答道：“点心还有剩余；但是斋已经没有了。”羽翼仙说：“就算是点心也好，快点拿来吧。”小道士忙着拿来点心，递给了羽翼仙。羽翼仙连续吃了七八十个点心。小道士问道：“老师你还能再吃吗？”羽翼仙回答：“还能，我还能再吃几个。”于是小道士又拿来十几个点心。羽翼仙最终吃了一百零八个点心。正是：玅法无边藏秘诀，今番捉住大鹏雕。

    话说羽翼仙吃饱了，感谢斋饭，恢复了原本的形象，飞往西岐。路过那洞府时，道人还坐在那里，望着大鹏雕举手一指，大鹏雕立刻跌落下来，痛得大叫：“哎呀！跌断肚肠了！”他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呼：“痛死我了！”不知道大鹏雕最后的生死如何，我们下回再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