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薛家秘辛
“你什么意思?”薛浩然闻言愣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中浮现。
陆清辞安抚性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口道:“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受制于薛文昌父子是因为他们跟你说你是绑匪的孩子吧?”
说到这儿,陆清辞眸底闪过一抹暗光,在薛浩然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娓娓道来:“他们是不是拿你的这个所谓身世来要挟你,只要你进薛家的公司他们就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校长?”
薛浩然薄唇紧抿,点了点头。他一点儿也不稀罕薛家的荣华富贵,如果说薛家有什么东西是他十分贪恋的,也唯有爷爷一人罢了。
“因为做贼心虚,薛文昌并没有报警,在得知儿子已经死在绑匪手中后就带着保镖去了现场,在角落里发现了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你,见你长的跟薛浩然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将你带回了薛家当做薛浩然。”
默默呆在角落的管家钟叔适时的递上了一份亲子鉴定结果,陆清辞接过后毫不犹豫的交给了薛浩然。
他下意识打开,一目十行的将鉴定报告浏览完毕,心中情绪翻涌,小心翼翼问道:“陈晚是我母亲吗?那我的父亲是……”
“你父亲是杜明晨,开了一家外贸公司,他的妻子陈晚是陈琼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跟薛浩然也算得上是表兄弟。”
“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父亲的公司遭到薛文昌的恶意打压,资金链断裂后资不抵债宣告破产,你父亲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身亡,你母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追随而去。”
薛浩然静静的听着,脑中嗡嗡作响。陆清辞抿了一口清茶,充分的给他留足消化的时间。
见他明显情绪缓和许多后,才淡淡开口:“把你带回薛家,一方面是因为你的长相确实与薛浩然有几分相似,足以以假乱真,再加上随行的一位医生替你检查过,你脑部受创淤血压迫脑神经,造成了失忆,再加上你当时年纪也就三四岁,大概率不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说的是,薛文昌其实也不过是在赌一把而已,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既可以粉饰太平,同时安校长的心。更为关键的是,让仇人的儿子认贼作父,给自己当牛做马一辈子岂不快哉!
也算是变相的给自己的儿子报了仇。不得不说,这心思多少有些变态,可一想到薛文昌那比之陆不凡不遑多让的狠辣与卑劣,却又显得如此的合情合理。
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青瓷茶杯,陆清辞如是想着。
如果被救回来的薛浩然是有记忆的,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丢到孤儿院之类的地方自生自灭。
“至于那个绑匪,是你的叔叔杜明光,就是个只知道跟哥哥伸手要钱、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绑架薛浩然也不是为了给哥哥嫂子报仇,纯粹就是为了敲诈薛文昌一笔而已。”
轻轻放下茶杯,陆清辞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的薛浩然,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如果说上一世的自己是死在父亲陆不凡手上,那么薛浩然则是被薛文昌父子联合害死的。
彼时的薛浩然依旧回回高考落榜,虚耗时光。可惜在校长中风过世后,薛文昌父子并没有放过薛浩然这个“儿子”(哥哥)。
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2岁的一个雨夜,被数十个小混混连插数十刀血尽而亡,永远的长眠在了那个昏暗的小巷里……
“如果追根究底的话,你并不欠薛家什么。更没有必要为了薛文昌父子如此虚耗自己的时光委曲求全。”陆清辞温声劝道。
对面的少年缓缓站起身,近一米九的身高弯了个标准的90度,“谢谢!”
伴着最后一丝残霞,薛浩然回到了自己租的公寓里。刚打开门,他便愣在了原地。
60多平的公寓内,薛校长端坐在一把椅子上,膝上放着自己的拐杖,见薛浩然回来,笑得满脸褶子。
“浩然,回来了!”说着,他便要拄着拐杖站起身,被回过神来的薛浩然急忙扶住,声音隐隐含着一丝颤抖:“爷爷!”
老人家轻轻的拍了拍孙子的手背,一脸慈祥的说道:“浩然,你就是我孙子!我老头子也只认你一个孙子!”
在薛浩然惊慌的眼神中,薛校长慈祥一笑,“陆清辞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唉,这个逆子!”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转而又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是我没有教好他们父子啊!浩然,你不必听他们的,你就是我的孙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看着老人家眼神中的坚定,薛浩然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这几年来心中压抑的惶恐与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如同一个稚子般环抱住满头银发的老人家,声音哽咽道:“爷爷!”
翌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高考如约而至。
沐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许多交警辛勤的指挥着交通,各高考考点,更是早早的有警察待命,共同为沐城所有高考考生们无声的默默付出着。
凌家,苏酒酒更是早早被苏卿卿女士唤醒,一身纯棉质的白色短袖短裤,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细碎的刘海落在额前,衬得她脸型越发娇小。
餐桌上,难得一家四口齐聚一堂,苏卿卿也因为女儿的高考,事隔多年后再次踏入凌家的大门,陪着酒酒入睡。
楼上的客房内,崔雪芸妖媚的脸上满是嫉恨。昨晚那个女人刚随着苏婶走进客厅,他看过去的眼神,意外之中掺杂着浓浓的欣喜与爱意,与看自己时的冷落疏离完全不同。
凌修远更是下意识的勒令自己呆在客房里不许走出房间半步,仿佛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似的,令她倍感屈辱。
如今,人家一家四口温馨的吃着早餐,而自己却独自一人龟缩在客房内,这让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