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借我十年，我必张狂
黄采采说罢，一手扣住了陈自然的手腕。
强制让这只手向自己胸抓去。
陈自然眼看着唯一空着的那只手，逐渐的远离了自己。
“别别别，我不能耍流氓。”陈自然死死抱住手臂向后缩，脸上表情誓死不从。
“没事，这是我在耍流氓。”黄采采一本正经的纠正。
陈自然明明已经力量+1了，身体得到了一番淬炼。
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力气居然敌不过黄采采。
她一介女流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陈自然死命不从，可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的远离自己。
伸向了黄采采的怀里。
“别别别！”
陈自然呼吸急促，眼睛瞪的像是铜铃，就在他的指尖已经感受到黄采采的胸上温热的时候。
五音阁的木质楼梯上，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听得这个声音，黄采采闪电般的速度，跪坐在陈自然的对面，一副乖巧的模样仿佛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情。
木质的楼梯上下来六个人。
苏白雪换了一身衣服，身后的乐娘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套衣服，以及一本黄皮功法。
苏白雪来到径直走到偏室。
斜眼扫过坐的一本正经的黄采采，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正主陈自然的身上。
身后的乐娘将衣服给递了上来，但却没有给陈自然的意思。
苏白雪很是惋惜：“你这样的少年不该在五音阁浪费。
我五音阁只有一本驻颜炼气法，一辈子只能到炼气境。
因为这里只培养乐娘，培养不出来修行者。”
说道这里，苏白雪眼神中充满落寞，又继续道：
“我可以找找关系，把你送入杂役弟子去。”
“杂役弟子，一天只能吃两个窝窝头。”
黄采采小声叫道。
但苏白雪一道目光射来，她犹如小狗耷拉下耳朵不敢动作。
才两个窝窝头。
那陈自然更不可能走了。
他弹一次吉他，就会淬炼一次身体，增强一次力量。
体内的消耗需要大量的吃食，这在杂役那里根本就享受不到。
而且陈自然已经有了天级炼气法了，根本就不需要学别的炼气法，在这个地方刚好给他空间成长。
可以说这里简直就是他的天堂，实在太适合他了。
“多谢阁主抬爱，但是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玩玩音乐。
至于与人争斗这种事情，在下没半点兴趣。”
陈自然说的不亢不卑，极有礼节。
但这更是让苏白雪感觉惋惜。
“你明明是个男人，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天赋，为何甘愿葬送大道。
哪怕天赋是一件乐器。
但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陈自然摸了摸鼻子，“可我真的很喜欢音乐啊。”
“懦夫！”苏白雪大声斥责。
声音回荡在整个五音阁。
阁内所有人噤若寒蝉。
不论是黄采采，还是苏白雪身后的那些乐娘们，都是紧张无比。
显然苏白雪在这里积威已久。
唯有陈自然坦然自若。
他有些无奈的摊手。
“喜欢弹吉他不喜欢打打杀杀而已，怎么就成了懦夫了？
这句懦夫，你骂的是我，还是你自己的不甘心呢。”
陈自然目光，毫无遮掩直刺苏白雪。
苏白雪内心遭遇一记重捶。
她不明白，为何对方年龄这么小，但自己站在对方面前，却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陈自然上辈子见过太多了，明明自己不甘心，却是无辜的把火气撒到别人身上的人。
这种人，就两个子，别理。
黄采采听见陈自然说这话，生出平生最大的勇气，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服。
示意他别再说了。
苏白雪是何等人，掌控这五音阁十年。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给她难看过。
“入我五音阁需得过考验，音艺过关才可。”
一把吉他被送到陈自然的手中。
这把吉他的样子，和陈自然觉醒出来的天赋吉他一般无二。
不得不承认这天玄宗的工匠效率是真的高。
只靠观察，就将他的吉他给打造出来了。
并且吉他背后的德字，也被细心的雕刻了出来。
陈自然轻轻拨动琴弦，旋转弦扭单靠绝对音感便将音色调好。
这五音阁的一楼，偏室是吃饭的地方，正殿则是考核音艺之所。
苏白雪领着一众艺娘安坐下来，就看台上陈自然接下来的表演了。
不过一众乐娘都有些担忧。
因为在这五音阁，新人入门只需要背几几篇音律杂文就好，考核音艺的都是乐娘才配的。
总之，所有人都不看好陈自然。
而苏白雪也是在故意难为他。
“选择吧。”
“一、弹唱《小情歌》，奖励苏白雪暗恋自己。”
“二、弹唱《借我》，奖励筑基丹一枚。”
陈自然看了看眼前的选择框，又看了看一头雪发的苏白雪。
讲真的，哪怕是在这么多的女子当中，苏白雪依然是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唯独可惜的是对方年纪大了点。
陈自然不喜欢少妇，更喜欢萝莉。
于是只好含泪选了二。
一段段曲谱进入到脑海中，同时的歌词也浮现了出来。
这一次是要他自弹自唱。
陈自然斜眼看了下偏室桌子上的硬菜。
“这么多的话，应该可以填满我的肚子。”
陈自然深吸口气，集中注意力，手指拨动了琴弦。
独特的七弦音一出，立刻钩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在场的，都是音道中的大家。
陈自然到底有没有功夫，她们一听便知。
而这才刚刚开始，陈自然的音乐，便钩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连苏白雪也不例外。
一段摄人心魄的民谣，被陈自然清唱出来。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
“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借我一束光照亮暗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这一句又一句个歌词轻快却又不失含义。
温柔但又不失力量。
这就是民谣。
五音阁的乐娘们发现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完全就是在白费。
这七音构成的音色实在是太丰富了。
并且陈自然所唱的歌词的方法，也不同于她们过去所唱的。
这词丢掉了格律那些规则，完全就是随乐而起。
陈自然这哪里是在弹唱，分明就是在开宗立派，告诉她们词还可以这么写，曲还可以这么谱。
给她们的冲击力极大，而且她们更明白这种曲谱如果流传出去将会有多么大的威力。
几位乐娘互相的看了一眼。
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和惊讶。
她们都认可了陈自然的音艺。
但是坐在最中央的苏白雪在那里却早就听得两行清泪滑落至脸颊。
“可我已经三十岁了，若能借我十年，我必定张狂。”
苏白雪闭上眼睛，想起了当初才来五音阁的自己。那位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发誓要成为五音阁一个例外，一个可以修仙的乐娘。
可惜每一个人都希望成为例外，但例外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