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冒出来个父亲
“小强，找我什么事啊。”陈妈将手包放在身后，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花果茶。
“阿姨，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李强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衬衣。
“哦，是什么事啊。”陈妈淡淡的问道。
“我想和你聊聊关于罗叔叔的事。”李强看着陈妈脸上闪过的表情。
说罢，往日的感情在陈妈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当她回忆起那段时光，心中总是涌起一股温暖而复杂的情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
“你怎么提起他了，你认识？”陈妈浅尝了一口，放下杯子“还是说有其他什么原因。”
“是在偶然的出差中听说的，我觉得那位先生口中说的就是您，所以冒昧的开口了。”李强镇定的坐在对面，目光平静的看着陈妈。
“是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都过了还提这些干嘛？”陈妈眼里露着淡淡的忧伤，心中既有满满的回忆，也有无尽的遗憾。
“罗叔叔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们，他想和您见见，希望你能给个机会。”李强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我觉得这个事，阿姨你应该好好考虑，毕竟梦然也这么大了，她有权利知道罗叔叔的存在。”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罗妈猛的起身碰撞让桌子摇晃了起来，茶水洒在了桌面上，顺着桌子的边缘，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板上。
或许在陈妈的心里，忧伤就像朵纠结的雏菊。说不清什么时候，回忆的倒影掩饰了那片淡白的光，记忆的小船在白浪下搁浅，那个时候连回忆都是奢求。眼角滑落的泪珠，是可惜还是无奈又或者是无力。
“梦然，你爸呢？”妈妈四处看看，小声的问道。
“他出去了。”我也随口回答了，并没有注意到妈妈脸上小心的样子。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陈妈坐在了庭院里，斑驳的阳光从葡萄架透出来，一块一块的，就像回忆的画面正在努力的拼凑起来。“我的前夫，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可能是想见你。”
“可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妈妈，但是当我看到她脸庞那像泪的痕迹时，我沉默了。
“是李强传的话，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对，李强说的对，虽然他消失了很多年，毕竟他是你的生父。以前没有提起，是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陈妈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睛里泛着剔透的泪水。“今天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他，我都不认识。”我默默的低下头，心里一团乱麻，还能说什么呢？
“是有点突然，你也好好想想。说实话，当我听到李强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和针扎一样。”陈妈如释重负的起身，抹干了泪痕，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离开了那么多年，还回来找我做什么？是因为我长大了，不需要照顾我了？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见见我。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离开？没有答案的问题太多了，我该怎么决定。
“妈？你们为什么离婚？”我走到了妈妈的背后，轻声的问道。
“嗯。。。在你三岁左右吧，那会他就不常回来。第二年告知判刑了，20年吧。说来可笑，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进去的。听人说是运毒，也有人说是拐卖。我不知道，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亲戚朋友都不和我们来往了。那个时候你还小，需要人照顾。我们又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这个时候遇见陈爸，他不嫌弃我们，把我们带回了家，也愿意分担照顾你。”妈妈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窗外，阵阵清风拂过，树叶沙沙声，唤起了那点点回忆。
“你愿意去见吗？”妈妈回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也许是希望我迈出她永远不会迈出的那一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我，我想先问问李强。”靠在门边，垂着头，看着脚上的鞋子，毫无底气的懒懒说到。
妈妈见我这样也就不啃声了，她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我想见你。”我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馆，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强的电话。
“什么时候？”
“现在。”我肯定的说着，其实心理已经慌的不行了，有忐忑，有担心，也有害怕。
“哪里？”李强没有犹豫，好想他也在等我约他。
“公园旁边的露天咖啡厅。”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就选了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似乎在熟悉的地方能抚平我内心的浮躁。
“好的，你等我会儿，马上到！”
咖啡馆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温暖的阳光穿梭于熙攘的人群，抬头凝视，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坐在阳光下，全身感到一阵温暖。然而，我的内心是否也能被阳光温暖。
“嗨，等了很久了吧！”李强在下墨镜，露出了阳光孩子的招牌微笑。“有什么急事？”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他诧异的看向了我。
“是的，他好像是在做装修，去年认识的，在隔壁市定居了，应该过的很好，不过就是看起来很老。”说完，他点了一杯冷萃咖啡，从裤兜里掏出烟，深深吸了一口。
“你觉得我应该见他吗？”我端着咖啡杯，看着路边的花台。“我不知道隔了这么久见面还有什么意义。”
“你问我？”他半开玩笑的问道。“你想见就见吧，毕竟是你家的事，我不好插嘴。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他把话说了一半，赶紧追问道。
“生活八九不如意，有些人是断不了关系的。考虑太多会迷失方向。你问问自己，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见他的想法。如果有，那我支持你。”李强握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诚恳的说道。“不过，你要想好怎么和陈叔叔说，毕竟这20多年，他才是养育你的人 。突然亲生父亲来找你，陈叔叔应该心里也不好受吧。”
对啊，还有陈爸，他养了我20来年，相比之下，对父亲的定义，不再是血脉亲情，而是养育之恩。我从没想过陈爸的感受，可能当他听到我要去见亲生父亲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就算见了面又会怎么样呢，反正他也再婚了，应该也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我的出现会不会让他的家人感到不愉快。
“我还有事，要是想见就告诉我，我替你联系。”这时李强起身，戴上了墨镜。“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我周末要上班。”我看着外面过往的人流，心里空空的。
“几点下班？”李强向我这边探了探身子。
“9点。”
“我来接你，吃宵夜怎么样。”他微笑的看着我，我脸微微一红。
“好。”有点害羞的答应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干脆。
。。。。
暮色像一张大网，悄悄地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城市。不知何时心中多了一份失落感，此时，眼前的事物都是那么的颓废，即使是美好的事物，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你去哪里了？”陈爸问道，“和谁出去了。”
“我和李强出去坐了坐。”我一边说一边把包放在了沙发上。
“梦然，你和李强处的很不错吧。听说他家准备了婚房，不知道房产证证办没办，你下次问问他。”陈爸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爸势利，是为了你好，你嫁过去，要是房子上没有你的名字，你们两个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怕你吃亏。”
我不耐烦的看了爸一眼，生气的说道：“就算结婚，这个也算是婚前财产吧，和我没多大关系。他家买的东西，爱写谁名字就写谁名字。再说，我一天图别人这个那个的，别人又不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不是你说了算，结了婚了就应该听老婆，你好掌握经济大权，我和你妈都老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自己赚不了钱，就得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好好伺候别人你才能出头。”陈爸站起来，把手里的报纸摔在桌子上，打翻了茶杯。妈妈急忙过来缓和气氛。
“不是我们说你，你爸这么说也没错，现在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的。肯定要现实些，不然吃亏的是你。”妈妈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没好气的说着。“先不说房子的事，你们要是确定关系了，你就去火锅店上班，管着账，以后还不是你说的算。男人啊，你不管着他的钱，是留不住他的人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他算不上在交往。”我叉着手，面对父母奇葩的想法有点无奈。“我们只是见过几次。”
“什么叫算不上交往，你看你和他出去吃了几次饭了，还出去喝咖啡，这不就是在交往嘛。”妈妈面露喜色，肯定的说着
“那不一样。”我着急的说着，缓缓坐了下来。
“不一样，难不成要彻夜不归，未婚先孕，才算交往。现在的年轻人，太不自爱了。要是不确定关系，以后就别去见了，这样让外人怎么说？”陈爸突然暴怒，瞪着眼睛对我吼道。
突然一刻心酸涌聚，百般委屈。妈妈还在一旁说我不懂事，应该按照爸爸的意思做。我才多大，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吃亏了还不是给家里人找麻烦。真正关心我的，只有父母，父母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好。
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微风与云的翻滚，反而衬托出宁静的气息。路灯的白光微微照映着一小片地方，远处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光晕。树木慢慢衍生出的黑丝，在渐渐明亮的灯光下变得迷离，叶片在微风中簌簌地摇曳。金色的花朵少了白天的窃窃私语，安静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