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母女平安
白卿卿再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齐雁行已经赶了回来,白卿卿问了一边的侍女,侍女说容月和墨萧辰已经得到了齐雁行的同意,正在为沈青棠催产。
“月怜,今日多亏了你,等青棠平安产子,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齐雁行走了过来,对白卿卿十分郑重的行了礼。
“按辈分卿卿该称您一声舅舅,一家人,不说这些,婶婶和孩子能够平安就好。”白卿卿说道。
两个人等在屋外,只能听见沈青棠因为分娩所带来的剧痛而不停地惨叫声。
沈青棠这个孩子生的极困难,她本就一直不适,再加上中了毒,如今已经生了两个多时辰了,天都已经黑了,可还是生不下来。
齐雁行急的在院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沈青棠的每一声惨叫都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刺一刀。
因为实在是不放心,本该在国公府设宴的齐征也赶了来,加上齐瑜和耶律岚、匆忙赶来的沈穆清、沈淮清派来的侍官、这院子里已经是挤满了人。
“雁行,你别急,青棠之前已经生产过一次,这次定也会平安的。”沈穆清拉住急得团团转的齐雁行,让他冷静些。
“我如何能不急啊!青棠已经生了这么久了!若是还生不下来!别说孩子!就是青棠自己也会有危险的啊!”齐雁行一甩衣袖,又凑到屋门口去听里面的动静。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里面的侍女们开心的喊起来。
屋外的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都笑起来,转身向齐雁行和齐征道喜。
稳婆跑了出来,欢喜的对一院子的人说道:“恭喜齐公子!夫人平安产下一个小公主!”
齐雁行高兴的已经晕头转向了,结结巴巴的拉着沈穆清的胳膊道:“兄长!是个女儿!青棠生了个女儿!”
沈穆清自然也为妹妹妹夫高兴,笑道:“哈哈哈!你看看你!这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
齐征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起来。
“爹爹,我进去看看青棠婶婶。”白卿卿跟沈穆清说了一声,就跑进屋里去。
沈青棠躺在床铺上,满头是汗,可此刻的她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白卿卿走过去,拉住沈青棠的手道:“恭喜婶婶,得了一个小公主呢!”
沈青棠看向一边的侍女,对她说道:“快,给孩子的救命恩人看看。”
侍女把孩子抱给白卿卿看,白卿卿看着小家伙还有些红彤彤的小脸儿,欣然一笑。
“这孩子还不足月,看上去是有些小呢。”沈青棠说道。
“青棠婶婶,我已经问过月姐姐和墨大夫,他们都说这毒可能会影响孩子,所以这段时间我会让墨大夫留在你府中,帮着照顾婶婶和孩子。”白卿卿说道。
沈青棠点点头,眼中含泪的看着白卿卿说道:“卿卿,婶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若是没有你,只怕今天我和孩子就凶多吉少了。”
白卿卿赶紧拦住沈青棠道:“我们是一家人,这孩子可是我的小妹妹,我哪有不管的道理?婶婶辛苦了这些个时辰了,快好好休息,我也该出去和爹爹他们说一声了。”
沈青棠点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事,人一下子就脱了力,昏睡过去。
容月和墨萧辰已经出去了,跟齐雁行不知说了些什么,白卿卿只看见齐雁行不停地点头和道谢。
“青棠怎么样?”沈穆清问道。
“爹爹放心,青棠婶婶没事,只不过太累了,已经睡着了。”白卿卿回答道。
“也该让她好好睡一觉了。”沈穆清说完,就跟白卿卿交代了一声自己还要回王宫里去,然后就带着那个沈淮清派来的侍官离开了。
白卿卿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中总觉得,自从母亲白凝雨去世后,沈穆清就对自己和哥哥弟弟都冷漠了许多,虽然表面上似乎感觉不出来,可她总觉得沈穆清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沈青棠已经平安产女,除了齐征以外的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公主府,白卿卿找到墨萧辰,将他拉到了一边。
“这几日要辛苦你守在公主府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告诉我。”白卿卿说道。
墨萧辰点头回答:“先生放心,属下会好好照看四公主和小公主的。”
白卿卿又找到齐雁行,跟他说了留下墨萧辰的事,齐雁行也表示会给墨萧辰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回到雨桐阁,白卿卿累的直接倒在床铺上,连鞋子都没脱就睡着了。
令狐彧回来时本想和白卿卿一起吃晚饭,可看雨桐阁里黑漆漆的,还以为白卿卿还没回来,便坐在院子里等她。
“彧公子?您怎么坐在这里?”璇雨端着饭菜过来,看见令狐彧还吓了一跳。
“你家公主还没回来吗?”令狐彧问。
璇雨回答道:“公主早就回来了,应该在屋里呢,我这不是才把饭菜拿来给公主呢!”
令狐彧又看向一片漆黑的屋子,说道:“卿卿怎么不点灯?”
说着就走到房门口,轻轻地推开房门。
白卿卿侧躺在床铺上,睡着正香,可是她的眉头却紧皱着,看起来似乎是在做梦。
“今天肯定累坏了吧”令狐彧满眼疼惜的看着白卿卿,走上前去,小心的给白卿卿脱掉鞋子,将她的双脚移到床铺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璇雨也不敢出声,等令狐彧走出屋子后才问道:“不如这饭菜就给公子吃吧?看公主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呢?”
令狐彧点点头说:“也好,本座就在这吃吧,璇雨你也去吃饭吧,这里有本座在。”
有令狐彧守着,璇雨自然放心,回了声‘是’就跑去小厨房了。
崇鸣殿。
沈穆清把公主府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淮清,此时的崇鸣殿中坐着不少人:
沈淮清、公输静俞、王巧尹、沈穆清、沈之恒,再加上宋安、常宇、苍术和一众侍官侍女,这崇鸣殿倒是比刚才的公主府还要热闹。
“可查清了青棠中的是什么毒?”沈淮清问。
“事情发生得突然,况且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青棠和孩子身上,还没来得及查。”沈穆清回答。
“对孤的亲妹妹下毒,还是在她有孕时下毒,此人的心思竟如此歹毒!”沈淮清怒道。
“臣弟恳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给青棠和孩子一个公道。”沈穆清道。
“这是自然,那依诚亲王看,该交于何人调查此事呢?”沈淮清问道。
沈之恒突然开口道:“此事牵扯四妹妹,自然该交于玄机处来查,臣弟请命,由臣弟亲自调查,为四妹妹和小侄女找出真凶。”
沈穆清看向沈之恒,没有说话。
沈淮清想了想,说道:“孤听回来的侍官说,月怜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不如就交于闇雨”
“不可!”
沈淮清口中闇雨楼的‘楼’字还没说出口,沈之恒就打断了他的话。
“为何不可?”沈淮清问。
沈之恒却走到了沈淮清身边,凑近他的耳朵,悄声说了些什么。
“当真?”沈淮清疑惑的看着沈之恒。
沈之恒点点头,眼神又瞟向另一边的沈穆清。
“既然誉王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便交由玄机处调查,务必查清真相!”沈淮清道。
“是!臣弟定不负陛下所托!”沈之恒连忙行礼,将这件事敲定了。
沈穆清还想再争取,却被沈淮清摆手阻拦住了。
王巧尹坐在那里,一直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这几个孙儿争来斗去。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散了吧。”沈淮清起身,和公输静俞一起离开了。
走在出宫的路上,沈穆清回想着刚才沈之恒那副得逞的表情,心中多一下了不少猜想。
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可沈穆清还是决定去一趟闇雨楼。
白卿卿醒来的时候,令狐彧还在院子里坐着呢,一边翻看着最近的记档,一边和溯云轻声讨论着。
“公主,王爷来了。”璇雨来通报道。
沈穆清走进来,看见令狐彧也在,对三人说道:“你们都在也好,一起听听吧。”
沈穆清把刚才的结果告诉了三人,令狐彧沉默不语,溯云义愤填膺,白卿卿则很坚定的表示自己绝不会就此放手。
“卿卿,陛下已经将此事交给玄机处,闇雨楼再插手去查的话,只怕你那三王叔又要借此来挑拨三族之间的关系了。”沈穆清说道。
白卿卿说道:“我已经答应青棠婶婶会查出下毒之人,将人提到她面前去。爹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闇雨楼不便插手,那我便以月怜公主的身份去查,不懂用闇雨楼的人手就是了。难不成陛下还能不让我这侄女为婶婶的事出一份力了?”
沈穆清知道自己这宝贝女儿如今已是变了性子,自己再如何劝也是无用,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你若真的要查,那就去吧,只一件事,你要答应爹爹。”沈穆清背对着白卿卿突然说道。
“只要女儿做得到。”白卿卿回答。
“别把自己陷在仇恨里,卿卿。”沈穆清说道。
白卿卿看着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此刻竟觉得它略显陌生了。
“女儿明白了。”白卿卿起身,向沈穆清行了一个礼。
沈穆清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
令狐彧看得出这对父女之间已经生出了些嫌隙,可他也明白,这些嫌隙不是自己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
白卿卿回头,对令狐彧说道:“公子,这一次又要向你借溯云一用了。”
令狐彧一笑,推了推溯云。
溯云也是露出了他的那两颗尖利的狼牙,对白卿卿一拱手,笑到:“先生尽管吩咐!”
白卿卿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看着两人会心一笑。
“明天休沐,我要先回外公那里一趟,看看外公有什么事要与我说,最近忙昏了头,差点将这事给忘了。若是没什么大事,溯云就跟我一起去公主府吧?”白卿卿说道。
“是,属下明白。”溯云说道。
白卿卿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这两天没理会牢里那位,她可还在闹吗?”
这说的自然是洛南溪了,溯云不屑的一笑,回答道:“那边的守卫已经来回过话了,说洛南溪刚开始还会吵闹,这两日已经不怎么闹腾了,都是静静地坐在那,也不吃喝。”
白卿卿眉头一皱,说道:“这可不行,她如今还没有被除去录花名册,那就还是郡主,若是在我们手里出了事,就不好交代了。”
溯云问道:“那先生的意思?”
白卿卿叫了一声已经坐在廊边打瞌睡的璇雨。
“嗯!公主!我没睡!”璇雨惊醒,慌张的站起来说。
白卿卿没有责怪璇雨,只是继续说道:“你现在就去小厨房,准备些饭菜,然后和姜鸶一起去牢里,告诉姜鸶,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洛南溪每天按时吃饭,不能让她出事。”
璇雨点点头,马上就去准备了。
“卿卿,洛南溪做出这么多蠢事,你就一点也不气她?”令狐彧问道。
“我怎么会不气?单是对公子下药那件事,我就恨不得将她再抽一百鞭!”白卿卿提起这件事就气的语气都变了。
令狐彧看着白卿卿生气的样子,心里可别提多得意了!
“本座竟不知卿卿你这样在意本座呢?”令狐彧看向白卿卿,那眼神似乎都在说着‘你竟这样在意我?’
白卿卿如今已经习惯了令狐彧时不时对自己的‘调戏’,她叉起腰来,故意夸张的说道:“她可是对公子下了媚药!还害得公子昏睡不醒!我怎么会不气!我都要气死了!要是公子真的被那药粉影响了!可不是要真的娶了那洛南溪!”
令狐彧看这小丫头竟然反过来‘调戏’自己,一笑道:“好啊,卿卿如今也是学坏了,竟然拿本座打趣起来了!”
白卿卿笑嘻嘻的说:“要学坏可也是跟公子学的呀,这可怪不着我呢!”
令狐彧看白卿卿那表情,竟还骄傲起来了,心中便想着要逗一逗这丫头。
白卿卿看令狐彧不说话,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被谁用力一拉,下一刻就摔进了令狐彧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