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陷困境
言毕，两人已来到屋内。
看着允稚平静的脸上早已看不出惊恐，季锦云显然也没想到这允稚还挺有魄力，对于事物的接受能力如此之快，其实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今，季锦云一直觉得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
就如那四大发明、九章算术、地震仪都是古人的发掘……每一样都经过了千万年的沉淀，最终才演变成现代的高科技。
“王妃侧妃一定要为柳夫人做主啊，柳夫人太冤枉了，啊呜呜……”小澜见到进来的允稚季锦云，立刻哭哭啼啼的冲上来。
允稚这才注意到这个服侍在柳芳柔身边的小澜，同为丫鬟，这个丫鬟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那种超越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仔细的修饰过，一双漂亮到心悸的眼眸，虽亮却让人莫名不喜。
好似第一天认识一般，为何这么深刻的容貌自己会没印象？
看了眼柳芳柔的尸体，这会儿已经被丫鬟们从房梁上取了下来，有了两次经验，允稚已经没有那么抗拒害怕了，抿了抿嘴开口道。
“你叫什么？来府里几个月了？”
“奴婢叫小澜，随着柳夫人入的府。”小澜面不改色的回道。
允稚正要开口，季锦云却先问道，“看柳芳柔的死相，明显被害后再制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动静肯定不小，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你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没有一点察觉吗？”
“昨晚柳夫人心情欠佳，早早便吩咐奴婢下去休息了，奴婢也不知呀，呜呜……”小澜一脸无辜的说道。
允稚若有所思，无论对于季锦云这个人有多么讨厌，但对于她的疑问是赞同的，即使她不问，自己也会怀疑。
虽然这个小澜一脸伤心难过，但从她的肢体反应及那被压制下去的冷静看来，真正伤心的人不该是这样的，这个小澜太可疑了。
从注意到她开始，便觉得可疑。
自柳芳柔踏入王府开始，允稚便觉得她是个无脑但却坚硬惜命的，即便是遇上什么事，也不可能轻易寻死。
允稚并未再继续盘问小澜，而是扫视着房间四周。
视线落在满地的瓷器碎片以及茶杯碎片上，最后才垂眸看了眼柳芳柔脖颈上的勒痕。
想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
收回视线，问道：“昨晚还有什么人见过柳夫人吗？”
没料到允稚突然回头问自己的小澜有些措手不及。
她脸上的惊慌失措落入允稚的眼中。
她立即说道，“昨夜奴婢退下后就没见到有人进来了。”
听上去真真切切，好似真诚。
这时，门口传来刘管家的声音。
“王妃侧妃，王爷回来了。”
在允稚看不见的地方，没人注意到小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随即，门口出现一个高大身影，墨辰一脸冷漠地走进来。
原本沉默不语的小澜，此刻却突然亢奋起来，声嘶力竭的哭喊。
“王爷。王爷一定要替夫人做主啊，夫人死得太冤枉了，呜呜……她是被人害死的啊。”
“侧妃娘娘，你好狠毒啊！我家夫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家夫人。”
言罢，还不忘装做一脸的恨意和恐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芳柔的死真是允稚害的。
季锦云也是出乎意料的看向允稚。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允稚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慌乱，先向墨辰行了礼，然后才开口道，“柳芳柔之死与我何干？”
话音落下时，她目光沉静的看着小澜。
“你是侧妃，府里事务皆由你管，柳夫人不过是受到王爷宠爱而已，若非你逼死她，柳夫人怎么会死？除了你命人杀了柳夫人，还有谁能有这权力？”小澜目光灼灼，盯着允稚丝毫不畏惧。
好大一个罪名扣了下来。
“早就听闻侧妃娘娘貌美惊人，才华横溢，谁知侧妃娘娘心思竟如此歹毒，不好好操持府中事务，竟然如此善妒！柳夫人不过就是受宠了几日，你就眼里如此容不得人，你竟然杀了她，你好狠毒啊！求王爷做主啊！”小澜扑通一声，又朝墨辰跪了下来。
情绪十分激昂。
允稚差点信了她的主仆情深呵。
这与允稚冷漠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坐在对面的季锦云，看到眼前迫切的一幕，若有所思，但当她看到允稚冷静自如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看来小看了这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看似柔弱女子，面对如此场面却能如此冷静自如，确实少见，若是换成别人，面对如此罪名，恐怕很难如此冷静吧？
而且一旦罪名定下，允稚响遍全城的美名将毁于一旦，身败名裂！
所以，是允稚没意识到后果，还是她有自信能解决好？
她看着允稚坚定从容的眼眸，心口好像被击了一下。
“稚儿，竟然有人指证你，你自证一下吧。”墨辰依旧目光沉静，毫无波澜。
允稚心中冷笑，好一个摄政王。
却又难免心中一阵失落。
“柳芳柔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口口声声指责我杀了柳芳柔，你可知空口无凭的污蔑是要付出代价的？”允稚话锋一转，目光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人。
小澜此刻也坚定的看着墨辰道。
“奴婢亲耳听到侧妃娘娘与柳夫人说，柳夫人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侍妾，不配得到王爷的心，如若识趣就。就自行了断，否则等她动手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看来今天这罪名是非得安到自己身上不可了。
允稚唇边笑容加深，不疾不徐的回道：“小澜，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你听到本妃说这些话，可除了你没人能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知污蔑本妃的后果？”
墨辰依旧沉默不语。
早知摄政王墨辰一向绝情冷漠，没成想连自己的枕边人也不曾多一分信任。
看着信誓旦旦的小澜以及墨辰冷若冰霜的脸。
允稚突然很想笑，然而她也确实笑了。
小澜见允稚笑得如此倾城迷人，顿时感觉无比刺眼。
“什么叫做污蔑？侧妃娘娘敢做却不敢承认在这吓唬奴婢算怎么回事？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听得明明白白，都是侧妃太过善妒，所以才会找人害了夫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允稚过于冷静，还有她那锐利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仿佛要把她穿透，让她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