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舞姬与秘密(1)
警察很快就封锁了现场，这场展览因为黑兽的意外而被迫叫停。
因为不确定怪物是否还留在场馆之中，一排警察端着蒸汽步枪封锁了格林威治博物馆的两个出入口。
虽然雨果觉得这多少有点无用功，毕竟以黑兽的能力想要破墙还是挺简单的。
不过他不否认警员们的谨慎，他们对吸血鬼什么的也无所知，按照正常思维封锁两个出入口已经是非常仔细了。
进入博物馆的警员们率先封锁了出现怪物的手稿展示厅，其中几个警员将被怪物所杀死的人的尸体搬离场馆，大概有三个人被怪物所杀，不过看现场的情况，死亡的那三个人似乎是在黑兽一开始那一通乱砸之中被波及了。
其中一个进到手稿展厅的警察似乎认出了茱莉安，他跑过来和茱莉安打招呼，雨果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茱莉安原来是个警察。
怪不得她刚刚看到自己掏枪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非法持枪”，多少有些太敬业了……
“茱莉安？这位是？”
“嗷，这是维克多·雨果，私家侦探。维克多先生，这位是韦德，我同事。”
“私家侦探？”韦德皱了皱眉。
也难怪，警察对于大多数野生的私家侦探态度都不算好，毕竟很多侦探的侦查手段，在警察看来都是违法的。
不过……
雨果颇为自信地掏出那本小册子，女王的视线这个身份真的太好用了，警察可能会讨厌私家侦探，但是没有警察会讨厌能够与自己合作的私家侦探，更何况是拿着“资格证”的私家侦探。
“你是……啊，您好，我是韦德·布鲁诺，您能跟我说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很乐意。”
“稍微等一下。”茱莉安看了看四周，她站起身抓住韦德的肩膀问，“韦德，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长裙粟色头发的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
“好像……没看到……”
“茱莉安！”安妮从另一个展区走过来，她看到站在这的茱莉安一行人，小跑着赶了过来，“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妮，你没事吧，刚刚……”茱莉安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看向雨果投出求助似的目光。
雨果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用他们都能听懂的方式描述了一遍，这个雨果熟悉的很，在之前的世界他可没少写案情报告。
不过，雨果当然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他们，其中有关于吸血鬼的内容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的事情，雨果尽可能地搪塞过去了。
茱莉安虽然感觉这跟自己看到的有些细节上出入，但是总体上来说雨果说的也没问题。
“那我先送我朋友回去。”茱莉安和韦德打了个招呼，“等会我再过来。”
“不用。”韦德摆摆手，“你今天是假期就好好休息，我们这边人手足够的。”
“那我陪茱莉安小姐她们回去吧，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吧？”
“没有了，谢谢您的帮忙，之后如果有需要还会再找您的，麻烦问一下您的住址是……”
对不起啊，我在格林威治完全没有房产……
雨果在心里对韦德表示歉意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了莫里斯的住址，反正他们之后找私家侦探也是辅助调查了，莫里斯也是可以的。
回去的一路上，茱莉安都在试图安抚安妮，但是她这种语无伦次的安慰方式，似乎也没起到什么效果。相反，安妮看上去要比茱莉安更镇定一些。
雨果还是很在意，秘银占卜本身的流程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即使他没有使用标准灵摆，但是他之前也有用项链尝试过占卜，并没有出现任何占卜失效的情况。
不对，不是占卜器具的问题，是占卜的问题，是占卜问题所指向的答案，在那一瞬间产生了紊乱。
有什么东西，打乱了占卜，让原本指向某一个方向的占卜导向了命运的乱流。
雨果偷瞄了一眼茱莉安身边的安妮，难道在刚才，有人打乱了她的命运？或者她本人在刚刚那一瞬间，产生了什么问题？
“维克多先生。”茱莉安忽然转身面向雨果，“今天多谢您了。”
“没事，不用那么客气。”
“如果下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是可以去那个地方找你吗？就你留的那个地址。”
“可以，如果想喝下午茶的话也可以来找我。”雨果朝着茱莉安笑了笑，“对了，叫我雨果就行，不用那么正式。”
每次听到维克多的时候，雨果总是反应不过来是在叫他。
“好，那，我们也到了，雨果先生，再见 ”茱莉安朝着雨果挥了挥手，拽着安妮走进她身后的那栋由红砖盖成的小楼之中。
雨果环顾四周，四周的建筑和格林威治的街道不太一样，不似那种刻意保留的古色韵味，而是真正的古旧。
“这里……”
“这里是格林威治的旧区，现在都是些没什么资产的人住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雨果身后响起。
与声音同时被雨果感知到的还有一股陌生的灵力，雨果在转身的一瞬间已经握紧了手杖，但在他转身的刹那，身后那人按住了他握着杖头的手。
那是出现在博物馆的那个人。
“是你？”
“初次见面。”那人稍稍扬起头，兜帽之下能看到他苍白的肤色，“我找你很久了。”
“找我？你是……”
“维克多·雨果先生，你可以叫我，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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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登斯街已经有些偏离格林威治的中心区了，这里的建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旧感，生长教堂和周边的房屋一样，都有些斑驳的痕迹，外加上它墙壁上爬满的绿藤，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哪个教堂的遗迹。
“你平时在这摆摊？”卡西莫多将一张花纹复杂的毛毡摊铺开到地上，艾斯梅拉达此时正在旁边补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刚刚占卜时的不是同一套。
艾斯梅拉达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和她的发色类似的舞裙，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金属薄片，她只要轻轻晃动一下身体，那金属片就会因为互相碰撞而产生如铃声般清脆的响动声。
“是啊，一会这边就会来很多人，有时候光一个傍晚我可以挣几磅呢。”艾丝美拉达微笑着走上那张毛毡毯，她在毯子上褪去脚上的鞋子，她坏笑了一下，用脚尖将卡西莫多的手从毛毡上推开，“让一下让一下，我要表演了。”
卡西莫多很老实地退到一边：“你开始吧。”
叮铃——
像是开场的宣告一般，清脆的铃声象征着舞蹈开场，艾丝美拉达将手掌举过头顶双手在头顶上像是开出一朵花。
“喂，看啊，是艾斯梅拉达！”
“是艾斯梅拉达，快去看看。”
艾斯梅拉达没有说谎，就算刚刚周围还没有什么人，此时此刻大把大把的人群聚集了过来，卡西莫多一时间有些惊讶，在那些人汇聚过来的时候，舞蹈正式开始了。
卡西莫多不是一个很能理解这种柔美艺术的人，说白了他可能有些不解风情，但此时此刻他却盯着艾斯梅拉达挪不开视线，那一抹红色在他眼中闪动，就好像是一团红色的虚影，缥缈，但又充满诱惑。
有路人搬来了一把鲁特琴，就地弹奏了起来，似乎是在给艾斯梅拉达伴奏。
卡西莫多的眼中，映照出少女的面容，她在笑，笑得真诚而热烈。
伴随着鲁特琴的琴声终止，艾斯梅拉达的舞蹈也结束了，她在舞蹈结束之前朝着天空撒下一捧花瓣，卡西莫多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时将花瓣握在手中的。
“谢谢大家捧场。”艾斯梅拉达提起裙摆朝着四周的众人行礼，结束之后还不忘看一眼身后的卡西莫多，对着他吐了下舌头。
围观的人们将一些零钱或是一磅整钱扔在毛毡摊上，有些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怎么样，我跳的还不错吧。”艾斯梅拉达蹦跶到卡西莫多身边一巴掌拍在卡西莫多的后背上。
“很漂亮。”
就在卡西莫多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看向远处，那里雨果似乎正在和一个人说些什么。
“雨果？”
“嗯？”艾斯梅拉达也顺着卡西莫多的视线看去，可那个时候，恰好一辆马车经过，等那辆马车驶离之时，雨果和另一个人，就已经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呢？”艾斯梅拉达只看见黑色的马车驶离，她有些困惑地看着卡西莫多，不理解他为何要盯着一辆马车出神。
“没事，没事，刚刚在发呆。”卡西莫多摇了摇头。
雨果也不是小孩了，他自己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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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驶离的那辆马车之上，雨果看着眼前一身漆黑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幽灵，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眸子，除了皮肤是雪白的，可在那雪白的皮肤上，在他的眼眶周围却有一对黑眼圈。
浮士德并没有进马车，他在马车驶离前的一瞬间接过了马车车夫的缰绳，并塞给车夫整整十镑，那车夫就算有怨言也被那十镑钱砸了回去。
“恕我冒昧将你以这样的方式请来这里。”那个黑色的男人用一种有些沙哑且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说道，“不过，我一直想见一见那则预言中所提到的人，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对，我不是格林威治人。”雨果点点头。
“不，我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