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盗者与兽(1)
屋内似乎点着某种熏香，那种味道很好闻，能很快的让人平静下来，当卡西莫多进屋坐下之后，没一会他就感觉到身心的安宁，似乎其他的种种事物都与他无关。
“请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小姐。”纱帘内侧传来艾斯梅拉达的声音，“这对占卜来说很重要。”
“德丽莎，姓氏需要说吗？”
“不用，有名字就可以了，请在这些牌中抽出三张。”
“它们……都是红色的？”
“我喜欢红色，绚烂的颜色，代表热烈和爱情不是么？”
德丽莎没有回话，似乎是在抽牌。
“让我看看，逆位的正义，逆位的皇帝，正位的魔术师。”
“那个……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跟你解释，你和恋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失衡，有可能是因为性格不合，而且你们俩人之中有一位有些幼稚任性，总之，你们必须在行动上做出改变。这就是占卜的内容。”
德丽莎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个占卜结果她是否满意，总之几分钟后，卡西莫多看着纱帘之中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头戴长檐帽的女人，女人的帽檐完全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慢走。”艾斯梅拉达将德丽莎送出门后，她像是松了口气似地叹息了一声，她转身面向卡西莫多，“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和自己的小男朋友恋爱不顺，来找我问问。”
“顾客的事情告诉我真的好么？”卡西莫多耸耸肩，“不是都需要保密的吗？”
“反正……我认为你也不会说出去。”艾斯梅拉达将自己身上的披肩随手朝着旁边一丢，露出披肩下掩盖着的，有些微微泛着一丝红色的肩膀。
艾斯梅拉达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慵懒，在卡西莫多的面前坐下的时候也是近乎随随便便地一躺。
“别介意，在自己家的时候，我不想太讲究礼仪。”艾斯梅拉达稍稍直了些身子，她翘起腿，脚尖轻飘飘地勾着自己鞋子的鞋尖，那双脚上没有穿袜子，随着脚掌一下一下的晃动，那挂在脚尖的鞋子显得摇摇欲坠。
“卡西莫多先生？你想要些什么点心？海绵蛋糕？茶杯蛋糕？还是马卡龙？”艾斯梅拉达从桌上举起茶壶在她自己面前的两个茶杯中倒上了接近满杯的红茶，她将茶杯递到卡西莫多面前，“喝喝看，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卡西莫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是刚刚泡开，还有些许烫口的感觉，不过当红茶略过舌尖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一股让人安心的清香味，这种感觉顺着舌尖滑入喉咙，最后朝着整个身体蔓延。
“嗯，虽然我问你那么多，但家里其实只有一些小蛋糕和曲奇饼。”艾斯梅拉达站起身，她缓步走到一边的桌台边端起一组托盘架，在端起架子之前，她还从架子上的托盘上捻起一块曲奇饼，塞进嘴里，她一边咀嚼着一边用有些模糊的声音赞赏道，“好吃。”
卡西莫多从托盘上取下一块曲奇饼干，咬了一口之后，他发现艾斯梅拉达正在看着他。
“咳咳，确实蛮好吃的”卡西莫多挪开视线，他有些笨拙地用咳嗽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追你的那些是什么人？”
“灰手党吗？他们是当地的黑帮，算是那种很大的帮派。”艾斯梅拉达从托盘架上取下一块小蛋糕，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唔，嗯，好甜，不过他们不是那种单纯的暴力团伙，而且我听说他们的头目有些来头。”
“什么意思？”
“灰手党的头目似乎会用些特殊的法术，不是那种唬人的技巧，你应该听说过秘银炼金术吧？”艾斯梅拉达伸出粉嫩的舌头，将嘴角沾到的奶油给卷进了嘴里，“卡西莫多先生你的这对手臂里，可就有秘银的味道哦。”
“你能感觉到秘银。”
“当然能。”艾斯梅拉达眨巴着眼看着卡西莫多，她的眼睛很大，以至于那双红色的瞳孔看起来就好像两颗石榴色的宝石，“不过我不喜欢秘银的味道，请别介意，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
“那……灰手党的人抓你做什么呢？”
“他们只说，他们的老大要请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可是我跟他们老大又不熟。”艾丝美拉达摊开手，“请我去表演我倒是可以理解，嗯……我跳舞还蛮不错的。”
“有机会一定欣赏一下。”
“真的吗？现在就有机会。”
“哈？”
“每天下午或者傍晚，我会去卢登斯街的生长教堂附近卖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卡西莫多先生？”
与此同时，位于格林威治博物馆的雨果正陪着两个女孩子在馆内闲逛，茱莉安确实如她所说的担当起了解说的工作只不过……
“这个，这个是第一版蒸汽飞机的手稿。”
“这个，这个是单人架势蒸汽飞行器，安妮你看。”
“安妮你看这个，这个是蒸汽步枪。”
“维克多先生您稍微让一下，我看不清前面了。”
雨果朝着一边让出位置，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冷落了，但是发出邀请的好像又是茱莉安那一方。
“就不去多打扰女孩子的友谊了吧。”雨果这么想着，他只能沉默地跟在俩人身后，直到，安妮在一张图纸面前停下脚步。
“咦？这个……这个是什么？”雨果凑过去看了一眼，展示出的图纸看形状很像是红月教会所使用的报信鸟，但似乎不会变化，而且体型要小的多。
“这个……这个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维克多先生……”
“飞雀。”安妮站在那间展柜之前，她的双手搭在展柜的玻璃上，似乎是想使劲，但又发不出力气来，“自走型的蒸汽机械，模拟了飞鸟的外形，它跟发条人偶一样可以自由行动，可以作为侦查单位来使用。”
雨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那张图纸，署名的地方写着——华特·杰拉德。
“他们居然把名字都换掉了。”安妮抓着玻璃柜，用一种其他人难以察觉到的低沉声音呢喃道，“还把它拿出来展出……”
雨果听出了安妮的一丝不对劲，但是当着她的面，雨果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闲扯了一句:“这一面墙都是华特公司的设计稿啊。”
“维克多先生。”茱莉安将雨果拽到一边，她压低声音在雨果耳边说道，“飞雀原本其实是安妮设计的。”
“什么？这样的剧情总觉得在哪听过，她是不是被华特公司给偷创意了。妈的，怎么那么多喜欢偷别人东西的人，穿越前就有人偷，穿越后还有人偷。”雨果在心里为眼前的少女默默报了不平。
“华特公司当时明面上是要跟她合作，说要帮忙量产飞雀，结果安妮被踢了出来，华特公司直接将飞雀的设计占为己有了，安妮试着去打过官司，但都没赢。”
雨果点点头，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恶劣，他原先以为只不过是大公司偷别人创意，这种事情在自己穿越前的世界常见，没想到，居然是直接把设计图给占了。
而且，在这个世界，贵族还存在，贫富差距也如此之大的情况下，想打赢这种官司，确实是相当困难。
“所以，我们就赶紧把安妮带走先吧，我是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茱莉安说着朝安妮的方向望去，可她却没看到安妮的人，“人呢？”
“先别着急，我们四处找找看。”雨果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实际上已经用手握住自己脖子上的秘银项链，把项链当做灵摆开始占卜了。
项链的尖端，指向了西北方的方向，但是仅仅是一刹那，那一瞬间之后，项链就开始完全没有规则的摆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