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真皇帝和假太监（20）
“掌事，虽然朕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作为名义上的一国之主，朕可以帮助掌事做一些面子上的功夫。”
说着，顾清庭就拉住赵以昂的小臂，小鸟依人的模样乖顺极了。
赵以昂没有阻止，因为眼前的画面就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哦？皇上不妨说说看。”赵以昂问道。
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顾清庭高兴都来不及，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
“旱灾的事情让所有百姓人心惶惶，要是不能先使人心安定下来，恐怕要想解决旱灾一事是要难上加难。”顾清庭说着。
闻言，赵以昂点了点头，顾清庭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顾清庭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皇帝。
旁人都以为，顾清庭整日都在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他能够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只不过因为他有容易被控制的优点。
一开始赵以昂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赵以昂都可以从顾清庭的一举一动和顾清庭说的每一句话里面看到顾清庭的聪明。
顾清庭并不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傀儡皇帝。
反而是与此相反，顾清庭有自己的思想，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会为此而付出努力。
“那皇上觉得应如何安定人心？”
赵以昂看着眼前的顾清庭，目光比往常的还要专注一些，墨黑色的瞳孔聚焦，像是在积蓄着旋涡。
顾清庭微微抬起了头，如同是猫儿看着人，眼神里夹杂着高傲、羞怯和讨好。
“朕说了，掌事可不许生气。”
顾清庭这是在给赵以昂打一针“预防针”，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触及了赵以昂的禁区。
赵以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清庭，像是要在顾清庭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虽然赵以昂没有说话，但是顾清庭似乎都可以听见赵以昂的心声。
按照顾清庭对赵以昂性格的了解，赵以昂现在一定是在怀疑。
所以接下来顾清庭知道自己就更不能说错话了。
“好，不生气。”
赵以昂终于给出了他的回答，这也让顾清庭松了一口气。
“朕其实也不能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朕是可以做的，那就是求雨仪式……”说到一半，顾清庭就停下来，赶紧看了看赵以昂的脸色。
果然，顾清庭看到赵以昂的眉间皱了皱。
“朕知道掌事不喜鬼神，但是这也是朕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的办法，完成求雨仪式是可以安定民心的，掌事，你相信朕吧……”顾清庭赶紧解释着。
可是赵以昂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的意思，脸色是淡漠冰冷的。
赵以昂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出口。
在这一件事情上，顾清庭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信心，一看到现在赵以昂的表现，顾清庭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失败了。
其实顾清庭是知道赵以昂为什么会讨厌鬼神的。
通过系统提供的信息库，顾清庭看到了赵以昂的过去。
在赵以昂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
但是赵以昂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伤心。
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父亲。
对于赵以昂来说，他的父亲就像是一个魔鬼，喝醉的时候会打他的母亲。
所以父亲的去世，对于赵以昂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他和母亲的安生日子没有过多久，赵以昂生活的那一个村庄里面，就传出了母亲是妖怪的谣言。
村里面的人都说，赵以昂的娘就是一个克夫的妖怪，要是再不请巫神来做法，恐怕就要祸害到其他的村民身上了。
那个时候的赵以昂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
所以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巫神组织的法事下被烧死。
那一场烧死母亲的大火，一直燃烧在赵以昂的心中，从未熄灭过。
而那些模样怪诞恐怖的鬼神，也让赵以昂一直心生厌恶。
那一场大火，也可以算是赵以昂心里面一直存在的一个心结。
如果他一直不去面对，那么这个心结就会伴随他的一生，乃至于午夜梦回时，他也不得安睡。
顾清庭并不想赵以昂的心结一直存在。
因为实质上，折磨赵以昂的东西，并不是那些虚幻的鬼神。
而是处于那个时间和地点之下的那些人的愚昧和无知。
“掌事，朕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鬼和神，朕也不相信鬼神的，朕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求雨仪式也都是做做样子罢了！”
“什么唯物主义者？”
“啊……”顾清庭没想到赵以昂还挺会抓重点的。
这让他怎么回答？
幸好赵以昂没有再追问下去。
赵以昂还是没有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好像比之前要好了一些，至少眉头没有再皱着，“既然皇上如此主动，奴才自然是不能拒绝。”
“那掌事是同意了？”顾清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眼前的小皇帝是鲜活的，只不过就是因为快要答应一件事，顾清庭居然可以那么高兴。
很像是只需要一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孩子。
赵以昂捏了捏顾清庭的脸，柔软的触感似乎也让他的心情变好了。
“嗯，希望皇上可以不让奴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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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得到了赵以昂的允许，后面的事情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一切都非常顺利。
司礼监很快就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至于皇上在求雨仪式中要穿的衣服，紧赶慢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了出来。
当顾清庭整理好所有的装束、站在那高高的天台之上时，看到下面全是乌泱泱的人群。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质疑顾清庭的，如果不是因为赵以昂，恐怕现在他们还不会站在这里。
但是顾清庭却一点都不觉得胆怯。
他并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经历过了众人质疑的目光。
顾清庭会用自己的实力告诉众人——质疑他顾清庭，就一个是错误的决定。
台下的人里面并没有赵以昂。
顾清庭也知道赵以昂并不会出场。
但是赵以昂会看见他。
看见他站在高台之上睥睨众生。